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半夏茫然的应了一声,也听出了蓝盈雪的声音,便加大脚步跟上蓝惊月。
蓝盈雪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过蓝惊月,她一阵小跑的追过去,嘴里还喊着:“姐姐,你走这么快干什么?可是妹妹我哪里做的不对,又惹姐姐你生气了?妹妹这就向姐姐请罪,任姐姐责罚便是,只求姐姐不要不理妹妹!”
嘿哟!好一朵黑心白莲花,三两句话就又给她扣了一顶苛待庶妹的帽子!
蓝惊月脚步一顿,皮笑肉不笑的转身看向蓝盈雪。
“蓝盈雪,有话就说有屁快放,别跟我这姐姐妹妹的扯,整天装成这个样子,你不累我都看累了。”
蓝盈雪隐在袖中的手紧紧一攥,面色微白的看着蓝惊月,一脸委屈又愤慨的模样,“姐姐……你怎么能说出如此粗俗的话来?”
紧跟她而来的一众世族小姐也露出了满脸鄙夷的神色。
蓝惊月嗤笑一声:“有句话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不知道吗?”
蓝盈雪美目圆睁,难以置信道:“姐姐,你在骂我不是……”
蓝惊月应声打了一个响指:“答对了~”
蓝盈雪一脸羞愤,却又做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挺直的脊背更让她显得即委屈又坚强,配上一副好皮囊,立即便激起众人的同情心,纷纷质责起蓝惊月来。
蓝惊月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这把戏你就用不烂吗?
还有你们这群人啊,都看不腻的吗?
逼近蓝盈雪,蓝惊月幽寒的声音冷冷地传进她的耳朵:“不嫌命长,就别老是没事找事,老娘可没耐心陪你玩!”
说罢,转身带着半夏阔步潇洒而去。
蓝盈雪满脸伤心的看着蓝惊月离去的背影,脚下一软跌进身后的一位世族小姐怀中。
“盈雪妹妹,你怎么了!”众小姐忙忧声问道。
蓝盈雪含泪摇了摇头,在众人搀扶下走到花庭坐下。
“盈雪妹妹,蓝惊月那个废物是不是经常这般羞辱欺负于你啊?”一名世族小姐厉声问道。
蓝盈雪没有说话,眼眶里一直打转的泪花却顺着脸颊滚了下来。
见她这个样子,众人便更加确信心中的猜想,一个个嫉恶如仇的细数着蓝惊月的恶行。
什么废物,残花败柳,不知羞耻,各种难听的话都说了出来。
“你们别说了。”蓝盈雪哭求道:“姐姐没有你们说的那般不堪,她,她对我很好……”
“小姐!您就别再维护大小姐了!”春儿适时站了出来,一副忠心护主的样子:“大小姐都能把您打的去了半条命,你还维护她干什么!奴婢都为您感到不值!”
“什么!那个废物还打了盈雪妹妹?”一名世族小姐满脸不敢置信的道。
蓝盈雪可是七星的武者,修为在同龄人中遥遥领先的天才,怎么会被蓝惊月一个武灵废物打掉半条命?
春儿一脸怒色:“各位小姐是不知道,大小姐不知道从哪儿学来一身‘邪术’,快要将我家小姐欺负死了!”
咋一听到‘邪术’两个字,众人齐齐面露惊色,有些不敢相信。
堂堂蓝家嫡女,怎么可能去学什么‘邪术’?被家族发现之后可是要被除族谱,清门户的!
“春儿!”蓝盈雪严声呵斥,含泪道:“你我都没有亲眼见过‘邪术’,此事关于姐姐名誉,不可乱说!”
“盈雪妹妹,这件事你可不能犯糊涂啊,偷习‘邪术’是大错,你要是因为顾念姐妹之情而包庇蓝惊月,若之后事情败露,你恐怕也会受到连累的!”一名世族小姐表情严肃的道。
“我……我……”蓝盈雪似乎被这话吓到了,犹豫了好一会儿后才一把握住世族小姐的手:“好姐姐,你可千万不能说出去!”
这便是坐实了蓝惊月偷习‘邪术’的罪名了。
世族小姐看着蓝盈雪这番‘天真’的模样,笑着轻声劝慰:“你放心,我们这群人的嘴可严实着呢,不过你可要快些把这事通禀给你父亲,让他尽快定夺才是。”
蓝盈雪点头,半垂下的眸子中却满是阴毒恶戾。
今天来参加她这场茶会的人,世族势力都不如蓝家,和她一样为了在贵流圈中占有一席之地,都生了一张‘巧嘴’。
今天在她这得了这么重大的消息,只要走出蓝府的门,再加上她暗地里的推波助澜,保证不出三日,蓝惊月可能会‘邪术’的谣言就会迅速的传遍整个太玄皇城!
蓝惊月,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等各大世家逼上蓝府,就算你有姬无殇的庇护又如何,姬家家主页绝对不会允许你一个邪教‘妖女’踏进姬家的大门!
世人更不会允许!
父亲为了稳固蓝家在众世族中的地位,也一定会把你推出去,到时候你就是万劫不复,任谁也救不了你了!
蓝盈雪内心疯狂的想着,心中的恨意越发强盛起来。
再说蓝惊月这厢一吃完午饭便再次带着半夏偷偷溜出了蓝府。
时辰尚早,隆安街的大街上依旧满是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各种脂粉小吃的香味儿和熙熙攘攘的人群,热闹非凡。
蓝惊月并不着急,一路上慢慢悠悠边走边逛,和半夏主仆二人玩的很是开心。
突然,一阵清脆的铃铛声传进耳中,蓝惊月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只见一辆黑色的怪异马车缓缓驶上街道,车檐上挂了一圈铃铛,随着行动而摇来晃去,叮当交响。
“小姐,那辆马车好奇怪啊。”半夏小声道:“奴婢还从未见过用黑色绸布封着的马车呢!”
蓝惊月仿佛并没有听到半夏的声音,视线一直追随着那辆马车,看到那马车的后面,挂了一个晴天娃娃的风铃,和她尘封在记忆中的重叠在一起。
蓝惊月心口猛然一阵惊慌,脑子还没来得及反应,脚下便已经运起轻功追了上去。
“小姐!小姐!你去哪啊!”
“等等奴婢啊!小姐!”
半夏跟在蓝惊月身后大喊,很快便被拥挤的人潮隐没。
看着马车就要消失在视线中,蓝惊月腾空飞起,在黑压压的人头上几个凌空踏步,顷刻间便飞神落在了黑色马车的车檐上,然后双手扒着车檐一荡,从车帘中闪了进去。
驾车的车夫是个相貌俊俏的小哥,穿着深蓝色和黑色相间的短襟劲装,腰间配着一把长剑,目不斜视的驱动着马儿,仿佛丝毫异动都没有任何察觉到一般。
宽敞的马车内部,蓝惊月看着坐在软榻上一身黑色中山装,闭目打坐的男子,嗓子就像是被封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