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喝酒。”
谢司辰接到这样简洁的电话,再抬头看了看夜空中的圆月,皎洁,美丽。
今天不是愚人节啊,难得苏澈这么直爽“热情”地邀请他喝酒,却是有种时空穿梭的不真实感。
到达目的地时,他轻易地找到了之前他们见面的常所,豪华的VIP房,推开门,却是酒味扑鼻,光线稍暗,司辰将信将疑地走进去,希望他别欺骗他纯真的感情才好啊!
但当真的看见使劲喝闷酒的某人时,心情又是惊又是吓啊!
“喂,苏澈,你搞什么郁闷啊?!“
司辰随手拿起桌上的酒瓶,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抬头审视他,这家伙,太不正常了,竟然会一个人喝闷酒,稀奇。
“原来,知道是一回事,见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猛灌着酒,冷静地开口。
没头没尾,偏偏谢司辰听得一清二白。
他坐直了身,将身子探向苏澈,企图从他脸上多挖掘出什么不一样的神情,但是除了周身的气场有些消沉外,也捕捉不到什么。
“见到她了?”甚是好奇。
“恩。”
“然后呢?”口吻相当急快。
苏澈冷眼看他,“你倒是很开心啊。”
“哪里哪里。我这不是为你们高兴吗!久别重逢啊,怎么说场面也很感人吧?“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在幸灾乐祸。”
“我的眼神绝对不能代表我的原意!然后到底是怎样啊!?”
谢司辰怎么直觉就是他在吊自己的胃口啊?
“最熟悉的陌生人。她手上的戒指,太刺眼。”
低头,玩弄着酒瓶,酒色的液体,隔着青色的酒瓶,姹艳,诱人。
“我还以为什么!不就是一个戒指吗?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六年来一直单身,何况结婚?她的意图,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是为了让某些自以为是的男人自我放弃而已,你在意什么?”
不在意,是不在意。
可是,六年了,终于两个人面对面见到时,却在他心软要送她回家的那一刻,发现她手上的戒指,而且,那枚戒指,还是那个男人送给她的!
无法接受。
“上次在法国的拍卖会上的那个男子,你查清了他的身家?”
苏澈知道,只要是他谢司辰看不顺眼的人,他绝对会知己知彼。
“靠,你不说我还忘了!申延,申氏珠宝集团的现任总裁,四年前才刚进申氏当了经理,还是余扬的上司,曾经。”说完还特地补上了“曾经”两个字。
余扬两年前在申氏工作过。
苏澈思索着,没有接话。
谢司辰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我真的不明白你,明明两年前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为什么就是不去和她说清楚?”
说清楚,总比现在两人莫名其妙的关系好吧。
苏澈没理会,司辰说的没错,他两年前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当时气愤地去找纪承庚求证,纪校长满是愧意,他说;“就算我多么想护全她,可是,贺氏的威胁,我不得不妥协,那么多学生的未来,我要负责。”
“所以退学是被逼的?包括那幅作品?”他当时拳头紧握到渗汗。
“明眼人都知道那不是林玉娜的绘画风格,只是,余扬也不会那么在意。毕竟……”
毕竟她也要离开了。这句话,纪校长选择省略。
“所以,你让他接走她?”
“他是唯一能保护她的人。苏澈,我知道你很生气,甚至恼怒,但这是我和她的约定,所以,原谅我没能告诉你,只是,我更意外,她没有告诉你。”
是啊,连个非亲非故的人都知道,偏偏身为男朋友的他一点也不知情。
四年的时间,他总是习惯性地把所有的重心与精力都投放在工作上,因为,忙到没有时间想念,心就不会那么累。
两年,这两年到底怎么过的,他也忘了。
“澈,你两年来去美国的次数明显增加,不要告诉我你没有见过她?”司辰不相信他两年里会没见过她。
“见过。”
而且,不只十次。
只是,远远的追寻她的身影,不想靠近,怕一靠近,她就会逃离,消失。
“那你为什么……?“
“如果那是她要的,我会给她更多。”
苏澈的神情,柔和,温柔。
他的守护,她不知道。
而他,也不想让她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