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营
独杨2019-04-21 09:533,426

  我们在假发店试着假发,我很抗拒将别人头上剪下来的发丝戴在自己头上,虽然是经过处理的,我还是觉得不舒服,试了一顶就不再碰了,她自己试了几顶后,买了一顶短发,戴上后是觉得比长发更精神。

  她打车送我到学校,然后坐车就自己走了,不知道是不是又去找白宇了。

  回到宿舍,楚依依已经回来了,换好睡衣坐在自己的铺上看手机,见我回来打了声招呼,说冰箱里有打包回来的烧烤让我去吃。

  我说吃过了,然后把鞋放在鞋架的最下面。

  “哎,看看,这就是过两天要跟咱们一出行的几个人。”她把手机递给我,上面是一张照片,应该是下午那会照的。

  照片里两个女孩,一个是楚依依,三个男生,倒是像她说的一个个颜值很高,只是其中一个脸色不是很好,虽然也是笑着,但从笑容里却看出他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把手机还给她说:“要带什么吗?咱们也没有帐篷呀。”

  “没事,周五中午放学我们吃了饭就去他们的户外店集合,他们有的是帐篷给我们租。”

  于是,周末的出行计划就这样定下了。

  虽然是深秋,但是有些地方还是很美的,就像我和楚依依的照片里看到的,开满红色树叶的树木围着一个个金顶的寺院,庄严神圣,也许是被我影响,楚依依也开始喜欢去寺院,偶尔还会学我一起念经,腕上还戴了一串佛珠。

  我们周五下午一点在那间户外店见了面。

  我们做了自我介绍,三个男的个头都相差不多,略高的那个理着小平头,卷起的袖管下,露出小臂上纹着的一个很漂亮的狼头,他叫吴开,是这家店的股东之一,笑起来有种坏坏的感觉。

  一个男生扎个小辫,后脑勺下半部分剃光,上半部分高高的扎着还辫进了花绳,皮肤黝黑,身体壮硕,有些像蒙古人,一问果然是,手腕上戴着粗大的蜜腊珠串和木珠串,他说他叫赵吉祥,蒙族的名字叫哈喇巴儿思。

  另一个就是我在照片里看着心事重重的那个,身体看着也不比那两个强壮,尖尖的下巴,皮肤白白细细的,淡淡的眉毛下是细长的眼睛,半长的头发遮了半张脸,有些现在女孩子们喜欢的小鲜肉的特点,他们叫他阿山,祖籍江苏,虽然笑容常常挂在脸上,但是那种阴霾的感觉还是挥之不去。

  另一个女孩叫司马海拉,及腰的长发也是编着彩绳,小麦色的皮肤,有些像那个女歌手,叫吉克隽逸的,个头不高,身材修长,大喇喇的性格,后来才知道她和赵吉祥是一对,这倒也般配,她也是四个字的名字,司马海拉。

  就是这样的一队人马了。

  四个人很热情,分别给我们挑选双人帐、睡袋、防潮垫、背包、头巾,他们还拿了烤炉、酒精炉,东西都收拾好后,赵吉祥从后院开出了一辆越野SUV停在门前,车身上被贴的花花绿绿的。

  我们将行李放进车里,海拉坐进副驾驶,我和楚依依坐中间,吴开和阿山坐在后排,赵吉祥回头看了看我们笑着说:“哥儿几个,咱们这就出发了啊,都系好安全带!”然后拉过海拉亲了一下,唱着歌发动车子出发了。

  一路上这两口子就一直唱,不过他们的嗓子很好,一会儿唱流行歌,一会儿唱蒙古歌,好不热闹,连说好给白宇打电话的事也忘了个干净,手机响也没听见。

  车一直开到快天黑才停下。

  我们下了车,赵吉祥指着前方一片原野说:“到了,咱们今晚就在那儿安营扎寨。”

  夕阳的最后一抹残光下,我看见那是一片依山而建的寺院,只是光线的问题,我只能看见一个个金顶,而在我们营地的四周是一些低矮的植物,只有靠近山脚才有一片挂着残红树叶的树木安静的驻立着。

  我们找了一处平坦的地方开始工作,几个人分工合作,他们应该是经常出外,扎帐篷的速度很快,我和楚依依的帐篷才刚找着方向,他们两顶帐篷已经搭起来都开始准备升火做饭了。

  吴开笑着一撸袖子说了句放着我来吧,就弯下腰,像变魔术一样,不一会儿帐篷就让他一个人弄好了,用帐篷钉紧紧地钉住,而那边,赵吉祥则学着新疆人的语气喊着:“烤羊肉,烤羊肉,新鲜的烤羊肉,快点来尝嘛,过一会儿就没有了。”

  海拉打开了音乐,阿山的汤也煮好给我们一人倒了一大碗,我们就围坐在一起吃肉喝汤,吉祥又从车里拿出一瓶白酒来,说一人喝一些暖暖。

  我们一人喝了一点,白酒下肚,立即就有一股暖流,却还是辣的我闭了闭眼睛:“这白酒好辣啊。”我说。

  三个男的都笑,相互碰了碰杯就一饮而尽,就连瘦弱的阿山喝下去都面不改色,不,司马海拉也一样毫不逊色。

  赵吉祥喝完转头对我说:“这是东北酒,喝起来够劲!哈哈!”

  “对,我们平时也经常喝,一般的白酒喝起来就觉得没味了。”吴开也附和着说。

  我看着他们突然觉得他们有种武侠小说里江湖豪杰的味道。

  我举着剩下的小半杯酒皱着眉实在没办法再喝下去,就我这喝三瓶啤酒就会头晕的量,还是享受不起,但又不能当着他们的面倒掉,对于他们来说,这可是宝贝。

  正在为难,吴开笑着从我的手里接过去倒在了他的杯子里说:“你们就算了吧,还是多喝些热汤吧。”

  赵吉祥指着我和楚依依的脸一下笑开了:“嘿,这俩姑娘酒量真不行啊,才喝了一口,瞧,脸都红了,你们平时不喝酒吗?”

  我摇摇头说:“最多就喝点啤酒、果啤啥的。”

  吴开笑着摇摇头又把楚依依的酒也倒在自己杯子里,跟他们又一碰,一仰头就喝掉了,阿山给我们的碗里盛了汤。

  “妞,给咱跳个舞助个兴!”赵吉祥对坐在一旁的海拉说,后者笑着点点头,然后自己选了首歌放开,就站在一旁跳起来,她跳的是蒙古舞,有模有样,我倒怀疑她也是蒙古族了,但不是,她是汉族,学舞蹈的。

  后来我才知道,海拉是湖南妹子,家里给她订了亲她不愿意,就跟着赵吉祥私奔跑到了这里,赵吉祥出钱给她开了一间工作室,教人跳舞,收入可观,他们计划明天过完年就结婚。

  我很羡慕他们的勇敢,为了爱情和相守去大胆的争取,我由衷地祝福他们幸福长久,不由得,我叹息起来,心里莫名的有些发酸。

  一支舞跳完,我们都热烈地鼓掌,赵吉祥哈哈地笑着一把将海拉拉进怀里,低头就吻,我们都别过头,没有怪他们的这种行为。

  我一回头,看见坐在一旁的阿山正呆呆地看着天空,我也仰头看去,天上只有几颗星星,于是我碰碰他的胳膊问:“看什么呢?”

  他侧了侧脸,淡淡地笑了笑,配着他的脸形倒有种凄美的感觉。

  “没什么。”他简短地说着,这三个人里属他的话最少,却默默地把一些工作做的很细致入微。

  我不是个三八的人,见他不愿意说,也就不勉强,回过头看见楚依依正在跟吴开说什么笑得花枝乱颤,而吴开也看着她笑得很开怀,不时仰头喝酒,这时一旁帐篷里传来了电话声,这下我听见了,才突然想起来要给白宇回电话的事,心里冒出两个字:完蛋了。

  我钻进帐篷找出手机一看,老天爷呀,二十多个未接来电,还有几条短信,十几条微信,这哪里是电话呀,明明是千里夺命CALL啊。

  我也顾不上看短信直接拨了回去。

  “你小子终于想起来给我回电话了?”一秒钟电话就接通了,他的咆哮声从电话那边传来几乎要把我的耳膜震破。

  “那个,我,这不是,回了吗,我没事,刚吃完饭。”话没说完我竟然打了个嗝,一股酒味冲入鼻子呛得我眼泪直流。

  “都撑成这样了也想不起来给我回电,完全忘了我说的话是不是?”他怒吼着,“是不是还喝酒了?”

  咦,电话可以传味了?

  “没,没有!”我正说着,突然听见外面楚依依大声喊了一句:“来,干一个!你干了,我随意!”吴开笑着说:“拜托,我这可是五十多度的,你不公平啊。”

  他们这是故意的么?楚依依喝汤也能喝醉啊?

  结果白宇这家伙耳朵太好使,一下就听见了又吼:“还说不是?还五十多度?”

  “哎呀,我没喝,是他们喝的。”我捂着电话从帐篷出来往更远的地方跑了几步,省得这些没六的家伙们又给我找麻烦。

  “我警告你啊,别看见帅哥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不许喝酒,别闹出事儿来,不然看我怎么扒了他们的皮!”他还是吼着,然后就咳嗽起来了。

  “你当我是楚依依啊?我才没那么没出息呢,你就放心吧,吃药了没啊?要不要我让杨欣姐去看看你去?”我看着远处沉浸在一片黑暗里的四周。

  “你少转变话题!反正你给我好好注意安全,不然当心我家法侍候!你少让我担会儿心行不行啊?”他苦口婆心起来。

  “谁让你担心我了?”我反驳他。

  “这是我能控制的吗?我怎么不担心那个楚依依?你不知道你是我什么人吗?你很重要懂不懂?”他虽然在吼,可是语气却突然变了,似乎是没控制住说漏嘴了似的有些不自然起来。

  而我一时间突然也僵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只是啊了一声,然后手机发出一阵电流通过的滋滋声。

继续阅读:夜半起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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