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允坐在餐桌上刺溜刺溜的吃着面,黎耀灵看着自己碗里和他一样的面,怎么都觉得不太舒服。
“我们回房间吃吧。”黎耀灵说着就一手把面端起来 ,另一只手拉着夏知了就大步回了房间。
夏知了反应不及,只能被他一路拽着走了,只留下王伯允嘴里挂着面,抽了抽嘴角,心里默默的叹一声:“小气鬼世界锦标赛第一名!”
黎耀灵回了房间,心情好了些,很快就把面吃完了。
夏知了回了房间以后就窝在床上看书,仆人把东西收拾了以后,黎耀灵便直往床上奔。
“你压着我头发了!”夏知了嘶了一身,挪了挪身子把自己的头发解救出来。
黎耀灵笑笑,然后一把将她手上的书扯开扔下床去,然后掰着她的脑袋说:“不准看书,看我!”
夏知了顺势将头埋在他怀里,美艳闪过一丝失落,静静的待了一会儿,然后这才缓缓的说:“刚才我和景和一起吃饭的时候,她跟我说她昨晚被人绑架了。”
这句话,现在的夏知了如果看着黎耀灵的话是问不出口的。
人都有一种鸵鸟心态,既想知道事实,又害怕知道事实,做不过就是担心自己无法承受真相,也害怕自己的担心和忧虑都成真。
黎耀灵没说话,夏知了却感觉得到他身体上那细微的一僵,什么言语都没有,这样一个细小的动作比千言万语都有力量。
夏知了感觉到了,呼吸在屏住了几秒钟以后缓缓的呼了出来,她的心往下坠了坠。
细枝末节最杀人,景和深谙此道。
“嗯。”良久之后,黎耀灵的声音才从她的头顶传来:“那是个意外,绑匪开口不大,我送了钱过去人就就回来了,没出什么事。”
“那就好。”夏知了轻声的说道:“她刚才和我说就是想问问我,觉得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景叔叔,我觉得还是问你比较好。”
“事情顺利结束了,就被让老人担心了,这种事情听来也是让人后怕。”夏知了附和道。
黎耀灵不打算告诉景和那些内情,就让她把这个当作一次普通的绑架案来对待,这样就可以少了很多麻烦,也防止消息从她这里泄露出去。
听着夏知了的话,两人之间的谈话应该没什么,所以黎耀灵也就放心的简单说了说。
内情也不可能告诉夏知了,她不是这个圈子出来的人,还是太单纯,人有不是那种楚楚可怜的小白兔,让她待在家里就待在家里,要是让她知道了,指不定惹出什么乱子来,那么自己这场戏就演不下去了。
再加上夏知了这个人是绝对不喜欢欠人东西的性格,她要是知道因为自己景和被放在了危险的一端,肯定不愿意!
无论如何,这件事在水落石出,彻底排除隐患之前是绝对不能告诉她的。
外面好像暖和了一些,有浅浅的阳光从窗户里洒进来,窗幔中透进来的光好像也更加的亮堂了些。
夏知了撑起胳膊,拉开床幔看了一眼,看着外面天色好了很多:“我想去骑马。”
“现在吗?”黎耀灵也坐起身来。
“嗯。”夏知了勾着嘴角,努力的想要让自己表现出一副真的很开心的样子。
“那就走吧。”黎耀灵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笑笑说道。
夏知了倒也不是真的想骑马,她就是觉得心里堵得慌,想要去外面放肆的跑一跑,吹吹风。
换好了骑马装以后,夏知了便和黎耀灵一起来了马厩。
看了刚出生的小马,黎耀灵给她挑选了一批性情温顺的马,可是夏知了太久没骑过了,有些生疏,黎耀灵看她手忙脚乱的便上马带着她逛一圈。
马晃晃悠悠的从马厩里出来,在小岛上慢悠悠的转折,虽说不是芳草萋萋的春日,群山掩着细雾,也颇有另一番风景。
夏知了狠狠的呼吸了几口,堵在心里的情绪也被这口冷风舒畅的带走了很多。
“我想自己骑一会儿。”夏知了转头看着黎耀灵。
“就这么想赶我走?”黎耀灵耍赖一般拥着她,吻了吻她的唇角。
“没有~”夏知了看着他笑笑:“我就是想试试我之前学的怎么样了!”
“那好吧。”黎耀灵看起来如常,勒紧缰绳,然后下了马。
夏知了看着他站在一旁,便加快了速度,一个人畅快的骑着马往后面的小树林中跑去。
冷风呼呼的在耳边吹过,口鼻呼出的白色气息在口气中很快蔓延开来,夏知了得一颗心随着马奔跑的速度上上下下的起伏,心里那些不舒服的情绪也渐渐消散开。
说了相信,那又怎样?人是骗不过自己的。
夏知了听着嗒嗒的马蹄,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远远的离开了,就像自己现在骑着马离开的背影一样。
落下了,就只能被遗失在时间的长河中,再也捡不回来了。
等夏知了骑着马回到马厩的时候,王伯允和景和也来了,两人正在挑着马匹。
夏知了翻身下马:“你们俩也来了!”
“对啊!”王伯允扶着马的鬃毛说:“你们那么招摇的骑着马往我的窗前经过,我自然也是要出来参与一下啊!”
“好久没和你一起赛马了,要不要赛一局?”黎耀灵就在这个时候也走进了马厩,他长腿缓缓的迈着,挑挑眉毛看着王伯允说。
“好啊!”王伯允就喜欢玩刺激的游戏,喜欢比赛,所以这种事情自然是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而另外一边,黎京泽和陈越也趁着这几天频频制造事端让黎耀灵分心而顺利的拿下了美术馆的建筑项目。
在A市一幢老式的建筑物中,黎京泽匆匆的来到了屋子里,陈越已经在桌上摆好了一瓶上好的红酒。
“恭喜陈总,这一笔买卖不仅狠狠打了黎氏的脸,还稳了自己的位置。”黎京泽手上微微的摇晃着红酒杯,缓缓地说道。
“主要是打个开门红。”陈越端着杯子和他碰了一下。
“陈总这一笔能赚多少?”黎京泽精致的薄唇轻轻抿了一口香醇的红酒,眯了眯眼眸,看向陈越。
“这一笔赚不了多少,黎氏可不是好对付的,我几乎压了一半的价格才拿下了这个项目。”陈越往后倚了倚沙发,知道他的意思:“不过,黎先生不用担心,不管我这笔买卖能赚多少,我答应给你的报酬一分不会少。”
“陈总爽快!”黎京泽带着笑意的嘴角这才笑开来,仰头喉头一滚香醇的红酒尽数入了喉咙。
“虽然这段时间频频生事,给黎耀灵造成了不小的困扰,他无暇分身才助了我们一臂之力,但是,也有一个坏消息,马上要我们去应对。”陈越将高脚杯端在手上,那精致的被子和这一屋子的老物件儿看起来实在是不相配。
“你在担心什么?”黎京泽松了松领带,然后放下杯子接着问道。
“我们既然已经探到了底,那么看来黎耀灵和景和的婚事也就只是时间问题了。”陈越的眸子沉了沉:“以目前为止黎家和景家这种实力,要是一旦联手,那就不是我们好对付的了。”
“我不在黎氏入职,但是我有黎氏的内部所有账目,我很清楚黎氏的实力。”黎京泽往后靠了靠,长腿交叠:“你的担心也是我的担心。”
“被说和景家联手以后的黎氏了,就是现在的黎氏也不是你轻而易举能撼动得了的。”黎京泽看着他,眼眸多了几分严肃和担忧。
“我要知道真相,那势必是要让黎氏没那么强大时我才有可能趁机而入。你要拿回属于你的东西,按照目前这种状况来说,就你手上拿点股份根本斗不过黎耀灵!”陈越看了他一眼,顿了顿接着说:
“虽然目的不同,但是我们现阶段的需求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削弱黎氏的力量。”
“我知道。”黎京泽好像早就知道了一般,毫不犹豫的就回答。
“不过黎先生,你可是想要夺回黎氏的人,我这么做你就么意见?”陈越看着黎京泽,目光有些犹疑。
“不瞒您说,我的目的其实不是拿回黎氏。”黎京泽笑笑:“我只想要钱!
我可没那个野心,也没那个精力去打理那么大个公司,我就是想要钱而已!”
陈越也不知信还是不信,只是笑笑,没再说话。
“无论如何,现阶段我们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阻止黎家和景家联姻,不然我们之后的计划根本计划不下去。”黎京泽看着陈越,补充了一句。
“这一点我想到了,也已经有了想法和计划。”陈越看着黎京泽挑挑眉毛:“既然要速战速决,那就来不及做太多铺垫了。”
“你心里有数就好。”黎京泽似乎很满意的样子,点点头,轻轻地道一声。
“对了,之前我让你帮我去查一查景山的底细,你是不是说查不到?”陈越蹙了蹙眉,忽然接着说。
“嗯,太干净了,黑的也好,白的也好,一点痕迹都没有。”黎京泽点点头,眸子里迅速闪过一丝疑惑。
这种情况确实很不寻常,正常人长这么大,如今又是这样成功的身份,怎么会一点痕迹都留不下?
之有可能是被人为抹掉了,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什么想要遮掩的吗?又是谁的抹的,能做得这么干净?
“你知道景山长什么样子吗?”陈越接着问道。
“不知道,查到的都是大活动中非常模糊的远景,一张近照都没有。”黎京泽如实回答。
“如果知道长相的话,会不会能查到更多?”陈越接着问。
“你有他的照片?”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