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三当家果然对宋江放松了看管,不过碍于叶老太太时不时过来串门,所以三当家不便现身。
书院就这么大,叶老太太又是个闹腾的,三当家后面索性戴了一张面具,若是这老太太问起,只说是脸上长了东西,见不得人。
不过,三当家显然想太多了。
叶老太太如今一心惦记着大当家,哪里会操心无关紧要的旁人呢?
恰好叶良臣近来要准备处理宋江一事,所以便让大当家将老太太给拖住,如此一来,耳边也就少了唠叨。
到最后,叶老太太索性将大当家接出了书院,大当家心里自然有一千一万个不舍,要真是跟着这磨人的老太太走了,岂不是好些个时辰都见不到叶良臣了?
可那叶老太太到底是未来的岳母大人,大当家自然不好拒绝,推搡了一阵,还是被老太太拉着走了。
送走了这一尊佛,叶良臣心头一轻,做起事来也就更加放得开。
“你真舍得让我大哥离开?”三当家睡在一根大树叉上,笑得不怀好意。
“有什么不舍得?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大当家这么一去,可是了却了自己一桩心事,何乐而不为?
虽说心里头确实有点不舍。
“算了,不说你了,说了也没用,之前你让我办的事差不多了,这几日我已经将宋江身边的人抽走了不少。”为了不引起宋江的怀疑,三当家再次牺牲美色,这几日去地牢去的尤为勤快。
一聊便是好几个时辰,还特意给宋江送了些衣裳吃食,而后又将门口的侍卫撤走了部分。
在宋江看来,这一切的改变,大抵都是三当家对她的信任以及厚爱,故而也就没有多加怀疑。
“不过,接连几日都没有动静,你莫不是想错了?”已经过去几日了,如若这宋江想要行动,也应该有所动静了,可三当家几次三番进去,都没有发现蛛丝马迹。
这让他很是不解。
“钓鱼需要慢着来,很快就可以收网了。”叶良臣不咸不淡说道。
这两日让门口放松了些,想来宋江也都有所察觉,心中怕是早就蠢蠢欲动,只是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罢了。
“还有山里面那位,估计就是这两天,仔细着。”叶良臣道。
“知道了。”三当家翻了个身,想到那日聘聘袅袅的姑娘,“那姑娘我瞧着没什么问题,或许是你多虑了。”
派出去的人日日夜夜守在那里,可那陈秀姑娘并未做出任何可疑之事。
日日在家缝缝补补,劳作耕耘,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三当家到底还是不知道叶良臣的心思。
其实原先他也存了些怀疑,毕竟那姑娘出现的时机实在是太诡异,可最后调查半天也没有查出些什么,兴许是叶良臣那个多心的误会了。
“你暂且别管,盯着那里便是。”叶良臣淡淡回答,“你派去的人可靠谱?需不需要再加派些人手?”
“靠得住,不必派些人手了。”三当家道。
安排在山上的人已经不少了,左右不过是对付一个姑娘,用得着避如蛇蝎吗?三当家如是想着。
三当家也没有那么傻,之前就曾试探过陈秀,发现她没有丝毫内力,左右不过是一个平常女子。
陈秀姑娘确实如同三当家所说,一直老实规矩,可就是这样才更让人起疑。
之前叶良臣特意将她安排在宋江的牢房隔壁,为的就是看看她的动静。
虽说她没有直接进到牢房里面去,但是她的行为太让人怀疑。
牢房就在身旁,可每每路过时,她竟然看都不看上一眼,哪怕是不知道的人也会出于好奇往里面瞧上一眼,可她竟然直接避开了去。
有时候,越是装作不在乎,说明心中越是看重。
何况,那位陈秀姑娘怎么看都不像是猎户的女儿,长得实在是太过水灵。
“大人,宋……宋江……”门外跑来一个人。
正是牢房里侍卫长。
叶良臣将杯中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淡定从容,似乎这一切事情都在意料之中。
“出什么事了?毛毛躁躁的什么样子?”三当家沉声道。
“大人……宋江姑娘不知道去哪里了!我们刚刚回去就没有看见人……”
“怎么会这样?叶良臣,这到底怎么一回事?”三当家见叶良臣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心中更是困惑。
“走吧,去看看。”叶良臣笑道,缓缓站起身来,掸了掸肩上的树叶。
“去哪里?”三当家一愣。
“人都跑了,还能去哪里,自然是收网了。”叶良臣抬脚走在了前头。
这一帮侍卫大抵都是些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安置在地牢,不过就是给人看个排面,若真要缠斗起来,大当家一人便可揍趴一群。
何况前些日子,叶良臣还特意将人抽走了些,所以宋江能够逃脱也在意料之中。
“你知道人在哪?”三当家从树上跳下来,跟在叶良臣后头,有点难以置信。
“嗯。”
叶良臣不再跟他废话,直接走出了院子,净宝坐在房顶上,见叶良臣出来了,赶忙跳下去,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嗯,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