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把人叫来的不是时候。”夏苒平静的说道,她红着眼睛,呆呆的看着面前的杨慧清。
“不是啊!我根本就没通知总裁,总裁怎么会知道呢?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总裁啊?”杨慧清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这其中有蹊跷。
夏苒苦涩的笑了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挥了挥自己的手,转身离开,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似的。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这个游戏彻底结束了。
你知道吗?我已经,怀孕了,霍继霆的。
这真是一件对他们来说多么可喜可贺,对自己来说多么讽刺的事情。
夏苒走在寒风之中,紧紧的包裹着自己的身体,想要最大限度的拥抱自己,她觉得好冷,这么冷的天怎么不下雪呢?她觉得好凉,又有人在自己的心里差了几把刀子。
他们真的是很心狠,夏苒控制不住自己一直挂着笑容,她彻底明白了,自己对霍继霆的意义,真的只是一个发泄心里怒火和身体欲望的一个工具而已。
工具而已,多么的下贱。
……
夏苒到底还是担心医院的情况,夏晨曦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孩子是无辜的,她在街头游荡了许久,从杨慧清那处知道夏晨曦所在的医院。
杨慧清对夏苒想要去医院探望夏晨曦的举动显然很不能理解。
“你疯了吗?她明摆着就是故意这样做的,你现在去医院就等于是送上门去让她责怪你,她指不定还会在总裁面前怎么说呢!”杨慧清很是意难平的说道。
“如果你是关心我的话,我谢谢你。”但是夏苒当然知道,对方显然不会那么好心,打从一开始让自己这么去做就是为了她自己的利益。
夏苒现在想来,或许连杨慧清都是和晨曦姐姐一伙儿的,不然为什么这一切都编排的那么好,好像一个套子一样就等着自己往里面钻。
她告诉电话那头的人:“我要去医院看看。”
她的态度很坚定,这是她在街头游荡许久最终也没有回家去所得出的结论。
她要去医院看夏晨曦,到底是想要去确认她的安慰更多还是想要让自己更彻底的死心更多?
彼时医院里,夏晨曦一直说自己的小腹隐隐作痛,手不住的抓住霍继霆的,让他寸步不离的陪伴着自己。
给夏晨曦做检查的妇科医生是个年轻的男医师,姓崔,叫崔建亭。
接到通知马上赶了过来,一进到妇产科检查室,便朝夏晨曦走去,两个人简单交汇了一下眼神。
“家属先出去,我们要为患者做一个B超检查。”崔医生沉着说道,很快将霍继霆安排了出去。
霍继霆忧心忡忡的在检查室外头等着,此刻,他的心情十分复杂。
这个不合时宜并不让他欢喜的孩子,看夏晨曦的样子那么难过,短暂的一瞬间,霍继霆甚至心想,要是这个孩子就这么没有了也挺好。
他觉得自己真是个心狠的恶心的男人。
没有通知任何人,但是很快,夏家父母两个竟然赶了过来。
“晨曦到底怎么样了?”
夏母韩雪珍以来便抓住霍继霆的胳膊问道,一脸急切的样子,夏伟国随着家里的司机在后头,也是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你们怎么过来了?”
“晨曦叫我们过来的,她在电话里说的又不清楚,真是急死个人了!”韩雪珍又紧接着问道:“晨曦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要到医院里来?”
霍继霆朝妇产科检查室里看了一眼,他没想到夏晨曦会这么做,听韩雪珍的话,是还不知道夏晨曦怀孕的事情,但是很显然,她打算要告诉他们。
“没什么大碍,其实你们不必这么赶过来的。”霍继霆试图将这件事情遮盖下去,“检查估计还要好久,你们不如先回去吧!我在这里陪着她,很快告诉你们消息。”
彼时夏伟国发话了,眉眼中尽是不悦:“你在这里陪着她做什么?我们才是她的亲人,你回去上班吧!这么大一个公司,总裁跑出来了怎么做事情?”
霍继霆一向不喜欢夏伟国,作为夏晨曦和夏苒的父亲,他永远是喜怒无常的,只是喜的时候太少,怒的时候总是风雨骤来。
韩雪珍一向听丈夫的话,在丈夫面前没有任何的话语权。
这个男人在家里“呼风唤雨”,拥有着绝对的话语权,就以为到处都能够耀武扬威的了。
“夏叔叔,我们霍家的事情我们霍家自然会自己看着办,就不用您这么挂心了。”霍继霆斜睨着夏国伟,冷冰冰的说道。
“你这个家伙,你爷爷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对长辈哪里还有一点儿尊敬的态度?”夏伟国对霍继霆的顶嘴很不满意,反应相当的激烈。
一旁韩雪珍急忙拽住丈夫的手臂,眼神示意了一下,摇了摇头,让对方冷静。
夏伟国略微咳嗽了一声,夫妻两个不会知道交汇着什么,总之夏伟国即使生气,冷着脸也没再说什么了。
“外面怎么样?”
在妇产科检查室的夏晨曦对着门口帮她张望查看的崔建亭问道,崔建亭将稍稍打开的门关上,继而告诉夏晨曦:“你父母已经来了,霍老爷子还没到。”
“这个老家伙总是难缠!”夏晨曦咬牙切齿的说道。
但是,这么好的一场戏,夏晨曦当然要让所有的人都在场,她想看到所有人脸上最精彩的反应,自然是不能漏掉霍伯钰那糟老头子的!
“为什么来妇产科?”
夏家父母两个在走廊上的座椅上坐了下来,很快,夏母留意到之前没有注意的细节,马上有些心惊的站了起来,但愿不是她想的那个样子。
他看向霍继霆,一双求证的眼睛盯着他。
“我去抽根烟。”霍继霆没有回答她的话,忙不迭的转身离开,不再停留。
他原本是不抽烟的,只是偶尔压力太大的时候,但那样的时候也是少之又少。
他信奉的教条是自己要当一个无论如何也不会被打垮的人,所以那些轻易要用酒精和香烟来排解压力的行为在他看来是不正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