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岁一开始还乖乖坐着,傻笑嘻嘻的一个劲儿盯着金越看。
但后来,她就不满足只看着了,开始对金越“上下其手”。
她一爪子袭脖,憨憨道:“想看痘痘。”
金越连忙捂住了她的嘴,生怕她再说出什么引人遐想的话来,金越也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池岁就跟他的痘痘、呃不是,喉结过不去了。
金越一手捂着她的嘴,一手抓着她乱动的手,整的跟抵押犯人一般。
手中的触感软绵温润,金越又不敢用力,害怕弄疼了她,以至于,好几次池岁都差点逃脱了他的控制。
池岁在抗议,她瞪着金越,眼眸中弥漫着一层薄雾,水汪汪的无辜极了。
就在金越抵抗住来自池岁的诱惑,坚决不撒手的时候,他忽然觉着不太对啊,他的手心,有一个小火舌掠过,带起了一片熊熊大火。
意识到池岁做了什么,金越整个人都僵住了,他震惊的望着池岁,眼底一片火热,今天的池岁对他做了太多出乎意料的事情,虽然可能并不是有意的,但金越当真了。
他在池岁耳边低声说道:“你做的这些,可别后悔。”
池岁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纯净,似乎并没有理解金越的意思。
相比没心没肺的池岁,此时此刻的金越万分煎熬,这该死的红绿灯,当他去路!
前排的司机透过后视镜不留痕迹的观察着,将后边的情形看了个清楚……
这情况似乎不太对啊,司机顿时浮想联翩,脑海中尽是一些不好的社会新闻。
那个男人看起来也不像个好人,司机琢磨着是不是该不该报个警,但那人看上去高大威猛、孔武有力,他打得过吗?司机为自己的小身板感到担忧。
或者他可以……
——
金越因为捣乱的池岁分去了一些注意力,等他注意到外边的路况的时候,眉头一皱。
这根本不是回家的路!
金越锐利的目光直接扫向前排的司机。
司机背后一凉,心间一紧,手下一乱,一个猛地前冲,在金越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又是一个紧急刹车。
金越顾不得自己不受控制的往前倾倒,下意识的将池岁护在了自己怀里,手掌那她的脑袋紧紧按在自己怀里,自己却重重撞上了座椅后背。
车辆还没有停稳,司机就开了车门跑了下去。
金越眯着眼睛,透过前边的玻璃,见他踉踉跄跄的冲劲门里,而门口蓝色的标志正是熟悉的警徽。
这是开车开进了局里?金越一时也是无语了。
他低头查看了一下池岁的情况,这会儿倒是不闹了,安安静静的在他怀里睡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了一片阴影,恬静淡然。
很快,车外就多了几个police叔叔,个个目光警惕、面容严肃,仿佛金越是那作奸犯科的大恶人一般。
司机像是找着了靠山,指着车里说道:“就是他,坑蒙拐骗良家妇女,同志,你们可要救救那姑娘啊。”
金越:“……”
他拂过额头的刘海,将怀里的池岁安稳的放在座位上。
没心没肺的池岁还调整了一下睡姿,沉沉入睡。
金越一笑,打开车门出去。
他这一动作,同志们又是一片唰唰唰的动作,严阵以待。
“这是个误会。”他清冷冷道,冰寒的目光令司机打了一哆嗦。
——
屋里,穿着制服的叔叔在问话:“她到底是你什么人?”
金越不耐道:“于公是老板,于私是女朋友。”
两个同志对视了一眼,皆是狐疑:“你怎么证明?”
这能怎么证明?金越想起他的员工证,落在办公室了,至于男友证……,算了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金越的沉默令两个同志更加怀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实话!”
金越:“……”
另一边,池岁被女同志扶了出来,经过检查发现只是喝多睡着了。
虽然只是醉酒,但并不排除这是别有用心之人的计谋。
池岁吃了醒酒药,又在一女同志的呼唤下,撑开沉沉的眼皮。
“姑娘你醒了?你叫什么?你和那人是什么关系?”
那个人……是哪个人?
池岁眯着眼睛看去,金越的脸上像多了一层雾,根本看不清楚。
一个温柔的声音问她:“你认识那个人吗?”
池岁摇头,乖乖的说道:“不认识。”说着,又倒了下去,又睡了。
那同志一听这话可还得了,立马对金越厉色道:“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金越也是无奈之极,表情还是一贯的臭臭冷冷:“你给我同事打个电话不就知道了。”
“是哦,我怎么没想到。”那同志小声说道。“咳,你别转换话题。”
金越又被请去“喝茶”,但并不像是身陷囹圄之人,那懒散慵懒的模样,视局里如无物,闲庭散步一般回到之前的位置。
半个小时后,许瑞匆匆赶到。
同志带他先去看了看池岁,许瑞一见到池岁就大呼小叫的:“哎哟,池总啊,您这是怎么了?怎么混到局子里来了?”
同志们:“……”
“行了行了,她这是喝多了,没事,”说着,同志又将他领到金越面前,“看清楚了,这是谁?”
“金越?”许瑞诧异道,“这是我们老板的助理啊!”
几个同志对视一番,皱着眉头道:“你确定吗?”
“那当然了,我们团队刚拿下一个项目,前不久还在庆功了,哪曾想这一转身,这两人居然来这里了。”
“……”
最终,一场乌龙以司机忙不迭的道歉和许瑞的仰天大笑为句点结束了。
金越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臭到不行,他真的,从未经历过这么丢人的事。
——
同志叔叔为表达歉意,亲自开车公车送了池岁和金越回家。
这是金越的第N个人生第一次。
等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池岁这只磨人的小猫咪经过一番折腾,又开始活跃起来。
金越刚把她搬到床上,却发现发下是个问题。
池岁半睁着眼睛,笑着搂住他的脖子,轻轻说道:“嘻嘻,没有别人了哦。”
金越不动声色,表情没有一丝的变化,唯独搂着她的肩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了些。
“嗯。”他沉声应道。
“只有我和你了。”池岁继续傻兮兮的仰望着金越。
金越沉默着看了她一会儿:“你记得我是谁吗?”
“你是……我捡回来的小助理……金越!”
“这会儿倒是记得了。”金越按住她胡乱动作的手,塞进被窝,“别动,睡觉。”
“一起呀。”池岁真诚而热情的邀请道。
金越:“……”
她不知道的是,因为这一句话,金越平息了很久才没有动作,君子,是的,他立志于做一个正人君子,从不会乘人之危。
对,乘人之危!
金越一边念叨着,一边正欲起身离去。
然鹅,然鹅,他的胳膊被池岁一把拉住了。
他背着身,回头低吟道:“这可是你先动的手。”
——
第二天,求生欲极强的闹钟在响了几次没有回应之后,偃旗息鼓,默不作声。
昏暗的房间内,两道平稳的呼吸相互交织。
“谁打我头了……”池岁皱着眉,头疼疼醒过来。
睁眼,是熟悉的场景,她的房间,昨晚又喝多了?
池岁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回忆起昨晚的事情,庆功会、劝酒、唱歌唱跑调、司机、police叔叔,等等,怎么还有police叔叔?
记忆的碎片一点一点拼凑起来,连成了一片简略的回忆录。
池岁咻的坐起,震惊的同时,发现了身边多了一个生物。
某个人睡眼惺忪的睁着眼睛,朝她望了过来,眼中中还带着没有睡醒的迷离。
“你怎么在这?!!”池岁发出灵魂质问。
“你又不记得了?”金越揉了一把松散的头发,淡淡说道。
就是这一副不以为意的平淡表情,令池岁很不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想都没想,下意识的抬腿。
啪嗒,沉闷的声音,随着金越的落地同时响起。
好半天,池岁都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她在怀疑人生,在拷问未来,她,她压根就没做好思想准备。
一只修长的手爬上了床沿,继而是金越扭曲的俊脸,他刚想解释解释,注意力却落到了另一处。
他惊讶的伸出手,指着池岁的头顶:“你的光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