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哭啊,我说没事儿就真没事儿,你这样哭出来的话我要怎么办?也陪着你哭吗?”我连忙拍了拍她的头,心中有些愧疚。
自己的事情让家人如此的担心,我总觉得不太舒服。
“你这段时间究竟经历了什么啊?姐姐,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米依依低头埋在我的被子中肩膀耸动。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应该怎样跟她解释,腿伤复发是我也没有预料到的事情,要是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我一定不会跟骆梓晗去郊游的。
其实不单单是为了自己的腿,主要是骆梓晗现在还没有醒过来,让我十分的担心。
米依依哭了很久很久,比我刚刚知道自己腿伤复发的时候还要伤心,我没有什么办法,就只能尽量的去安慰她,不让她太过于难过。
幸好我们两个已经说好了,这件事情不能告诉我的父母,她还算是守信,甚至帮我找到了父母,跟父母说我接了个大单子,需要出国陪同,这段时间不能回家了。
有她的这句话在,至少不会让我的父母再担心了,我这边也算是松了口气。
解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她简直就是把我当一个需要照顾的小公主来养着,每天给我不同样式的骨头汤喝,听说是问了哪个老中医以后决定的,喝骨头汤对骨头的恢复好。
我实在是不忍心告诉她我腿伤复发的原因是因为有血块压到了神经才会这样的,单纯的补钙是没有用的。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医生每天都会过来给我们检查身体,我很快就没事儿了,除了腿的问题之外,身体其他的地方都没有任何的毛病。
但是骆梓晗就不一样了,他一直都没有醒来,虽说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身上的外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脸色也渐渐的红润了起来,但是一直都没有醒过来,不管外界怎样的刺激他似乎都感觉不到。
我从来都没有觉得这样无助过,医生说他可能很快就能够醒过来,但是更有可能的是永远都醒不过来,就算醒过来,他的记忆力也会受到影响。
“我到底应该怎么办?你这次救我,我欠你的可能这辈子都已经还不清了。”我坐在轮椅上,待在骆梓晗的身边,轻轻的抚着他的头发。
他紧闭着眼睛,细密的睫毛在下眼睑处留下不深不浅的阴影,高挺的鼻梁一如往昔,上面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疤痕,恢复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是新生的粉红色的肉,应该是不会太过于显眼。
我现在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得到他当初不顾一切来救我的画面,那个时候的人是做不得伪装的,我清晰的感觉出来,他是真的宁愿自己出事,也要让我活下去的。
“你醒来,看看我啊, 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个孩子吗?只要你能够醒过来,我愿意给你生一个孩子,如果长得像你的话,一定会很好看的。”我喃喃自语,手指在他的眉心滑过,一直点在了他即使是在昏迷中也紧紧的抿着的薄唇上。
到底,他什么时候才能够醒过来呢?
我没有等到骆梓晗醒过来,但是却等来了不速之客。
“您就是傅静小姐吧,有些事情要向您了解一下。”前来病房的是两个穿着制服的人,我很少跟这些人打交道,于是看不出来他穿的衣服究竟是警察还是别的职业。
“你说吧,有什么需要了解的我都可以告诉你,但是我不能离开这间病房,他还需要我的照顾。”我不亢不卑的说着。
这两个人的前来我没有收到任何的消息,他们是直接出现在我的病房的,如果不是因为对我的生活十分了解的话,就一定是因为别的事情才来找我的。
“您现在跟骆梓晗是什么关系?”制服男发问。
我皱了皱眉,实在有点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因为当初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没有任何要公开的意思,甚至就连柳曼柔都不知道我们两个切实的关系。
现在来的两个人不知道要干什么,上来就如此问,我究竟应不应该说实话呢?
我仔细的分辨制服男的表情,发现他眼神有瞬间的躲闪,我不由得心中疑惑更大,斟酌了少许之后,开口道:“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太深的关系,你们来病房到底有什么事儿?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的话,就不要打扰我们两个休息了。”
“您确定您和骆梓晗没有什么关系对吧?”制服男一边问一边在本子上记着什么。
“一定要我跟他有什么关系吗?”我反问,这俩人的咄咄逼人,给我的感觉不太好,我总觉得他们这次前来有别的目的。
但是最近一段时间我都在病房内看着骆梓晗的身体情况,对外面发生的一切不是特别的清楚,也就搞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您确定您跟他没有关系的,就可以在这份文件上签下字。”制服男递给了我一张纸。
我很是警惕的接了过来,从上次柳曼柔诬陷我出卖的公司的机密给别的公司之后,再签合同之类的我都很谨慎,骆梓晗昏迷未醒,我不能再给他添任何的麻烦了。
我仔仔细细的看了看上面的内容条款,发现这就是一个简单的自拟的声明文件,只要我签名之后,就表示我跟他没有任何特殊的关系。
我想了想之后,面露得体的微笑,将手中的文件又推了回去:“这个东西我不能签,到时候万一他醒了觉得我这么做不对,就不好了,而且有什么事情的话,还是等他醒来之后再说吧,不然的话,你们能够保证他看见这东西不会生气吗?”
制服男沉默了一会儿,露出了满脸意味深长的笑容,而后将那合同妥善的收进文件袋,站起身来很是恭敬的对我们鞠了一躬,说道:“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不多打扰了,不过希望小姐有时间的话多跟我们联系一下。”
他们好像对于这个结果没有什么可失望的,拿着东西就离开了,只不过后面那个人出病房门之后,又回头看了我的一眼,那种眼神总是让我觉得有些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