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年关,我在有限的闲余时间跟老妈去备年货,因为我自己赚了钱,就全不用老妈花钱,从吃吃喝喝到家里一切应用的费用全是我出,还给老妈买了几套新衣服,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财大气粗,而且给她花钱我也很爽快,看着她美美的我比她还高兴。
我请了家政,把家里里外外的打扫了一遍,老妈说这些她自己干就好,何苦花钱请人,我只是不想让她辛苦,花几个小钱罢了,我分分钟就能赚回来。
不过对于我自己,我还是比较低调,还是一身运动装,不过换了更好一些的牌子,说实话,品牌的衣服穿在身上就是不一样,我还给严冬送了一双名牌运动鞋呢,我是在一次无意中看见他在网上看鞋,对一个品牌的鞋看了好久,还问我哪个颜色好看,不过他没买,说太贵了,我看到价格,八百多一双,于是我就在年前送他一双把他感动坏了,想回送我什么,我不要,他最后送了我一个背包,也是我们在送货的时候路过一个商场橱窗时我说好看的那款,也不便宜,四百多,我不想收,可是他说我不要,他就把鞋还我,我只好收下了。
就在我们万事俱备只等过年时,我们小区突然传来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前面那幢楼的一家的女儿在家上吊自杀了。
老妈跟我说的时候,我们正在家炸带鱼,我问她为什么自杀,老妈说好像是失恋了,我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想到了雪儿,不会是这家伙干的吧?
我放下带鱼就回到卧室,那家伙正卧在窗台上晒太阳,金色的阳光照在它雪白色毛绒绒的身体上,它半眯着眼睛享受得不亦乐乎,我上去一把扯住它的耳朵,它被我吓得一个激灵瞪大眼睛看向我:“你是不是在外面又惹什么风流债了?”我低声质问着它。
它莫名其妙地看着我说:“风流债?我有半个月没有出门了,上哪惹风流债?你别诬陷我好吗?”我一想也对哦,这才放开手说:“哦,那没事了。”
我回到厨房继续炸带鱼对老妈说:“失个恋罢了,至于死吗?”老妈叹气说:“唉,少女心啊,是玻璃做的,受不得半点伤害,而且,还听说已经有了身孕了,被人甩了,怎么还能活下去?”
我听了也不由摇摇头,是什么可以让一个女孩子年纪轻轻的就有勇气去冒这么大的险,也不想想后果,现在自己落得如此下场,受苦的是谁呢?那个抛弃了她的男人才更是乐得快活,自由自在,这女孩子真傻。
这时我一低头,看见雪儿正站在厨房门口,一脸幽怨地看着我,我顺手丢了一块带鱼给它,可是它却并没有低头去吃还是那么看着我,在老妈面前我也不能跟它对话,假装不理它,可是还是能感觉到它那如芒在背般的犀利目光。
好不容易炸完鱼,我转身见它还是盯着我,我弯腰捞起它把它带回卧室,将它放在窗台上然后拉过椅子坐下来看着它说:“有啥想法,说吧。”
它侧过身卧着,一只爪子支着脑袋,一双蓝眼睛瞟着我说:“我听见你们的对话了,你一听见有坏事就往我身上扯,你不觉得对我不公平吗?”
我耸耸肩说:“可是我这样的想法也是有根据的呀,谁让你是个妖精呢?而且谁让你变成人形又挺好看呢?那些平凡庸俗的普通女孩子哪个会对你没有抵抗力?你弄出风流债根本是你易如反掌的事嘛,我联想到你不奇怪呀。”
它呼一下站起身向我探着身体盯着我说:“我长得漂亮有错吗?我有吸引力也不是我能选择的呀,她们看见我就流口水我还很害怕呢,怎么?漂亮是罪吗?你这是偏见,因为你自己长得一般没有吸引异性的魅力所以对我羡慕嫉妒恨!”
我木然地看着它,然后突然出手捂住了它的脖子,它哦地一声四肢就悬在了半空,张牙舞爪地挣扎着,我眯着眼睛盯着它说:“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这时老妈在背后突然说话了:“你没事就折磨它,你要把它掐死吗?快给我!”说着就从我手里把它给救走了,还顺手拍了我后脖子一下,它立即喵了一声,装作可怜巴巴的样子窝在老妈的怀里,老妈数落着我抱着它走了出去,它回过头冲我挤了一下眼睛,我冲它竖了中指。
那个女孩子家楼下很快就搭起了灵棚,一家人在快临近除夕的日子里哭得无比凄惨,都说人生最大的悲事之一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一点真是毋庸置疑的。
前去吊唁的人络绎不绝,因为老妈跟他们家的老太太见过几次面,也就去给烧了点纸闲聊几句,安慰安慰,回来说他们一家人这两天都吃不下饭,看着怪可怜的。
灵棚搭了一天,第二天就拆了,人也送去火化,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一生,但是留给自己的亲人的却是永远不能抚平的伤痛,那家的老太太和父母都相继住院,打葡萄糖和盐水维持生命。
他们家还有个小女儿,今年才十二岁,因为家里的长辈都在医院,就由姑姑陪她在家。
其他人家都热热闹闹的准备着过新年,只有他们家凄凄凉凉,老妈下午给送去了一碗带鱼一碗扣肉,其他左邻右舍地也都送了些过年的食物去,看着他们心里也都是不舒服。
第三天就是除夕了,公司下午就放了假,我回家帮着擦擦洗洗,老妈则忙着蒸馒头,等忙完天也就黑了,我们胡乱吃了点饭这才得已休息,大概快九点的时候,我们突然听到了敲门声,敲得很急,吓了我们一跳,就连雪儿都一个激灵差点翻到沙发下面去。
老妈迟疑地问着是谁一面去开门,等门开后,我们看见一个大概三十多岁左右的年轻女人脸色惨白地站在外面,身上只穿着一件睡衣,在她身旁还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同样只穿着睡衣,两个人全身都在发抖。
老妈一见惊呼一声赶紧让她们进屋,让我给她们倒杯热水,这才跟我说她们就是出事的那姑娘的姑姑和妹妹。
我们让她们坐在沙发上,雪儿可能是心理作用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故意躲进了老妈的卧室,爬在门口看着。
“你们怎么就这样跑出来了?也不穿个外套,感冒了咋办?”老妈说着搂了搂那个小姑娘,小姑娘低头捧着杯子只是喝水也不说话,我看见她手里的水正微微颤抖着。
坐在小姑娘旁边的那个年轻女人喝了几口水,脸色才稍稍恢复一些血色,听老妈问,她这才开口说:“我们跑来,是想请你家小妹去我家看看,因为,我家,好像闹鬼了。”
闹鬼?!我心里一惊回头跟老妈对视一眼,我忙问她:“怎么个闹鬼法?”
她咽了下口水皱着眉看向我说:“昨晚我俩在卧室,早早就睡了,睡到半夜就听见好像有人开门的声音,听着像是有人进来,我还以为是我哥或者我嫂子回来了,就下床想去看看,可是还没有开卧室的门就听见外面有人在唱歌,还有高跟鞋走路的声音,我嫂子平时是不穿高跟鞋的,而且唱歌的声音也不像她,家里唯一穿高跟鞋的就是我和芸芸,而且声音也是她的,当时我就害怕了,因为她已经死了呀,外面怎么会有她唱歌的声音呢?我当时吓得就钻进被子,菲菲也听见了,我们搂着动也不敢动,就听见外面来回走路声,唱歌声一会儿在客厅,一会儿在厨房,大概有半个多小时这才又听见开门出去。
“刚才我们也准备睡了,刚躺下,就又听见了开门声和唱歌声,可是这一次她并没有在客厅里徘徊,而是直接来到我们睡觉的门外用力的砸门拧门还在外面大哭,我们都要吓死了,她在外面闹了一会儿然后跑着离开了,我们不敢再待下去就来找你们求救,我听说杨欣有本事解决这样的事,所以能不能麻烦你一下,不然我们俩以后可不敢回去了。”
听她说完我心里有些发怔,老妈也被吓着了似地看着我。
雪儿此时站起来走到我身边轻轻一跳就跳在我怀里抬头看着我并舔了舔嘴唇,我知道它的意思,它想去看看,于是我说:“那你们先在这儿待着陪我妈,我去你家看看,钥匙给我。”我站起来向她伸出手去,雪儿兴奋地跳下地摇着尾巴,双眼冒着精光地看着她们又看看我。
年轻女人摇摇头说:“我们跑的急,门都没有锁。”
我点点头就去拿外套换鞋子,老妈让我多加小心,对付不了就先回来,我说知道了,心想,我连妖怪都收拾得了,区区一个死鬼还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