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耀灵咬了咬牙,拼命的压制着自己想要朝他挥拳头的手,半晌以后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瞪着他:“你的石膏打在腿上,又没打在手上。”
“石膏是没打在手上,但是我刚才一边侧睡着打游戏,手都压麻了,我现在根本解不开,但是又急得不行,所以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解一下裤头。”沈明倒是没觉得自己有啥不好意思的,絮絮叨叨的说着。
反正在沈明心里,黎耀灵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
他觉得指使他做那么一丁点儿事情,简直就是便宜他了,压根没觉得自己怎样。
黎耀灵听着他说话,太阳穴突突突的跳,拳头紧紧的握着,青筋都快要爆出来了。
“没关系,你要是不愿意帮我,就叫我老婆,反正……”沈明挑了挑眉毛,一脸得意的说道。
“呼~”黎耀灵闭着眼睛,沉沉的呼了一口气,一脸悲壮的走进去,把门砰的一关。
一分钟以后再出来的黎耀灵,脸上的神色难看得可以!整个一副受尽了凌辱的模样!
黎耀灵黑着一张脸,把沈明扶回床上去躺着,还得被他指使着帮他掖好被角。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黎耀灵也没心思再想什么了,闭上眼睛,没一会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初春的天气多变,今天一整天的晴空万里,到了半夜忽然哗啦啦的下起了倾盆大雨。
淅淅沥沥雨声吵醒了本来就睡得不太安稳的夏知了,她一睁眼发现,自己的被子有一块儿已经被洒进来的雨点给打湿了。
她环顾了一下病房里,沈明和黎耀灵都在安静的睡觉,她便轻轻轻轻的起身,想把上面的窗户关起来。
本来睡觉前没有关上面的窗户,就想着留着透气,可是没想到半夜这下了大雨,别说她的被子,连窗台前那一块地板都全部被打湿了。
窗户分上下两个部分,上面的窗户和房顶一个高度,夏知了垫着脚尖,努力了半天也关不上。
就在她琢磨着要不要找个什么工具的时候,忽然一个高大的身躯从她后面笼过来,长臂一伸,帮她关上了窗户。
东方木调清冷的气味猝不及防的就钻进她的鼻腔里,夏知了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大雨被彻底隔绝在了窗户外面,只有噼里啪啦的雨点打在窗户上,头双手杵着窗台站着,她有点不敢回头。
男人似乎也没有打算就这么离开,他一只手臂杵着窗户,另外一只手臂轻松地搭在窗台上,就这么将夏知了圈在了自己怀里。
黎耀灵粗重的鼻息不停的喷薄在她的发顶,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气息,从夏知了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钻进去,唤醒了她体内那些原本与之契合的细胞。
就像死灰复燃的大火一样,夏知了甚至都能清晰的听见血液在她身体里汩汩的流动声。
“谢谢。”夏知了微微挣了挣身子,低下头,轻声地道了一句。
“不客气。”男人低低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又是沉默,无声的沉默。
那治疗挪了挪手,指尖抠着手心,咬牙说了一句:“太晚了,回去睡吧。”
“知了,你就打算一直假装不认识我吗?”黎耀灵似乎打定了主意不打算走,他身子往前顷了顷,宽厚的胸膛贴着夏知了纤薄的背。
夏知了闭了闭眼睛,然后转过身瞪着他:“我跟你没有什么话好说,本来也就没有什么关系,不用假装。”
话音刚落,夏知了便推着黎耀灵的胸膛,准备把他推开,可是男人坚定地站在她面前,垂眸看着她,一动不动。
“黎先生,请问你到底要干什么?”夏知了探了口气,顿了顿接着说:“你也已经看到了,我已经结婚了,我已经怀孕了,我现在有了新的生活,有了新的家庭。
我不管你是因为一时新鲜也好,或者是其他什么莫名其妙的理由,我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我不想看到你。”
“你都不问问我发生了什么吗?”男人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几分低落。
“我不想知道,我也不想问。”夏知了说完便一弯腰,从他手臂下钻了出去。
可是还没走出两步,黎耀灵的大手一把捞着她的腰,将她狠狠的拽回了男人宽厚的胸膛。
黎耀灵青青的胡茬摩挲着她的额头,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沙哑:“知了,关于景和的一切都是误会……”
“误会?”夏知了抬头瞪着他,她的身体被箍着动不了,可是她却一点也没打算妥协:“所以你口中的误会就是表面上一往深情的来找我,告诉我是误会,然后背地里让自己的助理给她安排工作,给她安排住处。
我就不懂了,黎总您这是准备金屋藏娇呢,还是准备红旗不倒彩旗飘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