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因为这件事情是我让他去做的。”黎耀灵一听,心里瞬间就明白了。
从他再次踏进这间公司开始,他的周围就布满了眼线和监控,他的所作所为全部都落在了黎京泽的眼里。
黎京泽今天一大早就调走艾力,其实目的是敲山震虎。
黎京泽知道他的一切行动,这话根本就是明知故问,黎耀灵也就没有必要不承认了。
“弟弟,我记得你的职务是业务总裁吧,我就是有点儿奇怪,你去调查金融部的人事干吗?”黎京泽杵着办公桌,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他,好像连那一点表面工作也不想做了。
“我作为公司的业务总裁,要在了解公司正确资金情况下才好开展工作。
说实话,那份财春季财务报表我怀疑有问题,所以我去调查了金融部的人事情况,目的是为了确认那份报告的真实性。
请问,这件事情超出我的工作范围了吗?”黎耀灵语气平和,却冷冷的带着几分挑衅。
黎京泽默默的看着他,两个人之间的看不见的气场在互相较量着,你进一步我就进一步,互不相让!
“你查出什么问题了吗?”黎京泽喉结滚了滚,气势莫名的弱了下来,但是语气依旧很坚定。
“目前为止没有。”黎耀灵不动声色的盯着他。
黎京泽直起身,缓缓的呼了一口气,语气缓和下来:“既然弟弟这么舍不得你的助理,那么哥哥我也就不夺人所爱了。
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弟弟请回吧,一大清早的不要动了肝火。”
黎耀灵今天直接过来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黎京泽若是坚持调走艾力,那便是彻底撕破脸了。
黎京泽本来以为他还会收敛着,起码会和他维持表面上的和谐,那么艾力被调走就调走了。
这件事无论是放到公众面前还是放到股东面前,他都做得让人挑不出毛病。
他只是调个助理而已,这算什么,一个公司的行政总裁连这点权利都没有吗?
可是黎耀灵却好像和他想象中的打算完全不一样,他一点都不准备藏起自己的獠牙和利爪。
被激怒的狮子是会毫不犹豫保护自己的领地的。
黎耀灵的领地是黎氏集团和夏知了,任何人若是犯了,那便是必死无疑!
黎耀灵淡淡的暼了他一眼,然后一言不发的转身出了办公室。
从他出去那一秒钟开始,黎耀灵和黎京泽之间的战场便已经拉开了序幕。
这一段兄弟情深维持的虚面不过两天,本来还可以维持更久,但是有人坐不住了,这层薄纱便被挑开了。
艾力如约没有被调职,而是继续作为黎耀灵的助理工作,一切看似再次恢复了风平浪静,可在这平静的表面下,黎耀灵却能感觉到越来越逼人的压迫感。
要想扳倒黎京泽,其实一点都不难,公司的法律条规放在那里,黎京泽既然能钻这个空子,坐上这个位置,那么黎耀灵也能利用这个规则,让他乖乖的从位置上退下来……
与此同时,夏知了也顺利的给沈烨打了电话,约了他中午一起吃饭。
沈烨接到她的电话有几分意外,但是一听说是讨论关于沈明的问题,便谁二话没说便答应了下来。
中午下班的休息时间是两个半小时,夏知了必须快一点,因为下午两点还有沈明的第二次诊疗。
在那之前拿到更多有利的消息,才能对第二次诊疗有更好的帮助。
约定的时间一到,沈夜如约准时在工作室楼下等着夏知了。
夏知了是和李可清一起出来的,还没等她看见沈烨,沈烨就自己下了车,倚在车身旁冲她招手。
黑色的迈巴赫线条流畅,停在人群中,怎么看怎么夺目,再加上沈烨这个人本就身形高挑,气质儒雅,整个画面那是怎么看都一副青年才俊的精英模样。
“可清,我约了朋友,我先过去啦。”夏知了指了指沈烨。
李可清自然是认识他的,当初要不是李克清逃了相亲,夏知了还没机会认识沈烨呢!
“夏医生,你们俩不会是……啊?”李可清八卦的挑挑眉,看着两人。
夏知了急忙摆摆手:“没有没有,只是为了讨论病例,你可别瞎想啊!”夏知了要赶时间,撂下这么一句话就跑了。
沈烨看他朝自己跑过来,便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等着她过来,两人打了招呼,夏知了便钻上了车。
沈烨大跨步绕过车头,坐上了驾驶座:“我在你最喜欢的火锅店订了位置,直接过去吧?”
“好啊!”夏知了兴奋的拍拍腿,表示赞成。
吃火锅是一件可以让人快速消除疲劳的事情,夏知了忙着闷头吃了几口,这才放下速度来,说正事儿:
“我今天带来了沈明催眠时候的音频,你想不想听一下?”夏知了拿起自己的手机朝他晃晃。
“不用了。”沈烨微笑着摇摇头,他这个人儒雅惯了,连吃火锅都慢条斯理的:“虽然你今天找我出来,我不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我能提供给你的素材,只有一件事情。
我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你,这是我唯一知道的关于沈明的事情,你听听看对你有没有帮助。”
沈烨开门见山的说道。
夏知了一听就来了兴致,立刻打开了手机的录音键,然后跟他:“好,那你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其实,我也没有特定的问题要问你,我想知道的也就是关于沈明的有意义的事情。”
沈烨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收回来,双臂交叠杵在餐桌上,语气轻缓,施施然的开口:
“沈明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他是我父亲的私生子,他三岁的时候被我父亲带回家里来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了。
从三岁开始,沈明就生活在我们家里,所以对于我来说,我对他是像亲弟弟一样的,没有任何的偏见。”
沈明说到这里勾起嘴角笑了笑,有些苦涩和无奈:“可能因为我比较早熟吧,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其实也才十岁,可是那个时候的我就很清楚,这件事情他没有错,他是受害者。
我母亲是个比较清冷的人,起码在我知道的方面,她对我和对沈明没有什么区别,感情上我不敢说,但物质和所有对外的事情中,她都做得很得体。
我的父亲一直是沉默寡言,话比较少的人,和我们俩的交流也一直都比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