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轲和简约被这群男女推搡到了路边,车队缓缓地开了过去。晏轲吃力地在地上挺起身,“啪”的一声,一个还有半瓶水的瓶子从最后一辆车里扔了出来,砸在了他的头上。晏轲又一次仰躺在地上。
因为晏轲的保护,简约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晏轲的出现,让男人们有了出手的理由,女人也就乐得观战。于是,晏轲在那一刻成了简约的保护壳,几乎所有拳脚都被他承受了下来。
“晏轲,你怎么样?”简约的声音里充满了关切。
“我没事儿。”晏轲倒在地上,望着天空上的白云。他知道,简约的最后努力也失败了,等待耐特的将是一场输面极大的官司。但这些都不重要,简约没事儿就好。要不然,那群妇女的凶狠,能把简约撕了。和简约不同,他可是见识过那些市井妇女打架的,当年就是在公园里,两拨跳广场舞的老太太打了起来,尅掐挠咬,无所不用其极。
“就当他们给我做按摩了。”晏轲坐起身,想一跃而起,却还是疼得一咧嘴。
“你是不是傻啊?就那么等着挨打!”简约看着晏轲眼角的一块乌青,再也不是女汉子般的满不在乎,她感受到晏轲刚才保护自己的奋不顾身,心里还是觉得暖暖的。
“你不是说不能还手嘛!”晏轲咧嘴笑了一下,嘴角又疼得一抽。
“那你不会跑啊?”简约气得给了晏轲一拳。
“那开始让你走你不走,我都下车了,咋跑啊。再说了,万一有人给拍下来,多丢人啊。我算是服了现在的人了,怎么那么爱拍啊录啊。”晏轲说着摇了摇头。
她的话把简约气乐了,可是只笑了一下,她的目光望向远处火葬场的高高的烟囱,情绪又一下子低落了,喃喃地说:“没想到,还是没有拦住他们。”
晏轲站起身来,去扶被扔在路边沟里的摩托车,嘴里说着:“假的真不了,我还就不信了,这只要没有下六月雪,耐特就一定没事。”
晏轲试了几次,摩托车也没有办法被弄出沟来,忽然他放弃了努力,一屁股坐在路边。
“喂!你干什么?”简约奇怪地问。
“累了,歇会儿。”晏轲语气轻松。
“干嘛在这儿歇着,不弄出来我们怎么回去?”简约又开始高声。
“这不,接你的人来了。”晏轲扬起下巴朝着来路一指,简约望过去,徐建富的“五菱宏光”正快速地一路颠簸而来。
一定是黎羽通风报信。
徐建富停下车,下来以后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先是看看沟里的摩托车,又围着晏轲转了一圈,这时候丹妮和大熊沈鹏几个也从车里跳了出来。丹妮想朝着晏轲奔过去,半路上又站住了,跑到简约身边,带着哭腔说:“简约姐,你没事儿吧,吓死我了!”
“没事没事。”简约抱住扑过来的丹妮,拍拍她的后背,故意轻松地说。
大熊几个下了车就站在车边,看着晏轲和简约。简约招呼着:“愣着干嘛,赶紧帮着搬车啊!”几个人这才走过去抬摩托车。
徐建富在晏轲面前绕够了,站着看着坐在地上的晏轲笑。
“笑什么笑?”晏轲也不看他,问了一句。
“哎呀,笑当然是开心了。那话怎么说来着?对,苍天啊大地啊,可算有人替我出了这口恶气啊!怎么不打死你呢!”徐建富嘴上幸灾乐祸,可是看着晏轲脸上的清淤,眼神里都是心疼。只是他听黎羽说了事情的起因,心里知道,晏轲这顿打,只能算是白挨了。真要是带人找过去,输赢不说,道理上肯定是自己这边亏的。
晏轲笑骂着:“行啦,就知道你肯定要捡这个乐,还不特么赶紧拉我起来。”徐建富这才伸出手去,握住晏轲伸过来的手一拽,晏轲随着一跃而起,顺手给了徐建富一拳。
“打得好!徐建富你就是不是东西,晏轲都伤成这样了你还笑!”丹妮气鼓鼓地说。
大熊几个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他们知道,晏轲该回来了。
“走吧,都上车,回了。摩托我骑。人家晏队长还有帐和我没算完呢!”大熊招呼着几个人,自己扶住了摩托车。
听了这话,晏轲钻进车里的身子又出来,指着大熊说:“大熊,行,我早就说,你早晚得让老徐教坏了。跟我阴阳怪气是不是?”
大熊乐了,不知怎么的,他觉得晏轲才分开几天,变得开朗了很多,反正,这句玩笑一出口,两个人的关系仿佛立刻就近了几分。黎羽也望着大熊,大熊朝他笑笑,自己跨上摩托,嘴里说着:“这家伙,还真骑不惯。”话音没落,摩托车已经窜了出去,上面的大熊努力调整着身姿,嘴里不停地“我嗬卧槽”。
短暂的欢笑,并不能解决麻烦。当天晚上,建富山庄里还是有了激烈的讨论。按照徐建富的说法,战鹰为了耐特的事情,已经算是做得仁至义尽了。自己的队长都被人暴揍一顿了,还要怎么样?剩下的事情,大概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要是陆欢因为这个在耐特待不下去,咱们把他接回来不就行啦。”徐建富和晏轲不一样,他的本位意识严重,认为除了陆欢,耐特并没有别人需要自己关心。
“现在也不是没有办法。影视公司不是剪辑出来一个假录像吗?我们要是找到真的,说不定就能发现问题。谁规定了只有尸检报告才能作为证据?”丹妮看晏轲对徐建富的说法不以为然,她皱着眉头在想新思路。
“我看行。”晏轲难得肯定丹妮,这次却笑着接过了话头,说:“那我们就想办法找到影视公司的人,实在不行,我们就把录像偷出来。你说呢大熊?”
“偷还是不要了吧?不过,悄悄地拿还是可以的。”大熊一副若有所思地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