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并没有多说什么话,毕竟骆梓晗是为了治疗我的腿,这次我的病情来得十分突然,而且是在没有受到任何新的打击的情况下,双腿就突然无法走路了。
医生们做出会诊以后,手术方案出来的也很快,跟上次的情况差不多,只不过这次在做手术的话。风险也会大许多。
骆梓晗曾经问过我的想法,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同意,跟躺在床上一辈子比起来任何的风险我都值得冒。
熟悉的无影灯,熟悉的消毒水味儿,我又躺在了手术台上,只不过这一次比上次多了一些笃定,因为身边有骆梓晗陪着,那个男人只要在我身边,似乎面对什么都没有那么可怕了。
麻药推入我的腰椎,一股刺痛的感觉过后,我的眼前只剩下一片黑暗。
我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我的爸爸妈妈和骆梓晗,可是在梦中,我一直追着骆梓晗跑,却无论如何都追不到,只能徒劳地迈动着疲乏的脚步。想要跟上他的背影,这个梦结束的时候,我睁开了眼睛,已经躺在了病床上,看起来应该已经结束了,而骆梓晗就陪在我的身边,一脸疲倦的样子。
“我睡了多久?”我开口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的不像样子,骆梓晗猛的抬头,眼底有一抹惊喜:“你足足睡了三天,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他后半截话没有说下去。
我抬起手想要摸摸他好看的眉眼,但却使不上力气,手指到了半空中就无力的滑落了。
他捧住了我的手,将我的手心按在了他的脸颊上,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墨黑的眸子中闪着湿漉漉的水光,虽说不明显,但是那充满血丝的眼睛和微微发红的眼眶,让我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这不是好起来了吗?”我低声的说着,努力给了他一个微笑。
“我知道,快点好起来,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你跟我一起去做呢。”他声音沙哑,但有带着说不出来的磁性,好听的让人迷醉。
我点头,而后闭上了双眼,麻醉的劲头还没有过去,一直让我昏昏欲睡,等我彻底清醒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华灯初上,我顺着窗口向外看去,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曾经他给我的那一片记忆中的萤火虫,“你说我还有机会看到那样的场面吗?”我看着窗外喃喃自语,骆梓晗低低的应了一声,随后又睡了过去。
我偏头看着他,趴在床边的睡颜,心底柔软的一塌糊涂,他应该是已经看了我好几天了,看到我醒过来之后这才放心的睡去。
我挪了挪身子,给了他更大的空间,让他躺得更加舒服一些,掀开盖在我身上的棉被,我看了看自己被包扎起来两条腿,试探着动了一下,发现已经有感觉了。
这次手术好像比上次的难度更大一些,但是我依旧撑过来了,只是不知道这次会在我的腿上留几条疤痕,不管是一条还是两条,那都是李霖带给我的烙印,我绝对不会忘记他给我的伤害。
我静静的望着窗外的夜空,没有丝毫的睡意,一直看着天光发白,太阳撕破了黑暗的幕布,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你醒了?”骆梓晗的声音突然间响在了我的耳边,我偏头一看,他随着第一缕光芒的诞生醒了过来,眼中还带着些许的茫然。
“医生有没有说我多久可以出院?”我开门见山的问他,这是我现在最关心的问题,李霖那边的官司,霍青铭已经在准备了,如果我这边耽误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一个礼拜左右,如果恢复没问题的话,你就可以出院了,而且这次的手术非常成功,只要你能够站起来,以后就不会有任何的后遗症了。”骆梓晗这么说,这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欣喜。
我自然也是高兴的:“只需要一个礼拜吗?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恢复期过后,我就完全像一个正常人一样了?”这大概是我收到的最好的一个消息了。
之前的那场手术做完之后,虽说我也能够自己行走,但是总归是有一些不一样,不单腿容易疼痛就连站得久了一些,都会感觉自己的双腿僵硬得不像自己的。
“当然没问题,只要你好好的听话,身体的恢复,绝对不会出现任何差错的。”骆梓晗说着拍了拍手,门外应声进来了几个人,一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就是护工。
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儿,上次我住院的时候,骆梓晗也是请了这么多人一刻不停的照顾我,让我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残疾人。
“有必要弄这么多人来吗?”我哭笑不得。
“当然,我的女人必须得有最好的。”骆梓晗说着站起身来,一脸严肃的对那些进来的护工吩咐道:“你们需要照顾好他,一天24小时都不可以有人离开,懂了吗?”佣人们连连点头,骆梓晗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一个礼拜很快就过去了。我拆绷带的时候,医生都夸赞恢复程度好,拆掉绷带之后,我试探着坐起了身子,发现双腿的感觉又回来了,站起身来,试探着走了两步之后。我笑了,笑得很是开心,这才是应该有的样子。
之前的那种行动上的困难感已经完全的消失,我的双腿行动起来没有任何的阻碍:“你这次找的医生简直是太棒了”我蹦跳着跑了过去给了骆梓晗一个大大的拥抱。
骆梓晗可能没有想到我如此的动作,一个踉跄差一点就没有接住我,我皱了皱眉头,半开玩笑的对他说:“难道我躺了这么长时间的病床,竟然胖了你都抱不动我了。”
骆梓晗低头垂视了我半晌,忽而间勾起唇角笑了笑,二话不说将我抱了起来,扛在了肩上。
我被吓了一跳,他开始大步往外走,我挂在他的肩膀上摇摇晃晃,只能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脖子,防止自己掉下去。
在外面的花园中之后,骆梓晗把我轻轻地放在了其中的一个秋千上,微风吹过,带着阵阵的花香,他绕到了我的背后,为我轻轻地推着秋千。
地上的小草长势很是茂盛。有几颗青轻轻的蹭着我的脚踝,让我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如果从今天开始以后能一直这么跟你在一起,那该有多好”骆梓晗低声的说着,本身磁性的嗓音带着一些飘忽,我情不自禁的回头发现他正看着远方,眼里有一些怀念的情绪。
那情绪明显不是针对我的,女人的直觉一般来讲都十分的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