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景和话锋一转,声音沉下来,看着夏知了的眼神,忽然有些复杂:
“夏知了,其实我很羡慕你。
人的一生能拥有这样一段感情,那是何等的幸运啊!
你有一个这般爱你,疼你的男人,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嫉妒你。
刚才我来的时候,他们几个那种眼神啊,好像看到了救世主一样,我想如果今天我不能顺利的完成任务,那待会我出去他们怕是要哭了!”
景和笑着摇摇头,一副无奈的样子。
“所以啊,我今天定得不负众望,把你的心结解开。”
夏知了双手紧紧的扣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跳得好快。
景和的话不是没有打动她,人就是这样奇怪,很多时候你拥有着一些东西,你自己是感觉不到的,可是别人却能清清楚楚的看到。
刚才景和的一番话,让夏知了想通了很多。
人生总是有得有失的,她还记得老爷子曾经跟她说过一句话,说人生要抓大放小,才能幸福到老。
夏知了觉得这一刻明白了这句话的意义,她也知道,对于她的人生来说,什么是大什么是小。
景和同样作为女人,其实在黎耀灵一说的时候,她立刻就反应过来了夏知了在乎的到底是什么。
而黎耀灵那个大直男,他竟然真的就这么一笔带过,没有跟人家解释!
唉!想来他这几天吃的苦也算他活该吧!
“我想给你看个东西。”景和拿出手机划了两下,找出了一个视频,递给夏知了。
夏知了一抬眸就对上了视频暂停的那个画面。
她记得景和上一次来找她,就是用这个视频告诉她。
告诉她,他们在苏黎世的时候就已经发生过关系
告诉她,她怀了黎耀灵的孩子,哭着求她离开。
夏知了心尖一颤,刚才好不容易定住的心声,这会又不稳了。
有些伤疤就是这样,你不看见塌就觉得还好,可以忍,可是一看见塔,那种痛苦会被放大无数倍,那种痛楚是会动摇人心的……
“点开看看吧。”景和直接把手机塞到了夏知了的手里。
夏知了愣愣的捧着手机,紧紧的闭着眼睛,深呼吸了几口气。
她不敢点开,她不想再一次看到自己爱的人和别人缠绵的画面。
景和盯着她看,看她半天没有动作,拉着她的手点了播放键。
视频没有声音,只有画面,夏知了就这么被迫的再一次重复了心被活生生挖开的痛!
复古的房间里,床头的雕花繁复而精致,床上的两个人热情似火,好像要点燃整个房间的空气一般。
夏知了看了几秒,呼吸急促便错开头不想再看下去。
可是景和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你不看你会后悔的!”
夏知了愣了一秒,随即低下头,继续看着那个视频。
接下来的画面是她之前没有见过的,床上的两个人好像一瞬间被按了暂停键,一点动静都没有
画面安静沉默了好几秒,然后被子掀开,景和起来,她还穿着抹胸的睡袍。
只是之前几秒的画面截得巧妙,看起来好像什么也没有穿。
而黎耀灵还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一点动静都没有,好像沉沉的睡着了。
景和起床以后穿上了外套,在房间里坐了一会,便离开了。
接下来的画面持续了很久,一直都只有黎耀灵独自睡在床上。
夏知了脑子里嗡的一下,猛的抬头看着景和,景和却还是那一脸温和的笑。
“没错,我们俩根本没有发生过关系,那天晚上我给他下了药,做出了一副和他发生关系的假象,目的就是用这个来威胁他。
当时黎耀灵本想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他想要告诉你真相,可是他找不到他被下药的证据,所以他不敢说,他怕你不信他,气他,离开他。”
景和接着解释:“那一天晚上,我把药下在了他的杯子上,而我和他喝了红同样的红茶,所以他百思不得其解。
再加上那本就是我家的庄园,事情一发生,我就迅速的清理干净了痕迹,他想查也查不到。
而那个孩子也一样,我根本就没有怀过他的孩子,验孕单是假的。”
景和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她其实做计谋怀了别人的孩子来装作是黎耀灵的,在夏知了面前,她本就自卑,而这句话,她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刚才我说了那么多,其实你已经动摇了,可是我知道你仍然在乎这件事情,因为我也是女人。
刚才李耀灵一说其实我就反应过来了,但我没有一来就告诉你,只是想看看你的反应。
我想看看你有多爱他,我想看看,你配不配得上那个男人对你的爱。”
夏知了听着她说的话,身体轻飘飘的,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景和伸手拿回了手机,然后笑着对她说:“夏知了,你很爱他,你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爱。”
“希望你们幸福,我先走了,我的任务顺利完成了,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和你做个朋友。”
景和说完转身就准备走,可她刚走到门口,忽然又转过身来,凑到夏知了身边,有些神神秘秘的问了一句:“你知道吗,在苏黎世那天晚上,为了以防万一,我本来是打算生米做成熟饭的,反正他那个时候被我下了药什么都不知道。
可你知道为什么忽然停下来,离开了吗?”
景和转过脸盯着夏知了的眼睛,目光灼灼:“因为我一碰到他,他嘴里喊的就全都是你的名字。”
景和直接推门离开了,没有给夏知了回话的机会。
……
景和从后门走进来,原本坐着等的五个男人唰的一下就站起来,当然了,除了两个打着石膏的,虽然陶清然杵着轮椅的扶手跃跃欲试了几下,但最终还是败给了身体。
“不好意思啊…”景和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歉意,话一出,黎耀灵的脸色迅速就变了,直愣愣地盯着她:“情况怎么样?”
景和耸耸肩。“我尽力了,我把该说的都说了,每一件事情都详详细细的和她解释清楚了。
但是她什么也没有说,她的态度我也不太琢磨得清楚,我劝了一会儿,她也没有跟我说什么心里话,不好意思啊,答应帮你问的事情,没有问出来。”
景和这话一出,刚才还站着满脸期待的三个男人,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回了沙发上。
黎耀灵头顶乌云重重,耷拉着脸,感觉连背都佝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