误会的解除很快,因为晏轲看了一眼徐建富从草丛里捡回的枪,还没等他拿近就说:“假的。”
“假的?”徐建富把枪举到眼前看了下,自己也气乐了。他倒拿着枪,用枪把敲了一下拿枪那个人的脑袋,说:“小样儿,挺会玩啊!跑这儿来过家家了啊。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晏轲此时正拿着望远镜把玩,说:“这倒是个好东西。”
“喜欢就送你了,几位兄弟,咱们有话好好说,你们这么做可是……可是犯法的,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啊!”另一个虽然被队员们拧住胳膊,却也不是很慌张,他显然是把晏轲徐建富这群人当成劫匪了。
“哟,还和我们讲法,那你告诉我,你这对着私人领地又是偷窥又是瞄准的,犯了什么法?”徐建富问着,顺手捋了一下其中一个的脑袋,揉搓着他的头发。
“哎哟!等等,我是导演!”被徐建富“蹂躏”的家伙忍不住了,大喊一声。
这一喊,晏轲几个都愣住了,抓在他们身上的手臂也都下意识松开。
两个人揉着胳膊,一脸委屈和气恼地看着晏轲几个,见没有人说话,又说:“看什么,我真是导演,不过是副的。”
于是,自报家门后的一位副导演和一位美术师被晏轲等人请到了山庄里面,两个人也渐渐恢复过来一些活力,煞有介事地欣赏着山庄里的构造。
原来,这二位还真是剧组的人,因为在拍一部抗日剧,提前过来采景踩点儿,结果被徐建富给当成了意图不轨。
“您说您二位举着个枪,谁看得出真的假的啊,知道的是采景,不知道的还以为来了俩杀手哥呢,我能不急眼吗?”徐建富笑着解释,在他看来,这就算道歉了。
“不好意思啊,这事儿怪我俩。”副导演倒是不太计较,一边被晏轲用红花油帮他揉着胳膊,一边说,接着又问:“你们这儿是干什么的啊?住这儿可真是一种享受。”
“我们啊,就是一帮闲散人员,都在这儿面壁思过呢!”晏轲冒出来一句,手上加劲,揉的副导演龇牙咧嘴。
这时,苏小贱站在门口朝晏轲招手,晏轲走出去,和苏小贱耳语着。一会儿,他回来对着副导演说:“门口那个也是你们的同事吧,他那脾气可够暴的,我们这儿有老人,怕吓到他们,就给他采取了一点儿措施,要不,你们二位去劝劝他别闹了。”
副导演和美术师面面相觑,说:“我们的同事?没有啊,就我俩来的。”
当晏轲几个人冲到另一个房间,看到被捆起来堵住嘴的人时,简约先惊叫起来:“杨轩,怎么是你?”随后,她又朝苏小贱几个嚷嚷:“谁让你们把人绑起来的?赶紧松开!”
苏小贱委屈地说:“这可不怪我们,他没完没了地大呼小叫,我不是怕打扰了叔叔阿姨休息嘛!”杨轩看到简约不再闹腾,垂着头一言不发,大概在他看来,自己这副样子出现在简约面前,真的是太丢人了。
还是丹妮聪明,她转转眼珠对徐建富耳语说:“看来有情况啊!”
徐建富也看出来了,大门口这个朝山庄里“贼眉鼠眼”的家伙,是冲着简约来的。他夸张地干咳几声说:“那个……没事儿了啊,都忙去吧,这里交给晏队长和简教官处理。来俩人,和我再去会会那个什么导演!哦,副导演。”
“怎么回事?说吧。”简约似乎压着自己的脾气。
“我……我是来和你道歉的。”杨轩支支吾吾。
“我谢谢你,不用。”简约还是忍不住叉起腰来,“我说杨轩,你知不知道你给我惹了多大麻烦,就是因为你,我爸妈……算了过去的咱们不说了,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我那天看见你们……”杨轩突然发觉说漏了嘴,戛然而止。
“好啊!你敢跟踪我!”简约开始满屋子转着找“家伙事儿”。对简约一直是“白领丽人”印象的杨轩哪见过简约的这一面?吓得直往晏轲身后躲。
晏轲一手抬起来拦着简约,一手把杨轩拽到了身前,“挺大个人,你躲什么躲?”随后又向着简约问:“男朋友?”
“不是!”简约把刚抓在手里的一根臂力棒扔在地上,抱着肩走到一边。
“那你说!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跟踪?”既然简约否认了是他男朋友,晏轲语气里就少了几分客气,样子显得有点吓人。
“你先告诉我,你们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简约和你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们把简约一家都骗到这里来?”杨轩面对晏轲倒是不肯认怂,拔直了腰板,来个四目相对咄咄逼人。
“骗?你说什么?”晏轲有点儿糊涂。
“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天我跟着你们来到这里,你们充场面的豪车呢?还回去了吧?你们处心积虑乔装打扮,把人带到这个封闭的环境里,到底想干什么?我可警告你们,国家打击传销的力度只会加大,不会减少!”杨轩说的有点儿“气盖世”的意思。
站在一边生气的简约猛地回头,她心里忽然有点感动。尽管这杨轩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可发现他并不是来纠缠自己,而是因为担心自己被“传销组织”骗了,她还是很感动的。一下子,杨轩给自己带来的麻烦显得不重要了,更何况简约本来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简约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既算是对晏轲的一种解释,也是对杨轩表达一份歉意。她有点支吾地说:“呃,杨轩,你误会了,他叫晏轲,我们是……”
“哐”地一声门被猛地推开,徐建富满脸喜色地进来说:“哥们儿谈成一大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