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和景叔叔一直有多年的情谊,两人分别多年,如今再见是难得的缘分,家父刚才也说了,景小姐是他半个女儿,那么算下来景小姐之于我也就是妹妹。
这个皇冠代表的是我父亲对晚辈的慈爱,只是碍于家父身体不便,所以这个举动代由我来完成。
再一次感谢大家的到来,也祝我的妹妹生日快乐。”
黎耀灵一席话坦坦荡荡,不卑不亢,短短几句话来礼貌得体又将自己抹得干干净净。
话音落了,黎耀灵也下台走了。
生日宴已经结束了,他再待下去也没意思了。
他不会直接反抗老爷子,但是也不会逆来顺受。
晚宴结束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十点多了。
艾力一直在等着,黎耀灵上了车便离开了。
而另外一边的夏知了也才结束了笔录和口供一堆事情,刚刚从警察局出来。
已经很晚了,夏知了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机页面,心底有几分失落。可是下一秒,她便又安慰自己,没关系,他肯定是还在加班,在忙。
夏知了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破开浓重的夜霜,慢慢的走回了家。
小区外面的路上种的是青松,就算现在已经是冬天了,依旧保持着挺拔青翠的劲儿,夏知了沿路看着,踩着潮湿的转块,走进了小区的大门。
一辆白色的迈巴赫从身旁驶过,溅起轻微的泥泞,车灯照耀着那一瞬间飘落的雨雾,好像梦里的世界,车灯转瞬即逝,夏知了眼见着车子拐弯驶进了小区。
夏知了知道,那是黎耀灵的车子。
“他真的忙到现在。”她紧了紧领口的围巾,低低的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后就快步跟上去。
夏知了走进小区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黎耀灵正好下车,艾力从驾驶座上下来,站在一旁,正在认真的听着黎耀灵吩咐着什么,然后才上车离开。
夏知了快跑几步,猛的一下跑过去从后面抱住了黎耀灵的背。
“猜猜我是谁?”夏知了也就到黎耀灵的胸口位置,这样从背后抱着他,他完完全全的将夏知了挡了个严严实实。
“呵~”黎耀灵轻轻一笑,握住了夏知了环绕住自己腰的手:“手怎么这么冷?”
“外面冷,我走了一会儿。”夏知了趴在他背上,脸靠着他宽厚的胸膛。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才下班吗?”黎耀灵的大手将她的一双小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温暖的热度从手背开始蔓延开来。
“没有,和朋友去逛了逛,去了个小酒吧,喝了点小酒。”夏知了想起了今天晚上的一幕,心里不由得一惊,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她了解黎耀灵,了解他的脾气和脾性,所以她很清楚,这事儿要是说了,就不是这么简单可以解决的了。
她不想把事情闹大,人已经送去警察局了,剩下的事情警察会做。
“喝酒?”黎耀灵狞着眉头握着她的手微微的松了松,然后转过身来,拉开自己的大衣外套,将夏知了整个人严严实实的裹了起来,他低下头,垂眸望着夏知了,琥珀色的眼眸在路灯下像夕阳光晕一样:
“和谁去的?喝了多少?怎么回来的?”黎耀灵的声音带着几分温怒,皱着眉头像个教训不听话小孩子的老父亲。
“哼~”夏知了从他怀里挣扎开来,趁着几分酒劲儿:“教导主任一样!学校查寝都没你管得宽!”
说完就往前走,可是腿才迈开,黎耀灵就把她一把拽了回来,双臂一用力将她箍进怀里,低头狠狠地吻下来。
冰凉的唇上还带着几分的湿意,尖锐的犬齿显示重重地咬了一口,夏知了疼得一下子缩起来,可是黎耀灵似乎没打算放过她,双臂加重力道,让她无法动弹。
怜惜的,忍耐的,反反复复的品味和厮磨,忍着巨大的想念和强烈的占有欲……他把所有的思念和爱都化作了这个深刻的吻。
夏知了头有些晕,也不知道是天气太冷被夜风吹得,还是缺氧导致的,她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巴,口腔里立刻蔓延开一丝甜甜的血腥味儿。
她抬眸看着还在低低的喘着气的黎耀灵,眼睛湿漉漉的,像一头刚从丛林里钻出来的小鹿。
“以后这种事情时间地点人物通通要给我报备!手机定位开着,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去喝酒,知道了吗?”黎耀灵一手搂着她,另外一只手捏着她红彤彤的小脸蛋,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的严肃。
“知道了。”夏知了环住他的腰,紧了紧将自己贴在他宽厚的胸膛里,奶声奶气的应了一声。
“这次看在你平平安安回来的份上就放过你,再有下一次我就让你永远都喝不了酒!”黎耀灵伸手在她臀上不轻不重的掐了一把。
“嘶~”夏知了脊椎往上蹿起一股酥麻的电流:“你耍流氓!”
“我就耍了怎么了!”黎耀灵听到这话不仅没收手,反而还挑挑眉毛来了兴致:“我老婆浑身上下哪儿我没看过,这样就算耍流氓的话,那待会儿你不得报警啊!”
话音刚落,便一把将夏知了打横抱起,大步走进电梯回到了家里。
灯没开,屋子里黑漆漆的,只有其他家零星的光从窗户里倒映进来。
夏知了背扔在柔软的大床上,她本想躲,却忽然想到了什么,不仅没躲,反而还异常的主动和热情!
……
啪的一声,等被人打开了。
夏知了躺在床上幸灾乐祸的看着满脸沮丧,生气又无处发泄的黎耀灵只觉得好笑。
“就算是还了你刚才掐我的仇呗~”夏知了杵着头,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
黎耀灵原本垂着头,听着这话突然一下子抬眸,然后弯下腰来在夏知了干菜已经被掐过的地方狠狠地拍了一巴掌:“例假还去喝酒!”说完又拍了一掌!
夏知了捂着自己“受伤”的地方龇牙咧嘴的想着这人儿手劲儿可真大,看着没用多大的力气,怎么就这么疼呢!
还没等夏知了从疼痛中反应过来,一个烫呼呼的热水袋就落在了自己面前。
“捂着!”黎耀灵说着就走过来将自己整个人抱起来塞进被子里。
夏知了缩在被子里,只漏出两个眼睛,看着他转身去洗澡,眼睛咕噜噜一转,掀开被子跟了上去。
“你干嘛!”黎耀灵准备去洗澡,于是一边走一边将一衣服脱下来,所以对于突然贴上来的夏知了还是吓了一跳。
“看你难受,帮帮你咯~”夏知了一把拽住了他的领带,拉着他就进了浴室。
这边是满室的热情和亲密,可是在郊区的老宅里,气氛就完全不一样了。
景和手上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装着的就是今天晚上改变一切气氛的那个皇冠。
景和捧在手上,脸上的表情的僵硬的,她宁愿黎耀灵直接甩手走人,也比这样要好。
他越是游刃有余的应对老爷子递过来的每一刀,景和的心里就越是慌乱,越是没底。
黎耀灵识一个生不可测的对手,每次觉得快要探到他的底的时候,他就轻飘飘的往后一退,优雅的回击。
“景和,累了一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景山率先打破了屋子里安静的氛围,开口说道。
“好。”景和乖巧的点点头然后起身和老爷子道别:“黎叔叔,那我就先下去休息了。”
“去吧。”老爷子安静的端着一杯热茶,平和的说道。
黎耀灵的反应在老爷子的意料之中,他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凡是不拿到他的痛处,他是绝对不会妥协的。
只是,在目前这个阶段来说林老爷子除了拿自己父亲的身份压着他,暂时还真没有其他的办法。
她原本以为以景和的条件,再加上景山现行给的好处,尝的甜头,他应该态度不至于这么强硬,可是没想到他次次软着答应,背后却招招接下,好像对他除了添了那么一点小烦恼以外,根本没有造成什么打击和威胁。
随着木门咯吱的一声响,景和离开了屋子。
老爷子喝了一口热茶,然后放下杯子眯着眼睛看对面墙上挂着的那幅骏马图。
“老爷,我这一次从瑞士来,其实给您带了一份礼物。”景山随着老爷子的视线看了看那幅画,随后收回眼神。
“破费了,都是旧相识了,来就来,做客就行,还带什么礼物。”老爷子依旧看着那幅画上的马出神,明明是在对着景山说话,但是却全程没有看他一眼,好像小朋友被父母逼迫着在背祝词一样,毫无感情,只是应付了然。
“老爷子说笑了,不管是做客还是访友,旧相识还是新朋友,该有的礼数可以点都不能丢。”景山说完就起身:“老爷子稍等一下,我去给您拿过来。”
话音刚落,景山就离开了。
老爷子也不太在意,他觉得做不过也就是一些稀奇的玩意儿,自己喜欢古董,投其所好罢了。
当然了,那个时候的他还完全意识不到,这份“礼物”竟然彻底改写了自己的命运。
而今天晚上的生日宴,黎耀灵虽然在现场,可是他全程毫不关心,所以根本就没有发现陈越也在场,并且,如果他细心一点的核对一下就会发现,陈越根本就不在邀请名单之列。
如果今晚的黎耀灵能够细心一点,那么或许后来的种种冤错和痛苦就统统不会发生。
但是,这就是命运,是戏弄人,是无情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