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先考虑下,身上的骨头够不够他们啃的,这些家伙的食量可是出了名的大。”
耐瑟所设置的幽暗之墙遭到了某种特别力量的袭击,就在他思索着怎么给对方一点教训时,史东的讽刺令他决定把这“一点”教训翻个倍。
尽管两个人早就站在了对立面上,但无论是史东还是耐瑟都没有动手的意思。他们之间的战场早在之前耐瑟与玛丽安娜?苏的对话中就已经确定,所有的不满,所有的仇恨,以及所有的悲伤,都应该在那片土地上流淌。
“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这些羔羊们似乎忘记了彼此的位置了。”耐瑟抬起了他的手掌,磷火般的瞳孔中喷发出了一团绿油油的火焰。
“就与你的某部分,在千年前埋下的种子一样。我们,也一直饲养着自己的羊群。”
他的话音刚落,某种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在墙壁的另一侧响起。此起彼伏的咒骂声和爆炸声打破了房间内的沉寂,给这块像是墓地般的区域,带来了一丝生气。
“牧者,可远不止我们。”
喜欢给别人泼冷水的史东,这次又成功降低了耐瑟的嚣张气焰。与时代有些脱节的巫妖垂下头,有些不满的挥了挥手。
“杀了他们,我的小羔羊。”
“听从您的吩咐,大人。”
旧日支配者的门徒,柳膏的随从亨格?金泽尔的声音在墙壁的另一端传来,很快,一声惨叫声便传入了众人的耳朵。
“我的羔羊品质不错吧?”像是炫耀似的,耐瑟得意的对史东说道,“怎么样?改变了主意吗?如果不把那头小羔羊给我,他们中的另一个也会死哦!”
“我对你念念不忘的她很有兴趣,该不会是你的私生女吧?”
对于那些于己无关的人,史东并没有放在心上。事实上,光是为了应付耐瑟可能到来的袭击,他便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幸好,他的付出是成功的。
“见鬼,纯洁的我和乐意当种羊的你可不同。”某种血管裂开的声音响起,耐瑟涨红了脸。对他已经没有用的血液像小溪般,从他的五官滴落。
显然,这头“纯洁的善良”巫妖,已经被史东刺激的患上了高血压了。
“是吗?那么告诉我,她到底是谁?”
史东趁机重复了一遍问题。
“好吧,我记得她是你的半身上次来旅游时一直栓在身边的那头羔羊。她已经丧失了某些身为人类因有的情绪,我手头正好有个项目需要这样的羔羊。”
耐瑟毫不在乎的说出了答案,他的手指刮着像是皮革一样的脸颊,嬉笑的对史东说道。
“怎么样?让给我吧?”
“你说的羔羊,是不是名叫西萝?”
史东的语气有些古怪。他还没有说完,脚下的阴影中便有一股晦涩的光华正不受抑制的,逐渐充斥了整个幽暗。
“好像吧,羔羊的名字总是那么拗口……”
“抱歉,她早就被预定了。”
幽紫的斗气如风中的烛火般,不断的摇摆着。不属于史东的声音,从他的脚底下传出。
“如果你想要,那么就问我手中的剑吧!”
刘易斯跃出了阴影。他和无疤者那出奇同调的精神不加掩饰地散发出了他的混乱本质,那如粗糙的,未经雕琢的魔力原石般灿烂的混乱,驱逐了场地中的一切。
“你……”
血色的气息如同浓稠的胶水,使得耐瑟的嘴唇刚一闭合,便再也无法分开。强大的念力迅速剥离着这个区域内的负能量。
在混乱的面前,没有什么东西能巍然屹立。
“愚蠢的家伙。”
史东走出了船舱,他给耐瑟留下了善意的提醒。至于这位旧日的魔术师是否领情,那便与他无关了。
“如此朴实的混乱……”
震动的腔膜模拟出了森冷的声音,耐瑟复杂的看着刘易斯,他干瘦的手掌抚摸着光秃秃的下巴。
“原来那头羔羊身上的气质,原来是来自于你,精魂的同调产生了抗拒的意识?我真该让执行部的混蛋们来看看他们调制出的怪物。”术法的灵光缠绕在了如枯骨般的指尖,巫妖轻松的寻回了格鲁高处于巅峰时才有的力量。
“那么,噬主的嗜血牧羊犬啊,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强。”
骸骨组成的大手从尚未消失的黑泥中伸出,耐瑟没有动用本体的一丝力量,完全使用着格鲁高的施法能力。
刘易斯没有任何躲避的意思,他浑身上下激荡着的念力在那些骸骨靠近身体前,就把它们变为了飞舞的灰尘。
“能抵御四环负能量的斗气,那么这个呢?”
耐瑟有些惊讶刘易斯的能力。他开始念动咒文,在低喃的吟唱声中,呻吟着的灵魂就像烟雾般,不断的从墙壁中钻出。这些灵魂变为了死时的模样,有些人赤裸着上身,有些人保留着扭曲的表情。
“他们可都是与你同行之人的灵魂,你有办法杀死他们吗?”
这些五月花号上的死者,在看见活生生的少年后,如狼似虎的扑向他。一些戾气充足的个体,甚至隐约有了虚体化的征兆。
“死人,就该静静的待在墓地里。”
血色的眸子深处爆发出一团精光,刘易斯的身体如虚影般消失在原地。与此同时,激荡的力场割开了耐瑟的头颈。
“没有人告诉你,我是不死的吗?”
失去头颅的身体就像摔倒在地面,燃烧着的磷火漂浮在半空中。一个椭圆的骷髅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少年,他的颌骨一开一合,奇异的音节使得房间内的灵魂都发出一声哀嚎。
“七环的负能量。”
格鲁高并不是什么著名的术士,但转换巫妖失败的他,在最后一刻还是得到了本质的升华,从专精一个流派的学院流派术士,跃升到了魔道的阶层。
不过这对已经被吞噬了的格鲁高毫无意义,而接手这具身体的耐瑟来说,再怎么强大的凡人,终究还是是凡人。
黑色的射线从虚空中射出,弥漫着死亡气息的一击被刘易斯正面挡下。凝聚成一点的负能量掺杂着无数幻觉,穿透了他的念力屏障。
“咳。”
挡下这一击的刘易斯捂住了嘴巴。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滴落地面,显然这个代表一个高度的法术,不是现在的他所能抵挡的。
“连不完整的死亡一指都那么狼狈,极限只是在六环吗?”
耐瑟看着跪倒在地的刘易斯,深黑的瞳孔中燃起了不屑的火焰。
“你也不是那么可怕么?看来那个小子下了一招臭棋,他忘记了是谁制造出了你……”啰嗦的巫妖尚未说完,一道燃烧着的血红烈焰,干扰了他的心灵波动。
耐瑟不甘的想要使用法术,驱散这道令他感到难受的火焰,但刘易斯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聒噪的家伙。”
鲜血组成的长剑,从正中插入了巫妖的头盖骨。血色和绿色的火焰被卷在了一起,它们就像活物一般,互相撕咬着,吞噬着,又互相同化着,消失着。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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