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台词呢啊!”简约倒不反对和小鲜肉搭戏,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紧张,她拉住正喊着“各部门注意啦”的副导演问。
“哎呀姐姐,这就一过场戏,没词儿,我们抓紧时间好吧?我今天还有个电视台的通告呢!”小鲜肉催促简约。
“那你和我说话,我得回话吧?”简约嘟囔着。
“那你就数数儿,说多少自己把握,我和你说话,我也是数数儿,后期配音呗,那么多台词,谁记得住?”小鲜肉回答的振振有词。
敢情这演戏“不说人话”是真的啊?简约惊得张大了嘴巴,可她还真的演不了这样的“戏”。简约拉着副导演不撒手,副导演叹了口气,把简约拉到一边说:“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啊?他自己都让你数数儿了,你就数呗。人家赚钱都是论分钟论秒的,咱们可耽误不起。行了行了。赶紧着吧,算我求你了。”随后又用更小的声音说:“一会儿我叫摄影师多给你几个镜头,去吧去吧。”这语气,似乎是给简约发了红包开了小灶在叮嘱她“别告诉别人”。
“啪嗒”,场记板一合上,简约就笑场了。晏轲、徐建富和队员们也都笑了起来。小鲜肉拉开的架势不像什么八路军小分队的队长,倒像是一个明星出场。别说遇到敌人,自己都能把自己“帅死”了。
“咔!”导演在监视器后面冒出一声,话音未落副导演就跑了过来,“训斥”着简约和队员们,说:“懂不懂规矩?怎么能笑场呢?记住啊,导演不说停,郭德纲来了也得憋着笑!”
“记住啦!瞧好吧导演!”憋着坏的徐建富和大熊一起表决心。
拍摄再次开始,小鲜肉手里攥着枪跑过来,朝简约叫着:“一二三四,四三二一五,七八九!”简约还来不及说话,徐建富就一个箭步冲过来,一脸急切地抢着回答:“四千五百一十二,两万九,八八四八三七二十一!”很显然,小鲜肉也是愣了一下,但他毕竟“见多识广”,回话说:“五六七八,八九十!”大熊在徐建富身后喊:“六十四!”
随后,几个队员一下子跑到小鲜肉面前挡住他,仿佛在为他抵挡追上来的敌人。苏小贱一连几个空翻,落在一棵树的半腰,迅速地攀援上去,徐建富和大熊一左一右架住小鲜肉,一侧身隐藏在一棵大树背后,随即拉着他卧倒。
副导演陪着导演看着监视器里的场面,急得要喊话制止,大胖子导演却抬手拦住,小声说:“让这帮愣头青替咱们出口气也好,安排追兵上。”
副导演看着导演的一脸坏笑,立刻明白过来,摆着手安排追兵上来。几个群众演员端着三八大盖,咿咿哇哇朝着现场走去。
所有人,都默契地一声不吭,任由片场的事态发展。
躺在担架上的晏轲也“挣扎”着站起来,当着小鲜肉的面来了一个“单手上树”的表演。引来了片场外围的一阵惊呼。
小鲜肉试图拿回自己的主动权,也顾不得数数儿了,喊着:“同志们,注意隐蔽。”随后他举起枪做着“甩手一枪”的动作,一个队员瞅准时机向前一仆,仿佛中弹倒地的样子。
小鲜肉连发愣的空儿都没有,大熊已经整个身子压过来,嘴里也叫着:“队长,危险!”小鲜肉“啊”的一声蜷倒在大熊的身下。
费了好大劲儿,小鲜肉才推开“装死”的大熊,他站起来,又一次举枪,徐建富高喊着:“小鬼子,我和你们拼了!”一下子蹿起挡在了枪口前,小鲜肉只能换个方向,再次“潇洒”地开枪。躲在树后偷笑的简约实在忍不住了,看大熊朝自己眨眼,也抢先一步比划着开枪,身子却向后一倒,仿佛又被小鲜肉命中一般。躺下的简约笑得捂着嘴,双肩不停抖动。小鲜肉一声“你……”还没喊出声,就又被人喊着“危险”拉着胳膊拽开。
“战鹰”的队员们所做的,其实在简约眼里,不过是训练结束后一起玩闹的“小花活儿”,但这已经足够小鲜肉眼花缭乱目瞪口呆,直到他被徐建富和大熊偷偷使坏推到了“鬼子兵”面前,他才再也忍不住大叫起来:“停!停!导演,这是一帮什么人啊,乱走位不说,还抢戏,到底谁是主角啊?这戏没法拍了!”
躲在监视器后面的胖导演捂着脸已经乐半天了,小声和副导演嘀咕:“你看他那样儿,该不是个傻子吧?”
副导演不敢像导演这么“放肆”,只能讪讪地陪笑,示意着导演小鲜肉已经气势汹汹地冲过来了。
导演仿佛大梦初醒一般,抬起头四下张望,说:“怎么回事啊?啊?谁搞的,戏能这么拍吗?胡闹嘛这不是!那个谁,赶紧地,说戏,说戏,先把那哥几个整明白了。还有那个谁,赶紧拿把椅子去啊,一点儿眼力见也没有。”
小鲜肉的经纪人,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也跑过来了,很严肃地向导演发难:“令狐导,你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导演拉着经纪人跑到一边去“解释”,大家只能看到女人很生气地不停舞动双手,胖导演只是把双手合十拜来拜去。
副导演冲着徐建富问责上了:“有点过分了啊!差不得多得了咱。”
徐建富眼睛一瞪说:“是你说的服从剧情啊!”
副导演领教过徐建富徐建富的厉害,口气软了下来说:“行行行,我服。你们啊,也还真有两下子,这样吧,一会儿我和导演说,单独给你们加场戏,咱们就是过过戏瘾,拍完了,剪辑的时候我可说了不算啊。”
“这还差不多。”徐建富看晏轲已经开始解自己身上的绷带,知道他兴致尽了,正好就坡下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