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涯挑了挑眉：“拒绝？你居然拒绝我？”
聂柔珠冷冷一笑：“我不仅拒绝你，我还要赶你！麻烦这边请！”
她指了指门，示意霍云涯自觉离开。
霍云涯还没说什么，王建国便急道：“你瞎说什么呢！这可是我们尊贵的客户！”他们侦探事务所生意惨淡，好不容易有个客户上门，聂柔珠的态度怎么能这么差劲！居然还当着他这个老板的面直接赶客了！
“霍先生，你别生气！”王建国瞪了聂柔珠一眼，转过头来殷勤地讨好霍云涯，“我们有求必应侦探事务所打开大门做生意，当然没有拒绝客人的道理，就算聂调查员因为个人情绪拒接，我们也还有其他优秀的金牌调查员，包括本探长……”
霍云涯深深地看了聂柔珠一眼，又听王建国继续自吹自擂：“本探长从事侦探行业多年，破案累累，经验丰富，如果霍先生信任本探长，本探长一定会为霍先生排忧解难，排除万难找到贵宠！”
霍云涯淡淡道：“但我只想选择这位聂调查员。”
王建国顿时噎住了，半天他才看向聂柔珠，拼命用眼神威胁她。
聂柔珠双手环胸，不冷不热地说：“抱歉，容我拒绝。”
霍云涯挑了挑眉：“作为一个私家侦探，如果你随便拒绝客户的请求，岂不是太没有职业道德了？”
聂柔珠思路清晰：“我还没有接受你的委托，所以你还不是我的客户。”
霍云涯冷笑了一声：“你倒是伶牙俐齿。”
“霍先生！”王建国见势不妙，连忙劝道，“除了本探长之外，我们事务所还有一位金牌调查员，霍先生可以先过过眼……”
“不用了，我就要这位聂调查员，其他人通通不要，”霍云涯笑了笑，“聂调查员，你怎么看？”
聂柔珠知道霍云涯这是和她杠上了，她淡淡道：“不怎么看，我不愿意，霍先生请回吧。”
“双倍酬金。”霍云涯毫不犹豫地说。
聂柔珠面不改色：“莫非霍先生想要强人所难？强扭的瓜不甜，霍先生请回吧。”
霍云涯笑了笑道：“强扭的瓜不甜又怎么样？我只是想把瓜摘下来而已……三倍酬金。”
王建国急得都快跳起来了，他们事务所这么久没有开张了，现在好不容易有生意上门，而且还是三倍酬金！三倍酬金！他拼命朝聂柔珠使眼色，希望聂柔珠能识相一点。
聂柔珠假装没有看到王建国那快要抽筋的眼角，继续淡定拒绝：“钱也不是万能的，霍先生请回吧。”
“五倍酬金。”
这家伙到底多土大款？为了争一口气至于吗？
聂柔珠百思不得其解，内心却也渐渐动摇了，作为一个兽医，她看不惯那些养了宠物却又不好好照顾的人，但作为一个私家侦探，替焦心的客户寻找失踪的宠物却是本职所在，哪怕霍云涯因为不走心让宠物走丢了，但至少他还愿意为了找回宠物委托私家侦探，而不是干脆彻底不管了。
而且最重要的当然还是那五倍酬金，这五倍酬金就算不全是她的，但她也是有提成的，金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金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不等聂柔珠开口，王建国便扑了过来，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接受了！我们事务所接受这个委托了！”五倍酬金！那可是五倍酬金啊！就算聂柔珠不想接受，她也要接受！
霍云涯淡淡一笑：“聂调查员，你的答案呢？”
王建国一边捂着聂柔珠的嘴巴，一边拼命朝她使眼色，眼角都快抽筋了，才放开了捂着聂柔珠嘴巴的手。
聂柔珠犹豫了一下，才不动声色地问：“既然霍先生现在甚至愿意支付五倍酬金把宠物找回来，那当初又为什么会那么粗心让宠物走丢呢？”
霍云涯眼中闪过了一丝懊恼，却似乎不愿意多说，他淡淡道：“如果我真的对宠物不上心，就不会找私家侦探了，更何况如果我一直找不到宠物，让它沦落在外，娇生惯养的家养宠物恐怕根本没办法在野外独自存活，对聂医生来说，这样难道不是更难接受吗？”
聂柔珠深深地看了霍云涯一眼，她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家伙果然不愧是一个成功的悬疑推理作家，洞察人心的方面简直是一流的，虽然她对霍云涯让宠物走丢的行为很生气，但对流浪在外的家养宠物更加担心，尤其那还是她亲自看过病的宠物。
“……既然如此，我接受了。”
王建国顿时松了一口气，这胖子急得脑门都快出汗了，他掏出手帕擦了擦脸：“那霍先生，现在我们就坐下来慢慢谈吧！”
虽然聂柔珠终于松开答应了委托，霍云涯却没有流露出得意洋洋的神情，他看着聂柔珠似笑非笑地问：“聂小姐，听说你们侦探事务所接过不少寻找走失宠物的委托，而你是这方面的专家金牌调查员，你接受之前那些客户的委托时，怎么不追究他们为什么让宠物走失了？”
聂柔珠平静地说：“抱歉，是我刚才太情绪化了。”
霍云涯这么一说，她才发现她刚才似乎太情绪化了，主人因为粗心让宠物走丢的确是做错了，但愿意找私家侦探弥补至少还是有心的，她刚才的拒绝实在是太不理智了，哪怕那是因为不久之前她才替霍云涯的柯基看过病，知道这家伙明明饲养宠物却对饲养宠物的常识一无所知，一点都不上心，但这年头养宠物却对宠物一无所知，在宠物生病的时候甚至不愿意花钱来宠物医院的主人还不是比比皆是？
哪怕霍云涯不算负责任，却比起大部分撒手不管的主人，也算得上是一个中规中矩还算过关的主人了。
奇怪了，她为什么要对霍云涯这么另眼相看？
真是奇怪了。
霍云涯淡淡道道：“对一个私家侦探来说，感性和情绪化会让你显得很业余。”
聂柔珠深深地看了霍云涯一眼，哪怕她不愿意低头，却不得不承认霍云涯是正确的：“……对不起，我错了。”
“没关系，反正我相信这应该会是我们的最后一次合作了，”霍云涯似笑非笑地看着聂柔珠，“聂小姐，你认为呢？”
聂柔珠被霍云涯的话一堵，心里有些不爽快，却也只能面露微笑：“我也希望如此。”
“希望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合作了，在此基础上，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