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儿一怔,点点头,手上又开始忙活起来。
容络想,自己如今在茵儿眼里,一定是冷酷又刻薄的,一定是不近人情的。
将莲子羹喝完,走到后花园的时候看见了扫地的焚月,忍不住走上前拉住他:“夏沉钰什么时候走的。”
焚月一怔,露出两个可爱的小虎牙笑道:“大人难道忘了,昨晚啊。”
容络自嘲的笑了笑:“去告诉筱钰姑娘,一会儿我下朝了让她去我的房间里等我。”然后松开他,准备离开。
“尊主。”焚月突然严肃地叫住她,不仅让她一怔,停了下来:“何事?”
“尊主若是放心不下他,属下可以让他回来。”焚月认真的说道,环视一周,“你若是让他回来,他定会回来的。”
“呵呵,如今全府的人都知道他不干了,若是再让他回来,不仅折了他的面子,还折了我的面子,更何况他派人袭击皇甫昀澈的事情,不多时便会查到这里来。你说,他若是还留在这里,安全么?”容络压低了声音,附在他的耳边。
“那么,尊主到底对他是怎样的感情。”焚月突然问到这个问题,让容络有些手足无措。
“尊主难不成要说,您对他,只是互帮互利的合作关系?”焚月挑了挑眉,有些轻蔑。
容络心里一咯噔,不觉发怒是不是他用了读心术。
“尊主,属下没有用读心术。只是感觉,尊主对于殿下,并非一般感情,您对他的一切都考虑的周全,旁人一看便知道非同一般。”焚月又说出了她的心里话。
容络深吸一口气,忍不住怒道:“你若是没用读心术,怎会将我心中的事猜的一件不剩?对于夏沉钰的事情,我自有分寸。”
抬起脚踩碎了落花,她的身影消失在斑驳纵横的枝桠。
坐上马车,闭了眼,昏昏沉沉的躺倒在榻上。
忽的想起有那么一日,她睡得沉了,如何也醒不来,他夏沉钰便抱了她上马车,揽着她的身子让她睡得畅快,却忍不住低头在她唇上烙上一吻,轻如纱衣炽若豆烛。
脸颊不由得发烫,发红。
睁了眼撩开帘子才发现不过才走了几分钟而已。
而那几分钟,她却感觉如同整个世纪那么长。
睡意全无,便只好呆坐在那里,还好这个新马车里面什么都有,皇甫昀澈给她马车倒也给的痛快,小小的床榻下面便有小小的暗格,里面有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卷轴、竹片、糕点、茶叶……
突然有一张小小的丝帛引起她的注意,卷起来插进一个竹筒里微微露出了点头,拿上来轻轻的抽出,展开,才发现是被水略微洇开的字:若非断袖,定许红妆——自络。
突然好像感觉天空炸了一个响雷,随即大雨磅礴浇湿了她的身,浇凉了她的心。
她从未发觉,原来皇甫昀澈对她是这般感情。
她握着这个丝帛,突然笑了:没想到,被南琛夜拒绝后,竟引来如此多的桃花。
“大人,到了。”小厮的声音突然想起,她将丝帛重新放好,撩开帘子,与一同进朝的林末打声招呼,林末突然压低了声音,环顾四周说道:“容大人,听闻昨日皇上遇刺。”
容络心中一震,问道:“你从何得知?”
“昨日下官正好出门,发现门口正对的那条街上有一个破碎的马车,上面有一个人已经死亡,而且听人说,那是丞相府家的家丁还有马车。后来,下官的房子突然渗出了许多血,到了房上细查,才发现有打斗的痕迹。”林末仔细的分析道,忍不住让容络心中一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