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着眉头,听她这么说,是上邻居太过份,天天如此,换了谁都会起杀心的,兔子都会咬人的,这也太欺负人了,我心里暗暗骂了句,杀的好!
姜阿姨安慰了她一会儿,她接着说:“你们不知道,当时我老公的脸上是带着那么开心的笑容,我们邻居的老婆当时就晕过去了,然后有人报了警,可是警察一来,我老公就倒在了地上抽搐了一会儿醒来后像是第一次看见那个场面似的,直说自己冤枉,人不是他杀的,我跟着去了警察局,警察说我老公杀人事实成立,过几天就上法庭宣判,故意杀人的罪名是逃不了了。”她说着终于还是忍受不了捂着脸哭起来。
姜阿姨一个劲地劝着她,好一会儿她止住眼泪,这时电话响了,她应了几声对我们说可以进去看人了,我们这才跟着进了看守所。
我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一个警察站在一排平房前,等我们走近,他就对刘姐说了几句话,看样子他们是认识的,然后就带我们进了平房,穿过一个大厅再进去就是一间有着半截玻璃的房间,外面是像银行窗口的一个隔档一个隔档的窗口,窗前是一把椅子,玻璃窗里同样放着椅子,对面的墙上写着一些警示语,什么抗拒从严,坦白从宽之类的话,一个大大的国徽威镇四方。
刘姐坐在一把椅子上期盼地望着一旁的一扇铁门,我们几个站在她身后,这时铁门一响,从里面走出一个很瘦弱的男人,身高跟刘姐差不多,脸色很难看,手上戴着银色的手铐,看见刘姐眼睛就红了,几步扑上来两手攀着玻璃窗就开始哭,一个警察就站在他身后背着手看着他。
刘姐也哭着跟他说着话,我仔细地打量着这个男人,并没有觉得他有什么异常,他们说了一会儿,刘姐指着我对他说:“你快告诉她你前一阵子到底遇上了什么。”
那个瘦弱男这才抬眼看向我,刘姐让我坐过去,那个男人犹豫着说:“我前一阵子就是迷迷糊糊的,像一直在作梦一样,有些事情我不太记得了,但是我印象里是有一个人成天跟着我,说我们主任太嚣张,喜欢欺负弱小,看我不顺眼什么的,还让我找机会修理修理他,开始我不愿意,我胆小,可是他说他会帮我,天天来找我,最后说如果我不行动,他有一天会让我后悔,还说要对付我们全家,会杀了我的孩子,杀了我的妻子,我就问他怎么办,他说只要我听他的他来替我办,再之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只觉得自己是在作梦,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那个人死在我面前,流了那么多的血,我手里拿着一把刀,这真的不是我干的。”说着他又哭起来。
“唉,你先别哭嘛,跟我说说那人长什么样?”我拍玻璃。
他用手背抹了抹眼睛回忆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说:“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我看向地面,刘姐摇了摇我的胳膊焦急地问:“妹子,是没有办法了吗?”
我看看她又看看玻璃窗里的男人说:“给我一滴你的血。”
他一怔,像是没有听清似地看向我,我又重复了一句后,他还是不解,但却想着办法怎么把血给我送出来,这时刘姐已经找了刚才的那个警察跟他说了几句,那警察想了想转身走了,不一会儿从铁门里又进来一个警察,手里拿着一小块玻璃片和一根针管,走过来拿过他的手,在他指尖用酒精棉擦了擦然后拿针管刺了一下将一滴血珠放在玻璃片上,又转身出来,那警察将玻璃递给了我。
我让他们再聊会就拿着玻璃片走到外面的大厅坐在椅子上,老妈也跟着我出来坐在我身边,我把那滴血倒在掌心,一小团金光立即包围了那滴血,不一会儿,我看见鲜红的血里出现了几个小黑点,我一惊,看来还真的不正常,他的身体里曾经真的被什么妖祟附着过。
可是我就是找到了这只妖,我又怎么能跟法官证明呢?总不能让那只妖上庭作证吧?说人是它杀的,跟人类无关?然后就此爆发出一连串的新闻,说这人间是真的有妖作祟?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老妈连问我怎么样,她只看见我掌心的那滴血,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来。
“的确有过被附体的痕迹,但是,我可能还是救不了他,因为有人看见他杀人这一点是没有办法改变的,那把刀上有他的指纹,身上有死者的血渍,他是死定了的。”我拿出纸巾来把那滴血擦掉,却听见脚步声跑到我身边,我一看,是刘姐,他蹲在我腿边看着我问:“是被什么附身了?”看来她是听到了。
我忙示意她小声些,然后拉她起来一起走出看守所。
“有没有办法?请你救救他吧,如果他是被什么附体了那他就是冤枉的啊。”刘姐拉着我哭着说。
“你容我想想。”我拍拍她的手说,“在他被执行极刑之前还有时间,让我想一想,这样,你先带我们去你家里看看,我得找到那个附体的家伙。”
刘姐一听多少有些希望破涕而笑地直点头转身去去找出租车,老妈问我有办法吗?我知道她的意思,这关乎人命,最好不要逞强,别让自己也搅和进去。
刘姐叫来出租车,我们坐进去后就一直往她家开,到了楼下我让老妈跟姜阿姨都不要上去了,她们就在一肯德基坐等,我跟刘姐坐着电梯进上七楼。
这的确是个旧楼,一层住着四户人家,空间相对比较窄小,我们下了电梯我就闻到空气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有两户人家正在搬东西,看见刘姐都一脸恐惧地躲开,进了电梯就一个劲地按键,生怕刘姐会冲上去咬他们似的。
其他两家都搬了简单的东西离开了,而死者那家的门紧紧关闭着,不知道有没有人,他们门外的地上还画着画色的圈,告诉我,这圈里曾经有一条生命在这里结束。
我们绕开那个白圈,刘姐打开了门让我进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