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容络呆呆的说道,伸手将紫色官袍往上面撩了撩,然后解开纱布,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纱布上染了血,浓重的一层。
“怎么会有那么多血?”容络不禁有些惊讶,他不说已经结痂了么?为什么还会流血?
“哦,方才上朝的时候,伤口裂开了。那帮老臣们说的话一个比一个多,你也说过要忍着嘛,不能让别人发现,所以我就没管它。本来是结痂了的。”皇甫昀澈淡淡的说道,拿过药瓶拔出药塞在鼻子前闻了闻,眯着狭长的眼睛笑道:“嘿,还挺好闻。”
上朝的时候伤口都已经裂开了?怪不得流了那么多血。
应该是很疼的才对,可是刚才看他上朝是不动声色的样子,心中不禁一疼,眼泪啪嗒一声掉在他的蜜合色皮肤上。
“哎,你怎么哭了?哎呀说了没关系的。赶紧给朕上药吧,别到时候朕失血过多给死了,那就太没面子了。朕若是死了,一定要拉你陪葬。”皇甫昀澈唧唧喳喳的说道,满脸不在乎的样子,低头时瞳孔深处却是一抹平常人无法看透的色彩。
“嗯,你躺下,我给你上药。”容络揉了揉眼,把纱布随手扔到一边。
“哦,你可要轻一点啊,不然我就只能咬你的胳膊了。”皇甫昀澈威胁道,却还是笑呵呵的躺下,狭长的伤口上有着细细碎碎的痂,有些已经脱落,容络抬起手,轻轻地把这些小碎渣拨到一边,然后轻轻的把药洒在已经裂开的伤口上。
不留痕迹的抬起眼皮,看见皇甫昀澈脸色铁青,两道剑眉紧紧的锁在一起,闭上眼睛双手却在死死地抓住床单,牙关紧闭,细密的汗珠不断的聚集在一起,混合成一颗又一颗豆大的汗珠,断断续续的滚落。
“要不然,你还是咬着我吧,也许那样,你会好受一点。”容络淡淡的说道,抬起缠满纱布的左手,送到他面前。
“朕不……”皇甫昀澈咬着牙说道,将脸偏到一边。
“你……”容络刚想说什么,却还是硬生生的噎在喉咙里,好不容易颤抖着洒满药,便又从袖子里面拿出来了药膏,细细的抹在伤口边缘部分。
皇甫昀澈顿时感觉身上清凉了一些,微微眯起眼睛,却发现汗水落进眼睛里面,粘稠的看不清,索性又将眼睛闭上:“你在干什么?”
“医雪给的药膏,止痛的,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一点。如果没有,我再试试另外一种。”容络问道,不觉语气变得温柔一点。
皇甫昀澈挑起嘴角,笑道:“不用,这种挺好的。多抹一点。”
容络怔了怔,伸手又多抹了一些,然后重新拿出一卷纱布,弯下腰在他腰上一圈一圈的缠了起来。
“怎么不抹了?”皇甫昀澈挑挑眉毛,顿时有一两颗汗珠掉到耳朵里面。
“医雪说了,抹多了,会有毒的。”容络决定吓他一下,微笑着说道。
“切!明明就是你舍不得多抹。”皇甫昀澈说道,“赶紧给我拿一个毛巾来,我都看不见了。”容络在他身上系了一个蝴蝶结,正得意呢,突然看见皇甫昀澈使唤起自己了,不由得一怒:“我都已经给你系好纱布了,自己去!”
“哎呀,朕是病人嘛!过了一会儿万一伤口又裂开怎么办?”皇甫昀澈揉揉眼睛,可算看清了,睁开眼睛微笑着说道。
“你……唉。”容络刚想说什么,还是叹了口气,起身四处为他找毛巾,好不容易找到了,便走到床边坐下,将毛巾扔到他脸上。
“你给我擦嘛。”皇甫昀澈又开始傲娇起来了,仗着自己有伤口为非作歹。
“你!不要太嚣张。”容络霍的一声站起来,指着笑得调皮的皇甫昀澈,顿时有些气结。
“一会儿,还要麻烦朕的丞相大人为朕更衣。”皇甫昀澈挑挑眉毛,勾起唇角笑道,越发的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