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鸡鸣三遍,楚璃和云罗这才起身洗漱一番下了楼。
此刻楼下没有客人,有的只是这店里的小斯和老板。
两人缓缓下楼,便看见那肥头大耳的老板正在盘问着小斯什么。
“你们谁见到安掌柜了?”
老板询问着店里的小斯,可小斯们都摇着头说不知道。
“去找!”
顿时几名小斯立马出了门各自散去。
而这老板压根不知道掌柜的已经被楚璃他们捆了起来,
咳咳--
“老板!”
楚璃依旧是一身男装打扮。
“客官,您……这么早您这是?”
老板看向楚璃的一瞬间便愣住了,随后立马笑脸相迎,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二人。
“本公子有些急事这便要离开了,这不特意来向老板致谢,多谢老板的盛、情、款、待!”
侧身看了一眼二楼已然向她点头示意的小白,这便扬起唇角勾起一抹笑,转身出了客栈。
“不……不用!公子请……慢走……”
老板一听楚璃的话,立马说话都变的结巴了起来!
云罗轻笑一声,挽着楚璃的胳膊便一同出了客栈。
小白在马厩里将马牵了出来,其余的赶车的人也将粮车给拉了出来,将马套好,楚璃与云罗便上了马车内先行了一步。
客栈内--
“大侠饶命阿,我们也是迫不得已阿!”
阴测测的邪笑看的面前跪着的老板和掌柜的不禁头皮发麻,而小白拿起手里的剑便三下五除二的一顿霍霍。
“阿,不要……求大侠不要!”
“不要挑我手筋……”
“不要阿……”
霎时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差点没给他耳朵给震聋了。
看着眼前到底死命嚎着的两个大男人,小白一声不屑的嗤鼻声,随后掉头离开了。
骑着快马,一路疾驰,身后溅了一地的泥水。
马车内--
“办好了,今后他们连刀都提不起来了。”
说话的是小白,他刚刚追上楚璃的马车。
“嗯,虽说是灾荒时节,但敢行凶作恶确实应该教训。”
楚璃原本也没想着杀了那老板和掌柜的。
毕竟人活着不容易,闹灾荒谁都想要争取活下去。但是主意打在了她身上,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一路上又是狂风又是暴雨的,楚璃没办法只得连夜赶路。
虽然是辛苦了点儿,不过还好这一路没在出什么叉子。终于在三天后到了边境的一座小村子上。
“阿璃,还有半个时辰我们就可以到军营。”
云罗站在马车上往前方看去,依稀看到沈御风大军驻扎的帐篷。
“嗯!”
楚璃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他派人回去筹集粮草,可是来援助的却是对他恨之入骨的自己。想一想她还真的有点圣母了,原本那么恨他,却不得不为了几万人的性命而暂时放下他们之间的恩怨。
一路上他们与其他三路的人都有书信传递,自然知晓此刻他们先行一步已然到达了军营中。
将士们的米粮有了,追风和云罗松了口气。
唯有楚璃绷着张脸,显的有些严肃。
云罗将马车内备好的干粮拿了出来分给了席地而坐的众人。
眼下已然快天黑,赶紧吃了上路将粮草运到军营才算安心。
“阿璃,吃点吧!”
手里拿了块饼递给楚璃,可她并未接下。
眼下她没有胃口,也没有想好见了沈御风自己会是什么状态。
“不了,我不饿,云罗你吃吧!”
拿起水壶喝了口水,便又上了马车。
虽是春天,可大雨才刚停止,边境这地方风也大、她有些冷。
将马车内的棉被搭在身上,楚璃的脸色略微有些惨白。
还有一个月就是那人渣说的三月之期了,到时候他会说些什么?楚璃想不到他会有什么借口来辩解!
将头埋进棉被里,心里很纠结。
“走了!”
云罗上了马车,小白坐在前面赶车。后面一众车夫也利落的翻身上了马车,只听一声“驾”,马车便缓缓前行。
云罗虽然很高兴一会儿就能看到沈御城,可她也体谅此刻楚璃的心情。
之前她就听说沈御风的王妃死了,还有楚璃背着沈御风偷人,给他带了绿帽子什么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很清楚楚璃不是那样的人。
时隔两年,楚璃归来,无疑就是要报复沈御风,可她也看得出沈御风是爱她的,不然也不会拿二十万兵权换她了。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爱恨纠葛很是曲折,所以她也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和借口去安慰她。
马车行驶到大概一半的路程,前方便传来一阵疾驰的马蹄声。
云罗警惕的拉开轿帘看了眼,只见沈御风一袭墨色常服骑着白马朝着她们的车子策马而来。
云罗松了口气儿,沈御风亲自来了!
“吁!”
小白拉了缰绳,马车晃荡了几下便停了下来,云罗朝着楚璃露出一抹安慰的笑,拍了拍她的手,起身出了马车。
楚璃也知道云罗的意思,只是她现在确实很纠结。
她彻彻底底的做个坏人不好么,不管他们的生死,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
如果沈御风真的有个万一死在了边境,那她的大仇不就报了么?可是她做不到,做不到罔顾人命,将士们是无辜的,而她和沈御风之间的恩怨情仇,她要听他亲口说、不然就算沈御风死在了外面她还是会有遗憾吧!
可她私心里是不想他死的,正如之前的想法,就算沈御风要死也是她楚璃亲自动手!也算不枉当初二人夫妻一场,不枉当初她瞎了眼一样为他心动过……
正在楚璃苦恼之际,一阵冷风袭来,夹杂了她熟悉的龙涎香的味道,而后她便落入了坚实的怀抱里。
“喂、你干嘛!”
不用看就知道是沈御风这个人渣,楚璃很抗拒。
抓住她乱动的手,冰凉的唇便覆了上去。
“唔……”
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忘情的吻着她。沈御风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自己对她的思念、掀开轿帘直接钻进马车内看到她时,他就失去了理智,对她的情感就如同那奔流的河水一般,倾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