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袋里的纸上是自己法国国籍的身份购买黎氏集团股份的记录还有手上所持有的股份数量,每一笔流水,每一次转账路径都清清楚楚。
黎京泽捏着纸的手下意识的收紧,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这东西若是流到了黎耀灵的手上,那自己的死期就会马上跟着来!
“你在调查我?”黎京泽眉头蹙起来,一双眸子又狠又厉,直直的盯着陈越的眼睛。
“黎先生,话别说的这么难听嘛~这不是调查,这是了解。”陈越倒是坦荡,悠悠然的依靠在沙发上,慢条斯理的开口:“我要和一个人合作,先了解一下他,这样做不过分吧。
毕竟这俗话说的好啊,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黎京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更不知道他口中所说的合作究竟是合作还是威胁!
“你怎么拿到这些的?”黎京泽顿了顿自己澎湃的情绪,决定还是先搞清楚状况。
眼下的情况是这个陈越看起来对自己非常了解,但是自己对他的了解却还停留在数年前的那些恩怨表面,看如今的情形这陈越估计也不是个简单的主儿,但还是想办法能多摸清楚一点底就多摸清楚一些。
“我在十二岁开始就在法国上学了,要想调查这么点情况又不难,你的交易都是合法合规的,要查起来就更简单了。”陈越倒也没打断藏着掖着,坦率的告诉了黎京泽。
“你为什么会开始调查我?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的?”黎京泽凝着眼眸,片刻没有放松警惕。
从黎家出来以后,黎京泽在整个商圈就几乎被老爷子有意雪藏了,待在黎家的日子自己年纪又比较小,每天也就是上上学,也就关系亲近往来频繁一点的人家知道自己的存在,而自己法国国籍的身份更是几乎没人知道。
离开黎家以后,跟着母亲生活的他并不像黎耀灵一样树大招风,和黎家基本的联系也就是老爷子的转帐和秘书偶尔的探望。
事情发生的时候陈越年纪也就和自己一般大,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存在,多年以后还费尽心机的调查自己,联系自己。
“黎先生,我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和你合作,无论从利益还是仇恨上来说,我们俩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所以我也就不瞒你了。”陈越抻了抻腿,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老式的藤椅上,然后压低声音,缓缓地开始说:
“你会来见我,那就说明你肯定知道我是谁了,那件事我也就不赘述了。
其实,是我父亲当年死的时候我年纪还小,不太懂事,就只知道我爸死了,接着我就被送去法国念书了,我已知以为这件事情就是很正常的生老病死,一直到我高中毕业回国那个假期。
我整理我父亲的遗物偶然看见了一个小小的透明的袋子,里面有几张还没来得及烧掉的纸片,我父亲一直有写日记的习惯,我认得出来那是他的笔迹。
书页已经不完整了,但是还是可以大概看出一些意思,黎家又来了……逼迫我……钱不换……大概命不久……我不想放弃……还剩下的就是这些字眼了。
当时我一看,我就起了疑心,我就拿去问我妈,但是我妈不告诉我,她说什么也没有,只是正常的生意往来闹了点矛盾,我爸才会这么写。”
陈越说到这里时沉沉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眼神开始有些感慨,不像刚才那样严丝合缝,滴水不漏的礼貌。
其实黎京泽多少可以理解,那会儿虽然自己小,但是大概还是有一些印象。
陈越父亲年纪很大才有了他,他上面有过一个哥哥一个姐姐,都是不足岁就去世了,所以对于他的存在是满心满眼的欢喜,宠得不像样子,整天都陪着他,做很多在那个年代,那个身份的父亲从来不可能做的事情,小时候幼儿园举行亲子活动,家家都是母亲来,只有陈越永远是爸爸妈妈一起来。
所以现在看到陈越的感叹,黎京泽心里也觉得兀的有几分哀叹和难过。
他到底是个坏人,但是,他心底终究是因为觉得太恨了啊!
黎京泽看着他,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等着他接着说。
陈越也回过神来,有些牵强的笑笑,顿了顿然后接着说:“虽然我妈这么说,但是我觉得不对劲儿,以我对我爸的了解,他不会平白无故留下那些东西。
所以我就趁我妈不在家的时候撬了她的保险柜,想找找还有没有其他的东西,结果就看见了我父亲死后一个星期的一份化验报告。
我父亲当时死的时候是火化的,那份化验报告是他的一根头发。
我没有问我妈,但是我推测因该是我妈也觉得不对劲儿,所以就偷偷藏了一根我爸的头发去化验,化验单肯定也是因为有问题,所以她才会一直锁在保险柜里。”
“化验单上的内容是什么?”黎京泽接着问,他忽然觉得他之前一直怀疑但是却拿不到证据的事情要有真相大白的机会了!
“我看不懂。”陈越摇摇头说:“化验单上显示一种叫做xc43m的成分含量偏高,但是,我查过了这就是一种很普通的药物成分,并没有什么不妥。”
“那你是怀疑什么?”黎京泽接着问。
“我怀疑,关于这种成分,肯定还有我不知道的东西。”陈越面色凝重起来,语气也认真很多。
“那么你找我是想……”黎京泽心里也这样认为,不然陈越的妈妈不会无缘无故锁着这么一张化验单,所以这个合作,比他想象中的要有趣太多了!
“关于你的事情其实我也知道一些,你收股份是想干什么我也很清楚,所以……”陈越起身走过来:“既然我们仇人一样,目标也一样,记得利益对半分,对我们谁都有好处,那么我们为何不合作呢?”
“既然陈先生快人快语,我也就不拖沓了。”黎京泽勾勾嘴角起身,走了两步在陈越面前站定,静静的望着他:“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陈越笑笑,点头说道。
黑夜是保护色,是很多黑色故事的保护色。
人们脱下外衣,在黑色的夜里肆意的做着见不得光的事情,等天一亮,他们又再一次披上外衣,畅快的走在阳光下,像任何一个普通人一样。
天亮了,世界又恢复了那副美好的样子,好像一切都是生机勃勃的。
今天天气也不好,一大早就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夏知了睁开眼睛的手,黎耀令已经起来了。
夏知了一惊,昨天晚上睡觉前还想着今天要起个大早,好好表现,只要今天哄得她高兴了,那么自己就可以去上班了,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她伸手摸了摸被子,还是热的,知道黎耀令刚起床没多久,便立刻爬起来,抓紧时间表现自己。
夏知了寻着动静进了浴室,黎耀令正好给自己涂上泡沫准备刮胡子。
“放着我来!”夏知了大喊一声,一个箭步跑过去就一把抢下了黎耀令手中的刮胡刀:“这种小事情怎么能劳烦您亲自动手呢!还是让我来,万一要是不小心划到了我们家哥哥的纤纤玉手那可怎么办!”
这就是夏知了的战略第一步,拿出追星的架势来,无条件对着黎耀令狂吹彩虹屁!
第二步自然就是眼勤手快,啥活儿都抢着干!就把黎耀灵当成植物人来伺候就对了!
“纤纤玉手……”黎耀令看着她,挑挑眉毛笑着说:“你觉得用这种词来形容我会开心吗?”
“这您就不懂了!”夏知了一边麻利的跳上洗漱台坐着,一边捧着黎耀令的脸开始小心翼翼的刮胡子:“这个词呢,并不是形容你娘!是说哥哥您的手啊,修长,漂亮,俊美,从每一寸皮肤到每一根汗毛都堪称完美!只有维纳斯才能捏出像哥哥这么精致的手!”
夏知了把自己追星时候看见的彩虹屁一通道出来,一抬眼,这才注意到黎耀灵双手杵着洗漱台,身上宽松的睡袍敞开着,一眼就能看见胸肌的线条。
黎耀灵的脸离自己很近,夏知了都能感觉到他呼吸时喷薄在自己来拿上的热气,他越发浓重的眼神还有他身上源源不断传递过来的热量都在个 自己传递一股危险的气息。
“你刚才一直叫我什么?”黎耀令的呼吸越发的重,嗓子暗哑带着几分没睡醒的慵懒。
夏知了手里还拿着刮胡刀,被他这么一问,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了自己的目的,立刻甜甜的笑开,软着嗓子喊了一声:“哥哥。”
黎耀灵闻言一笑,俯下身来,炙热的吻就铺天盖地的袭来。
夏知了双手环上他的脖颈,她在黎耀令面前像个热情又好学的学生,总是全身心的回应他。
黎耀令将她涌入怀里,一路往下,轻轻一口咬在她的耳垂上:“叫老公。”带着黎耀灵式的霸气和命令。
夏知了浑身都没力气,懒懒的靠在他怀里,眯着眼睛凑在他脸庞喊了一声老公,声音又积分囫囵不清的沙哑,黎耀灵听来之觉得浑身的气血都往上涌。
他不顾什么艾力还在楼下等自己,也不管什么胡子是刮了一半,更不想管什么工作还要上班,还有一大堆人在等着自己开会,现在他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黎耀灵一把将夏知了从洗漱台上抱起来就往卧室走去,没刮的那半青青的胡茬正好凑在夏知了的脸庞,有些痒痒的戳着她:“你放的火,你得负责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