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少主,深更半夜私闯少女闺房的事是不是做着上瘾啊?”蓝惊月冷声道,神色之中已经完全没了平日的跳脱和狡黠,冰冷的仿佛在看一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姬无殇坐起身,看到蓝惊月这样的神情,他竟是觉得心口发闷起来,这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在遇到这个丫头之前从未感受过。
“那月儿深更半夜收留一名刺客,还亲手为其换衣,又做何为?”姬无殇面色冷肃的道。他承认,他吃醋了,而且是直接泡进了醋坛子里。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也会被一个女子左右心神的时候,还是一只张牙舞爪,难以驯化的小丫头。
蓝惊月冷哼一声,对着门口的方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姬少主请吧。”
姬无殇见蓝惊月那格外疏离的态度不悦的敛了敛蓝眸,起身走了过来,烛火映照出他高大的身形,给那张俊美无涛的脸更添一丝诡秘的魅惑。
被铁箍一般的手臂霸道地揽住腰身,蓝惊月心中怒涛汹涌,黑眸之中寒意乍现,咬牙道:“姬少主,我奉劝你,自重!”
“自重?”姬无殇低笑一声:“你我二人已有肌肤之亲,现在你又是我姬无殇未过门的妻子,何需自重一词。”
“你!”
蓝惊月怒目圆瞪,弓起膝盖猛然向上一顶,却被姬无殇轻易的一臂挟制住,只听他低沉的声音无比郑重的道:“夫人,以后万不可再做这等危险的举动,若是导致床笫无乐,夫人怕是要哭鼻子的。”
蓝惊月小脸蹭地一下爆红——好你个姬无殇!顶着这么一张神邸般的脸和身世,还以为是多冷傲高洁的人物,没想到扒开这张看似冷漠的皮囊之后竟然是一个车技了得的老司机!
死腹黑!臭流氓!
果然人不可貌相!气死她了!
蓝惊月恼的小脸通红,气的一口银牙咬的卡卡直响。
姬无殇垂下头来,炽热的鼻息喷洒在蓝惊月的脖颈和耳畔间,魅惑的嗓音激起一阵鸡皮疙瘩:“你是我姬无殇的妻子,万不能再对其他男子亲近,记住了?”
说完最后一个字,姬无殇微凉的唇擦着蓝惊月的耳垂而过,留下一个轻浅的吻。
蓝惊月猛然打了一个颤栗。
靠!
别的不说,大猪蹄子这张脸和声音,是真的TM引人犯罪啊!
“你,你我还没有拜堂成亲,怎么就成你的妻子了?”蓝惊月强作镇定,一副丝毫不被美色所惑的模样,说出来的话确实禁不住气软了几分:“再说,我从始至终就没有说过会嫁给你。”
谁说啪啪啪了就必须要成亲的?她可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新新人类,大不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照样不能阻碍她走上潇洒自由的巅峰人生。
虽说这条狗长得帅,声音好听,有权有势有金子。
闻言,姬无殇面上的温情刷地一沉,霸道的道:“不嫁给我,你还想嫁给谁?月儿,此生你以注定要成为我姬无殇的妻子!”
“嘿!”
蓝惊月气的直想撸袖子给姬无殇来个左右开弓:“老娘的人生老娘自己决定,凭什么你姬大少主一句话,我就必须要嫁给你了?!我若就是不同意,难道你还能把我捆着拜堂吗!”
姬无殇一愣,没想到蓝惊月的反应会如此大,让一向受人捧奉殷勤谄媚的他生出一股无措之感。 细想自己的话确实有些不妥,便蓝眸一垂,双手抱着蓝惊月将人紧紧的带入怀中:“我只是不愿失去你罢了。”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想要放进心里的女子,他怎么可能轻易失去。
这带着一丝小可怜小撒娇的语气让蓝惊月满心的怒火仿佛被一盆冰水临头浇灭,蓝惊月推开姬无殇,一双黑眸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姬无殇。”
“你不会真的对我动心了吧?”
姬无殇亦是认真的看着她。
“是。”
他动心了,甚至可能已经喜欢或者爱上,姬无殇心中无比清晰的认识到自己对蓝惊月的情感。
“呼。”蓝惊月骤地深呼了一口气,心里竟是蔓延上来一股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下意识的想要抗拒,却又控制不住想要探索究竟。
乌亮的黑眸在烛光下烁烁生辉,直直的看着姬无殇的眼睛,似要将这个人看透一般。
“就算我蛮横无礼,行事莽撞,贪财好色,其貌不扬,毫无灵根你也执意娶我?”
姬无殇听着她一本正经的细数自己的‘缺点’,薄而微翘的唇畔上扬,伸出双手捧起这张娇俏的小脸,如获至宝一般道:“说来可笑,我最喜的便是月儿这张牙舞爪的样子。且我姬家之财富可敌国,就是不知我的这幅皮囊,在月儿眼中可算是美色?”
蓝惊月嘴角忍不住扯动一下:就没见过比你长的更美的男人了好吗!
“其貌不扬……”姬无殇上下打量了一眼蓝惊月,道:“确实不扬,只是无奈我偏偏心属于你,也只能认了。”
蓝惊月黑眸一瞪,举起拳头。
却听姬无殇又道:“至于毫无灵根……有我在,决不允许别人再伤你半分半毫!”
蓝惊月动作一顿,有些诧异的看着姬无殇那双深邃幽沉的眸子。
一时间,房中安静的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和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半晌,蓝惊月再次开口:“我天生背负血煞命格,天生携带命格封印,可能一辈子无法修炼武灵受世人唾弃,亦可能冲破封印,然后给整个仓灵大陆带来巨大浩劫,给姬家带来灭顶之灾,就算这样,你还执意要和我在一起吗?”
“那又如何?”姬无殇看着蓝惊月的眸子未被惊起一丝波澜,丝毫没有犹豫的道:“这些,长公主早已传书于我,我若介怀,今日大可不必来这一趟。”
蓝惊月心中一震,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姬无殇,是认真的。
可她呢?
她自幼便清楚自己的命数,随师父隐居于深山,虽然偶尔也会下山历练,每一次师父都会严肃的警示她,不可对任何男人触动情爱,感念师父的养育之恩,授教之恩,她一直听从着师父的教诲,从不逾越。
即便是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她不愿再受制于这个所谓的‘命格’,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身边,会出现一个男子,信誓旦旦的说要护她一生。
而她,竟然生出了一丝动摇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