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问你卖不卖
可乐煎饼皮皮虾2018-11-19 14:503,707

  听到谭彩雯歇斯底里地骂她是“不知廉耻的小三”时,苏白夏只觉得既荒唐好笑又有丝难以言喻的悲凉。

  苏白夏着急去上班,看谭彩雯情绪太激动,还是耐着性子掰着手指头和她讲道理:第一,她和谭彩雯的男友韩空远从出生就认识,从没发生过超越友谊的关系,如果有,不会等到现在;第二,韩空远和谭彩雯交往后,他们为了照顾谭彩雯的独占欲,至今六个月没见过面,三个月没有过任何联系。可以说为了她,他们快绝交了都不为过,而她现在跳着脚骂她是小三,这不是来搞笑的么?

  谭彩雯根本不听解释,怒骂一声“贱人”,扬手一个巴掌朝着苏白夏扇去。

  苏白夏性子虽然好,但并不想惯着她的小姐脾气,抬手接住了她的手掌,顺势往下一扭,直把谭彩雯痛得尖叫。

  “大小姐,我求你别闹了。”苏白夏放开了谭彩雯,好言相劝,“你和韩空远的事,你们两关起门来解决,不行吗?我还要上班,真没空陪你闹。”

  “韩空远是我的,我的!你少给我装无辜!你的龌蹉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谭彩雯往后一退,一挥手,身后的两个高大的壮汉上前挡住了苏白夏的去路,她尖叫道,“给我扒了这小三的衣服!”说罢,她退到一旁,拿出手机录苏白夏即将被扒衣的视频。

  “谭彩雯,你别后悔!”苏白夏也怒了,谭彩雯带着人在广场上围堵她,张嘴闭嘴“小三、贱人”,引来了不少围观群众指指点点,每个人只想看戏不会帮忙,显然谭彩雯是有备而来,不把她整惨了是不会罢手的。

  那两名大汉足足高了苏白夏一个头,得了谭彩雯的命令,一人拧着苏白夏的一只胳膊禁锢住了她,伸手抓住她的衣领向两侧撕去。

  苏白夏是学武术的,但毕竟是个女生,力气不足两人,硬生生被他们撕了外衣,露出了运动短背心还有漂亮的腹肌。

  就着两人抓她的力道,苏白夏身子腾空向上一跳,双腿劈开,踢向两壮汉胯下。

  猝不及防,两人被苏白夏踢了个正着,顿时疼得松了手,捂着裆部,冷汗直流。

  两步迈向谭彩雯,苏白夏一把夺过她的手机摔到地上,抓着她的衣服下摆往上一提。

  谭彩雯顾不上骂她的手下废物,不要命地扑向苏白夏,往她脸上招呼爪子。

  对手无缚鸡之力的谭彩雯,苏白夏终究还是留了情面,没有下重手,却被她拖到了地上,脸上挨了她火辣辣的几爪子。好不容易扒下了她身上的衣服,苏白夏不再和她纠缠,拔腿就跑。

  谭彩雯的叫骂声不绝于耳。苏白夏怕她追上来再发疯,改走小路,从涂江老桥绕道去健身俱乐部。

  涂江老桥附近都是旧居民楼,桥上已经禁止通车,往来车辆几乎没有,行人甚少。苏白夏的钱包和手机全在被撕烂的外衣里,这会儿也回去不成了,路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老大爷,她笑容甜美地管人借手机。老大爷神色怪异地看了她一眼,扭头匆匆走掉了。

  苏白夏从裤兜里抠出几个硬币,用公用电话拨通了韩空远的号码。

  “夏夏姐,我是钟净,稍等下,我把电话给老大。”韩空远的助理钟净接到电话时,他们正在地球另一边和人谈合同。

  韩空远接过电话,快步走出了洽谈室,留下钟净对着一众客户道歉解释道:韩总家里打来的越洋电话,他家里出了紧急事故。

  “喂?”苏白夏的声音从听筒传来,“空远?”

  韩空远低头松了松领带,没有立即回应,待她再次说话,才低声应道,“夏夏,有什么事吗?”

  苏白夏顿住了,韩空远的声音仿佛太久没听到了,久得像是在做梦,久得让她怀疑该不该打这个电话。她看了眼黑色镜面上里倒映着的影子,她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脸上几道血口子,颇像个疯婆子,难怪大爷不肯借手机。

  别开头,苏白夏故作轻松的声音调侃着,“没什么事,就是关心下你和谭大小姐的恋情,你是不是干啥缺德事刺激人小姑娘了?还有那什么,方便的话帮我把我落在谭小姐那儿的钱包手机带回来。”

  “喂?夏夏?你说什么?谭彩文她怎么了?夏夏?”韩空远那边忽然没了苏白夏的声音,有些焦急地问着。

  苏白夏挂了电话,再打,依旧这样,只能听到对方说话,这边说话对方却听不到,拨了两次电话后,确定是电话机出了问题。随手抓了抓头发,苏白夏挂断电话,只能走回俱乐部再做打算,激荡的心情平静下来后,只觉得糟糕透了。

  谭彩雯在大街上叫骂她,苏白夏没有冷笑一声走开;谭彩雯让人撕她衣服,她也没有摁着她的脑袋到喷泉里给她洗洗脑。只因为有一件事她说对了。

  她爱着韩空远,很爱很爱。

  韩空远是在苏白夏家里长大的,小时候,两人还睡过一张床,天天手拉着手上下学。

  隔壁叔叔看到了会开韩空远的玩笑:哟,空远,又和你的小老婆出去玩啦。

  每当这时,韩空远很认真回答:小虾米(他对苏白夏的昵称)不是小老婆。等他长大了,他要当皇帝,然后娶小虾米当皇后,小虾米是他的小皇后。

  大人们笑得更厉害了,苏白夏像个小公主一样昂首挺胸地走开了。再有人笑话她,苏白夏也会跟人说:等长大了,她就嫁给韩空远当皇后。

  可等长大了,很多东西早已物是人为,苏白夏爱上了韩空远,韩空远的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却永远不会和她在一起。

  涂江老桥上的风猛然大了起来,天空飘起了毛毛细雨,苏白夏紧紧地抱着胳膊叹了口气,一抬头,看到一个小姑娘面对江水,坐在桥栏杆上,身子往前倾。

  苏白夏心里咯噔一下,狂奔过去,将她从栏杆上抱了下来。

  “小妹妹,你在干嘛啊?那样坐很危险的。”苏白夏将小姑娘放下。

  小姑娘约莫八九岁的年纪,头上别着朵大蓝花,戴着蓝色的斗篷,小脸儿雪白,嘴唇殷红,像是刚参加完学校话剧的装扮。

  那小女孩盯着苏白夏说话,神情古怪,片刻后,她咧开嘴角笑着问道:“你看得见我?”

  苏白夏一愣,女孩又问了她一遍。

  苏白夏被问得莫名其妙,“我当然看得见你啊,你爸妈呢?怎么让你一个人在桥上玩?”

  女孩却不理她这茬,脸上挂着一抹天真的笑容,朝她伸手道,“你好,我叫蓝子,我是七情六欲兑换局的业务员,只有有缘人才能看得到我,你就是我的第一个有缘人。”

  苏白夏怜惜地摸她的额头,怀疑小姑娘病严重了。

  蓝子拨开她的手,伸手在头上的蓝花上虚空一抓,一个双层罗盘一样的东西悬在她的手掌上。

  苏白夏心惊,现在的高科技牛得有点吓人,篮子头上别着的蓝花不知怎么藏得下这么大个神奇的罗盘,“这是什么魔术?”

  “罗盘”自行旋转扭动着,蓝子五指一合一松,罗盘停止了扭动,她说,“这是七情六欲盘,盘上层六格代表你的 “六欲”,下面七格代表你的“七情”。你看你的“爱”所占的面积最大,说明你七情当中爱最为强烈。”

  苏白夏笑了一下,在她身旁坐了下来,手撑着下巴继续听她说。

  “你可以卖给我任何一种或多种“情”或者“欲”,每卖一次,我可以帮你实现一个愿望。”蓝子睁着大眼睛望着她,“把你的“情、欲”卖给我吧?”

  苏白夏“噗嗤”一声笑了,伸手捏了下蓝子的脸,正想顺着她的话说“好呀,我卖”时,定住了,她的手指像是捏在了瓷碗表面滑开了。

  蓝子的脸颊冰冷,肌肤宛如瓷器般光滑、洁白,看不到任何毛孔、汗毛,她那双大大的瞳孔,仔细看去能看到一圈淡蓝色的光晕在悄然涌动。

  玩笑话哽在了喉咙里,苏白夏有了种异样感。

  “你想和你爱的人结婚生子,你想他爱你,就像你爱他一样。看到他和别人在一起,你痛不欲生,不是吗?而你却连发泄心中苦痛的立场都没有。”蓝子蛊惑着她,“你的愿望不就是简简单单和你爱的人在一起吗?”

  苏白夏心中微动,蓝子说的何尝不是她想的,看到韩空远一次次和女友欢声笑语,她为了避嫌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保持距离,还要强装微笑祝福,哪一次不像是被刀子凌迟她的心脏。

  “把你的爱卖给我,我能满足你的心愿,让你爱的人爱上你。”

  苏白夏微微吐了口气,耸了下肩,笑了,刚才诡异的感觉果然是错觉,爱都卖了,还要韩空远的爱做什么?果然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行了,小妹妹,你不告诉我你爸妈在哪,我可要抱你去警察局那儿失物招领了哦。”

  像是看出了苏白夏的想法,蓝子犹如做错事导致错失大客户的业务员,讪讪收了罗盘,面带窘迫,说:“如果你不想卖爱的话,喜、怒、哀、惧、爱、憎、欲,随便卖一个都行。要不就卖“哀”吧,这种情绪最没有益处,你卖给我,我保证你爱的人能和你结婚生子。”

  “好啦好啦,阿姨不能陪你玩游戏了,我还急着上班呢,快告诉我你家在哪里。”

  “你卖给我吧,我真的能替你实现愿望,你不想和你爱……”

  苏白夏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好了,小宝贝,咱们不玩了。阿姨我呢,不需要换来的爱。等你长大了也别抱这种想法,不要觉得丢弃些看似不重要的东西,换取想要的东西很划算。人生本来就充满酸甜苦辣,重要的是过程,你换来换去很可能失去更多。”

  “哎,”蓝子摇头叹息,她伸手在苏白夏的手腕上轻拍了一下,说,“你是我的第一个有缘人,这个是半折劵,你想好了,摸着劵叫我就行。”说罢,蓝子凭空消失在了苏白夏的怀里。

  苏白夏懵了,花了好几秒才消化掉眼前的事实——蓝子不见了,而她的手腕上多了个圆形纹路,上面写着“七情六欲兑换券”。

  苏白夏缓缓抬起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问桥另一侧人行道上走过的两个少女,说:“你们看到刚才我抱着的小女孩了吗?她去哪儿了?”

  谁知二人非但不答,反而撒腿就跑,边跑边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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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竹马经常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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