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疑犯
独杨2019-05-03 10:393,220

  元旦过后的一个礼拜,我正在宿舍里百无聊赖的看书,桌上的小电饭锅里还热着中药,整个宿舍里都弥漫着草药的香味儿,这股味已经持续了一周,就连缩在天花板墙角的林姗都受不了,躲在我的花瓶里不肯出来。

  好的是,现在宿舍里只有我一个人,楚依依成天疯的不着家,让我错觉的认为她连大二都熬不过去就得成家了。

  我终于又回到一人独处的自在时光,白宇一天三次发来短信,嘱咐我按时吃药,而我则把喝完药的空碗拍了照片给他看,他就会发一个乖的表情来,那我再发一个鬼脸的表情过去,这就是我们一天的交流。

  艾虎哥从寄养堂找来了一种香薰,用来给我疗伤,但是我觉得那个味道,比中药还难闻,点了两小段就放下了,不过精神倒是好了很多,也不像之前咳的那么厉害了。

  为了加强自己的体力,我现在每天早晨都会起来去晨跑,绕着操场跑两三圈,回来再去校门外买个早点吃,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句话,我算是真正的领教了。

  周六的早晨,我依然在校园里晨跑,耳机里的音乐突然被来电铃声打断了,我按了接听键,继续跑着,却没想到来电话的竟然是彭叔叔,一听他的声音,我问他的第一句话还是白宇没事吧,人也停止了脚步定定的站在原地。

  然而彭叔叔就苦笑了一下,说:“丫头你这么紧张,以后我可不敢给你打电话了。”

  我听他并没有来给我报丧,我便继续跑步问他有啥事?

  他犹豫了一下,告诉了我一件事。

  他说自己是警察,本来应该是唯物主义者,可是经过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他也不得不相信,有些事是真实存在的。

  比如说,他们之前抓了个毒贩子,但是因为这个毒贩子可能牵扯到一桩凶杀案,于是就提审了他,但是,自从昨天开始,就发觉他有些不对头,刚开始以为他只是在装疯卖傻,但是后来发现,并不是这样,因为他觉得,他的眼神很恐怖,不像是人类的眼神,他偶尔会低声嘶吼,说一些他们根本听不懂的语言,就在昨晚,他还袭击了人。

  我问他谁受伤了?他说那人把唐杰的胳膊咬掉了一块肉,现在不过几个小时,那伤口竟然已经开始腐烂,因此,他突然想起了我,想让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我一听是唐杰出了事,再琢磨琢磨他的话,便一口答应下来,他说等会儿开车来接我,我让他不用浪费时间,问他唐杰在哪个医院,我们直接去医院见面,他说好。

  我到的时候他正在医院门口等我,他的脸色不太好,眼睛里布满血丝,看来是为了这件事费了不少心思,他看见我,眼神里出现了看见救星的神采。

  唐杰还在病房里,两人的病房,只有他一个人住着,此时还在睡觉,受伤的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他眼珠正在乱动,不知在做什么样的梦。

  我走过去,拿起他受伤的胳膊开始拆纱布,当拆下最后一层时一大股臭味便涌了出来,我和彭叔叔不由得都偏了偏脑袋,彭叔叔紧紧的皱着眉惊讶的问:“怎么会这样?!”

  在他半个巴掌大的伤口上覆着一层腐败的黑色腐肉,这样的伤口不可能来自几个小时之前,而且更不可能像是在活人身上产生的,我仔细的看着那个伤口,轻轻对彭叔叔说:“必须得尽快解决,否则再拖延下去,就得截肢。”他听闻骇了一跳惊道:“什么?截肢?这么严重吗?”

  我淡淡的点了点头,从背包里开始往外拿东西,一面对他说:“彭叔叔,得麻烦你,锁上门可别让人进来。”

  他点了点头,眉头紧锁着去锁了门,再这回来的时候看见我拿着那把妖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刀尖上的血珠顺着刀刃划出一道红色的光线。

  我让彭叔叔压着他,拿着妖刀,就往他的伤口上割去,彭叔叔一手捂着他的嘴,一手压住他的另外一只胳膊,我看了一眼唐杰,一刀刺入了那块腐肉,他一下就醒了,瞪大的眼睛里,白色的瞳孔上尽是血点,那血点小小的,像一只只眼睛,让人看了直起鸡皮疙瘩,这赤裸裸的就是针对我这种密集恐惧症的人啊。

  我用刀一点点将那些腐肉割下来,疼的唐杰满床打滚,我才想起来,应该给他打麻药的,可是为时已晚,就这么将就吧。

  我忍着恶心,将那些腐肉丢在地上,十分钟以后,伤口就被清理干净了,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我拿出了一点金砂撒在上面,血立刻就被止住,而那些腐肉则在地上蠕动着,我从包里拿出一点朱砂,丢在上面,他们便立马冒起了黑烟,发出了恶臭的味道,彭叔叔都看得目瞪口呆,而唐杰眼中的那些细小的眼睛也消失不见了,彭叔叔放开他,他再一次沉入了睡眠之中。

  这时候护士敲门进来,立即呵斥我们怎么能私自拆开纱布,感染伤口怎么办?看见地下的黑灰,又说怎么在病房里烧东西,如果不是我们说马上离开,我觉得她很可能会去叫保安来把我们赶出去。

  我们出了医院,上了彭叔叔的车,他带我回了公安局。

  他们已经上班了,彭叔叔径直带我到了地下室。

  就像电影里看到的那样,审讯室的隔壁是一间小的房子,里面有两个警察正在监视着审讯室里的动静,看见我们进去后跟彭叔叔打了招呼又奇怪地看着我,不知道彭叔叔带个陌生人进来干嘛,或者认为我是那个人的什么亲戚朋友。彭叔叔没有给他们做解释,只是让他们先行离开。

  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大大的玻璃,当然,在那边看来的只是一面镜子。

  此时在审讯室里,一个枯瘦如柴的男子正被手铐锁在一把椅子上,他的头低低的垂着,我看不到他的脸,悄悄的开了天眼之后,我看见在他的身周围绕着一股黑色的森森鬼气。

  我跟彭叔叔说,我要进去看看,他要跟我一起进去,我阻止了他,说我自己进去就好,他去反而不方便。

  他反复叮嘱我,一定要小心,有什么不对就赶紧撤,还递给我一根警棍,带电的那种。

  我笑了笑,接过来,转身进了审讯室。

  审讯室里的空气非常阴冷,像是初冬季节,一呼吸面前就是一团冷雾。

  我走过去,拉开他面前的凳子坐下,他慢慢的抬起了头。

  “嘿嘿嘿……”他发出了低低地冷笑声。

  我看着抬起来的那张脸,完全像一张白纸,就连眼睛也是白色的,从他的头发上滴滴答答地往下不断地流着水,整个脸形就像一个骷髅,黑色鬼气就从他的五官里徐徐冒出。

  “白骨精?”我脱口而出了这么一个称呼。

  他冲我咧嘴一笑,露出了满嘴尖利的牙齿,依然嘿嘿地笑着说:“小护法?你,不认得我了?”

  他的声音极度阴冷,但我一下听着却觉得耳熟,一时间没想起来。

  他继续冷笑着,歪了下头又说:“三百一十年前,冬天,昆仑山。”

  他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脑袋里嗡了一声,我一下子就想起来,三百年前的那场浩劫,昆仑山深处的地狱之门几乎被打开,释放出无数妖魔鬼怪来,一直到今天都清理不完,而寄养堂也才应世而生。

  我一下跳起来,一脚把他踹翻在地,跳上去卡住了他的脖子,大怒道:“奶奶的,那次如果不是你去打开地狱之门,老子们今天也不必如此辛苦,今天看我不把你打成灰烬……”

  可是他却依旧低声冷笑着说:“如果我不打开那道门,你们的同门怎么会活到现在?小护法,你公平一些才是。”

  公平?奶奶的,你个混世的魔王跟我谈公平?我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其实我知道,当初那一场围剿如果不是护法神兵众多,我们也并没有胜算,而今我面对的这个小魔王我也不一定能拿他如何。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已经过了几百年,那么多的乱七八糟的不是让你们都抓了个七七八八了吗?而且,今天,你一个人,有自信可以对付我吗?”他突然又冷笑起来。

  我全身一颤,指着身后说:“我不是一个,是四个!”

  他斜着眼睛漠然地看了一眼我身后四个真身又哧地冷笑一下说:“小护法,你觉得,我这样子会怕吗?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小魔王的称呼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他这句话说的不假,我突然意识到,几个月前艾虎哥他们对付的那条妖龙应该就是他是杰作。

  “对付不了也得对付,总不得让你再在这人世间任意猖狂!”我怒吼着。

  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突然将我一把推开,他自己则站了起来,手上的手铐已经断成两半掉在地上。

  我向后摔出,原地翻了个身稳稳地站在他面前,四道真身也站在我面前护着。

  而此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我听见白宇在外面喊着让我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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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你被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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