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文白嗤一声嘲笑，“也让人来揍我是吗？”
“你以为我不敢啊……”姜美纯气头之上说错话了，当下指指文白道，“少给我胡说八道。”
姜美纯这个样文白更确定了，逼视姜美纯道：“那个田野干的？”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姜美纯不耐烦挥手，“没功夫和你扯，我还有事要忙。”说完就转身。
“你爱惜一下你自己好不好？”文白一把拽住姜美纯，“要是实在受不了霍邱，那就分手，你何必一错再错呢？”
姜美纯咬咬牙，转头看文白：“你把庞允宪给我，我一定不会再错。”
文白拧眉：“他不是商品！”
姜美纯抽唇讽刺，扯开文白的手，一字一字道：“那就别多管闲事！”
文白拧紧眉头：“姜美纯，我真的想帮你。”
姜美纯再回头：“把庞允宪给我啊。”说完她大步向前走，走了几步她又回头，到文白面前轻声道，“真想帮我那就以后摆平庞允宪，我……文白，你也别把我想得那么坏，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希望你能和庞允宪在一起……”
突然她怔在那里了，紧接着她转身就跑。
“站住！姜美纯！”官恩平几步上前拦住姜美纯，两名警察也随后而到，亮出证件：“姜美纯，你涉及窃取东璧中医院商业机密一案……”
文白怔在那里，脑袋一片空白。
一时陆续有人围了来，跟着官恩平来的几名保安立即维持秩序。
“是她！”姜美纯疯了似地大喊，指着文白，“是她指使我的……她逼我做的……是她逼我做的……”
庞允宪报警了！
文白惊得全身的血都凝固了，庞允宪竟然报警？竟然没有和她打招呼就报警？她还牵涉在其中的呢！
“文白。”官恩平快步到文白面前，“没事的。”
文白心快跳到嗓子眼上了，嘴唇哆嗦：“什、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
官恩平眼光镇定：“没事的，别怕。”
“是她……是她……”姜美纯疯子似地又跳又叫，“你们抓她啊……她才是主使……”
“走！”那警察拽姜美纯。
“你们为什么不抓她？抓她！她才是真正的主使……”姜美纯疯喊着。
“老实点！”那警察喝一声。
“你们为什么不抓她？”姜美纯转头瞪看文白，厉声叫，“她偷的方子！她偷的方子！”
文白怔怔地在那里。
“没事的，没事的，别怕。”官恩平轻声安慰。
警察没有抓文白，将又哭又闹的姜美纯带走。
“都散了……都散了……”
保安们遣散人群。
姜美纯的喊声隐隐在耳边，文白怔怔地看着官恩平。
官恩平抿嘴：“师父来了。”说完退一步看向那边。
那边。
庞允宪站在他们十多步外。
文白怔怔地转头去。
庞允宪缓步走来。
文白怔怔地，没有知觉、没有思想。
庞允宪到文白面前站定，两步之距，他的神情平静，看不到一丝情绪。
见两人不作声，官恩平对文白道：“文白，好好说，冷静一点。”说完向那边去。
官恩平没有离远，而在楼里看他们。
人声、汽车喇叭声、鸟鸣声，都如天外来音。
文白眼一闪，一滴泪掉了下来：“为什么？”
庞允宪仍平静：“你应该知道，我做了周全的安排，警察不会抓你。”
“不会抓我……”文白回了回神，仰脸把眼泪逼回去，嘲笑道，“可问题是这样吗？招呼都不打一声，你当我是什么？不要说我不理解你的话，你问问自己，你把我当做什么？工具吗？”
庞允宪看着文白，仍是平静的：“如果告诉你，那后果会是怎么样？你好好想想。你那天，为姜美纯求情，如果我事先告诉你，你认为你不会告诉姜美纯吗？”
“不会！”文白说得斩钉截铁。
庞允宪嘴角微扯一下。
文白内心的火苗顿时熊熊燃起，她牙龈紧紧地咬、紧紧地咬，那脸颊肌肉不停地跳动：“你可以原谅霍邱，为什么就不能原谅姜美纯？为什么霍邱能得到宽恕而姜美纯不能？因为霍邱是官恩平的兄弟吗？你的宽容是有条件的吗？”
“可以这么说，有的时候宽容是有一定条件的。”
文白手握起：“方子是假的，你并没损失，为什么就一定要钉死姜美纯？”
“方子是假的没有错，但这并不能成为纵容姜美纯的理由，纵容就是犯罪，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所做所为负责。”
“那霍邱呢？他就不用为自己的所做所为负责？”
庞允宪一瞬不瞬看着文白，片刻后缓缓道：“你不是第一天出来工作，应该知道有时候一加一不是等于二那么简单。”
“原来在你的眼里，所有的事情都是交换。”
“你非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告诉你，一定程度上是的。”
这一句话像个雷一样，在文白头顶上轰地一声炸开，她闭一闭眼：“好！你说的真有道理！”说完她侧脸狠狠一擦脸上的泪，大步跑开。
庞允宪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动。
“师父！”官恩平快步走来，“没谈好？”
庞允宪不作声。
官恩平转身：“我去找她！”
庞允宪大手极快握住官恩平的手臂：“让她去。”
“师父……”官恩平疑惑地看庞允宪，“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庞允宪眼微闪：“让她静一静。”
官恩平迟疑道：“师父，她和你……你们说了什么？说来我听听。”
庞允宪松开手：“随缘吧。”说完就要走。
“不行！”官恩平不假思索拉住庞允宪，“我不能让你们这样就散了。”
庞允宪转头看官恩平，不作声。
“师父！”官恩平拧眉，“为什么不珍惜？”
庞允宪眼睫微闪，道：“是珍惜那么简单吗？”
官恩平眼闪闪：“那你告诉我刚才你们说了什么呀？”
庞允宪：“有缘自然有缘，无缘的话不是你两头跑就能解决的。”说完拉开官恩平的手大步向那边去。
官恩平怔怔地。
这一次师父什么都不愿说，难道师父早有打算放弃？
片刻官恩平眼一闪向楼里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