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了气冲冲的冲出门,一把拽起缩在墙角的肖茵之,大步往外走。
“怎么样了?谈得怎么样了?”肖茵之还没反应过来,确下意识的跟上夏知了的脚步,一边小跑着一边追问道。
“没有!谈崩了!”夏知了气呼呼的头也不回的说道。
“天呐!那怎么办?如果他们不同意撤诉大师兄就得去坐牢了!”肖茵之全然没有察觉到现在的气氛,还一直自顾自的碎碎念着。
“等一下等一下!”肖茵之忽然想起了什么,用力抓住夏知了的手,将一直愤怒前进的她停了下来:“刚才我听见砰的一声巨响!然后你就走出来了……”
肖茵之歪着头,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顿了顿接着说:“不会是你又乱发脾气,把黎耀灵惹怒了,然后他把你赶出来,还砰的把门摔上的吧!”
肖茵之满脸担忧,要真是这样,那些事儿估计黄了!
“不!门是我关的!”夏知了看着肖茵之,微微笑着,一脸淡定的接着说:“我不仅摔门了,我还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了!”
夏知了反正是破罐子破摔了!
从小爸爸就总是说自己沉不住气,吃不了亏,嘴巴又厉害,以后肯定要吃亏!
可是夏知了越长大越觉得自己这样好,因为有些人,就是不需要忍,你早点发脾气,那些色厉内荏的草包就越是早早的离你远点,不知道有多省心!
肖茵之嘴巴张得足以塞下一个鸵鸟蛋,然后以这样的造型起码维持了半分钟,然后一脸震惊的感叹道:“天呐!你这是在太岁头上跳大神啊!胆子太肥了!”
“对,我不仅指着他鼻子骂,我还是拽着他的领子骂的!”夏知了火上浇油一般,毫不畏惧的说道。
“勇士,请告诉我,你都骂他什么了?”肖茵之忍不住的竖起大拇指,一脸敬佩的接着问。
“我说他自以为是,斤斤计较,每天都穿一模一样的衣服像个蠢货!”夏知了精简了一下,将那些华丽的修辞都省略了。
“很好,看来林夜师兄的这个牢狱之灾是免不了了。”肖茵之插着腰,已经彻底接受了事实。
就在俩人僵持着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夏知了的手机忽然震了起来,她拿出来一看,是夏景川打来的电话。
“喂。”夏知了迅速接起电话。
“姐,你记得向姐夫表示感谢,他大度不计较,大师兄这边我会批评他的你就不用担心了。”夏景川一接起电话,便是一番莫名其妙的话,听得夏知了云里雾里的。
“等一下!什么意思你这是?你姐夫他怎么就大度了?”夏知了完全没搞懂,自己这弟弟这一番极高的赞扬究竟该献给谁!
“姐夫不是撤诉了吗?大师兄都已经在回来的公交车上了啊!”夏景川也是解释得一头雾水,难道大师兄的事情解决了自己姐姐不知道吗!
“撤诉了?”夏知了又重复了一遍,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刚才不是还颐指气使的说着不可能吗?怎么就撤诉了呢?除了黎耀灵应该就没有别人能决定这个事儿了吧!
夏知了脑子里一下子涌出了十万个为什么,满心疑惑!
“对啊,刚才我接到派出所打来的电话,说是对方已经撤销诉讼了,大师兄都已经去坐公交车了。”夏景川再一次解释道。
“哦~”夏知了这下确定了,她长长的哦了一声,却依旧想不明白!
“怎么你不知道吗?难道不是因为你去求情,所以姐夫才答应撤诉的吗?”夏景川也讲自己的疑问将了出来。
“哦~对啊!就是因为我去求情嘛!你看我这脑子!哈哈~”夏知了一拍脑门,哈哈笑着掩饰尴尬。
总不可能说告诉他,自己差点让大师兄从十五天的刑罚变成十五年吧!
“姐,我就说,平常要多读书,多思考,多运动,人啊,就像水,只有流水才能永远保持清澈与活力,虽然你现在已经嫁人了,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平常要多多锻……”夏景川的说教,夏知了永远都只能听到开头,因为她会迅速的挂断电话!
“你以后肯定得娶个聋子才行!”夏知了挂了电话,对着手机无奈的吐槽道。
“怎么了?黎耀灵他撤销诉讼了?”肖茵之这个时候也算眼疾手快,夏知了电话才挂,她立刻冲上来问道。
“对对对!”
“那你刚才不是说你们俩谈崩了吗!”肖茵之一脸不解的追问道。
“对啊,我也觉得奇怪啊!”夏知了摊摊手,也无法回答她的疑问:“大概是良心发现了吧!”
“嗯……我总觉得奇怪!”肖茵之摇摇头,对这个解释不满意。
“你看吧,我就说了,这个人是个怪咖!”夏知了终于可以用实际的例子像肖茵之证明自己没有说谎了!
“好吧,总之放出来就好,平平安安过完这三个月吧!可千万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肖茵之拍拍胸口说道。
“三个月……”夏知了细细的重复着这三个字,若有所思。
“对了,知了,你的事情……有进展了吗?”肖茵之看她表情不太好,便试探性的问道。
夏知了什么都没说,只是摇摇头。
“一点进展都没有吗?”肖茵之接着问,满脸担心。
其实,她不担心这件事究竟有没有进展,她只是担心夏知了在这件事情上钻牛角尖!
五年了,人生匆匆,经得起这样耗几个五年呢?
她是担心她,走不出来,放不下……
“没办法,黎禧乐去环游世界了,起码三个月,除了那晚老宅家宴我们见过,然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了。”夏知了低着头,淡淡的说着:“估计她现在正在丹麦和小美人鱼合影呢!”
她笑得很无奈,也很苦涩。
“知了,实在不行,就放弃吧。”肖茵之看着她,满心的不忍。
她实在是不愿她再继续被这个黑暗的洪流挟卷着,一再的奔向那些潮湿幽暗的深渊,不愿她再如此的放弃自己的人生,即若是祝云旗还活着,他肯定也不愿意看她这般模样。
可是这话她不敢说。
自从五年前开始,她便再也没提过祝云旗这三个字!
五年,一千八百二十五天,四万三千八百分钟……她无法想象,这分分秒秒,她都是如何熬过来的。
五年,真的很久了。
肖茵之叹了口气,五年前那个早上的模样,又再一次浮现在自己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