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不是有人给你们施加压力，让你们只能给梁梦投票？”
“够了，别再为难这些小朋友了。”欧阳慧按下一楼的楼层键，叹了口气，“就当是我技不如人吧，跟他们没关系。”
“欧阳老师……”冷静想说什么，却还是闭上了嘴。
一楼到了，欧阳慧率先走出，冷静随后跟上。
身后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等她们走得很远了，才敢慢吞吞地挪出门。
周晓涛一抹脖子，妈呀，全是冷汗。
“冷秘书的威名，果然不是假的。”一个女同事抓着另一个女同事的手，还在后怕，“艾玛太有气势了，差点以为会被杀。”
“瞧你这点出息。”
“你比我强，那你好歹别哆嗦啊。”
“谁、谁哆嗦了，我这是尿给憋的！”
“哎，你们说，我们这么做好吗，太昧良心了吧。要不是领导们下令，不给梁梦投票，就卷铺盖走人……我其实可喜欢欧阳老师的这个系列了，简直就是艺术品！”
“谁不是呢，梁梦这系列虽然也很棒，但总觉得过于浓烈了，跟尚华的风格有些不搭……算了算了，咱们这些小鱼小虾，哪斗得过天上那些神仙龙王啊，还是领导们怎么说就怎么做吧，这总是错不了的。”
“可我总觉得有些良心不安，你看刚刚欧阳老师还好心地维护我们，我们却要恩将仇报……不行，我后悔了，能不能再投一次啊？”
“这就像一滴水掉进旱地里，再投一次，多你一票，结局会不一样吗？”
“……也对。”
从公司到酒店再到机场的这一路上，冷静始终没有放弃说服欧阳慧回去。后者的态度却坚如磐石，一点商量的余地也不给。
“老师，您明知道这次投票其中有诈，您又何必当真呢？我们完全可以重新搭建一个公平公正的赛制，让我们的VIP会员而非员工来进行投票。这样就不会……”
行李箱的车轮停了下来，欧阳慧转过身，平静的眼神中竟然看不到一丝怒气：“你还不懂吗？”
冷静一怔。
欧阳慧笑了笑：“终于冷静下来了？”
“您的意思是……？”
“没错，我可是欧阳慧，以我的身份，不可能再给尚华，或者任何人第二次嘲弄我的机会。这是我的骄傲，你们的对手，比你们更加明白这一点。”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我知道，这件事不怪你们，你们只是低估了你们对手真正的影响力，也高估了自己。现在，王太子已经明白究竟该怎么做，相信你也已经明白了。”
望着欧阳慧那前所未有的温柔眼神，冷静的脑中一片空白，这是这个老顽童第一次像一个成熟的长者那样与她说话。
仿佛看出她眼中的疑惑，欧阳慧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冷静的头发：“吓着你了吧？我平时总是一个人待在家里，身边围绕的也只有鞋子，所以看到新朋友，总难免有些开心过度。嗯……或者说亢奋吧，我承认我的表达方式有点任性。
说到这里，她耸耸肩：“不管怎么样，希望你明白，跟你们在一起玩的这段时间，我感到非常快乐。”
“老师……”
“嗨，你还叫我老师，我说要教你，却自顾自回去了……冷静，你听我说，你真的是个有天分的孩子。你有美感，最重要的是，你的想象力！记得我第一次看到你的那张设计图，实在是太有趣了！我都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冷静摇摇头：“您太夸张了，那只是涂鸦而已。我并没有天分，您和梁梦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天才。”
“你在说谎。”欧阳慧握住她的手，“你是知道的，没有一个天才会不知道自己是天才，他们只是害怕迈出那一步而已。因为如果不成功，就会成为天大的笑话。但是没有人会笑话你的，因为你并没有那么重要。我说过，我会教你的。如果想清楚了，你知道去哪里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