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刚一说完,项伯就已经快步走到张良的身前,不由分说便拉着张良的手准备入座,还没等迈开腿脚,却想起尚有项羽李林在身旁,于是赶紧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小叔父,难道你还与子房先生有过故交吗?”这时项羽疑惑的看了一眼项伯,又看了看项伯身旁的张良,于是便对着项伯开口询问道。
项羽所问也是李林想知,看到项羽李林对此都很疑惑的模样,项伯便将自己与张良的关系说道了出来,原来当初项伯曾在楚地杀了人,为了逃避官府的捉拿,便不得不逃离楚地四处躲避,恰逢张良当时也在博浪沙刺秦失败,二人相遇后,项伯便跟随张良前去下邳躲避,这才堪堪逃过秦军的捉拿,所以从一定程度上来讲,张良可当是项伯的救命恩人。
“原来如此,”听完了项伯的讲述后,项羽这才恍然大悟,然后接着对着李林张良说道:“即使如此,那么子房先生也不必客气,快快入座,本王早已备好了饭菜,就等林兄弟与子房先生前来。”
说罢间项羽便邀李林张良进入案位,项羽身为上将军,又是天下诸侯公认的项王,自然是高坐在王位上,而亚父范增则坐在侧位,李林坐在范增的对案次位,项伯与张良则相对着坐在二人之下,项庄则坐在了项伯下位,等到众人相继坐入了案位之后,项羽这才吩咐左右将饭菜端进帐内。
“来,林兄弟,数年未见,再次相见却已经是物是人非,好在你我兄弟情义却仍旧未变,今日得以在此一聚,实在是上天的眷顾,来,诸位随本王干了这一杯。”饭菜全部端上来后,项羽却并未着急动菜,而是为自己添满了酒后,便高举酒樽以示在场众人。
众人看到之后自然不敢有丝毫懈怠,赶忙为自己添满了酒后,便相继举起酒樽,与项羽一同饮入。
“项王,李林听闻,因为函谷关一事,项王欲要发兵攻打灞上,李林对此万分惶恐,今日前来,一是与项王举杯一聚,二来则是对项王表明,李林绝无背逆之意,若是项王一意为之,李林也无可奈何。”将杯中酒全部喝下之后,不等项羽开始提及,李林却已经开口挑明了这件事情。
看着次案而坐的李林话语间像是对自己做着解释,却又好像在对自己示意,自己绝不害怕项羽的胁迫,想到这里后,项羽只能无奈的一笑,没想到数年过去了,此时的李林却还是昔日的李林,不过项羽对李林的话语并不恼怒,因为这样的李林才是项羽熟知的李林。
“林兄弟,先别激动,”想到这里后,项羽便尴尬的笑了笑以来掩饰自己的心虚,“大哥怎么会无故发兵攻打灞上,这肯定是别有用心者挑拨离间,你我兄弟多年,大哥是不可能如此心狠的。”
这时坐在一旁的项伯也急忙对着李林笑说道:“是啊,项王所言确实不假,项伯在营中多日,从未听闻项王欲要发兵攻打灞上一事,所以还请李将军放宽心神,切莫因此多疑。”
听到项羽项伯的话后,坐在侧位的范增差点没一下子背过气去,本想要与项羽项伯合谋在宴会上除掉李林,可没想到事情的转变发生的如此之快,这一会竟然快成了项羽对李林开始做出解释。
匹夫,实在是匹夫啊,可恨如此做法,终有一日会害了楚国,害了你啊!范增的心中发出了千万咆哮,可是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显露,就连表情也没有一丝的改变,好像从未有事情发生一般。
“林兄弟,来,今日你我兄弟不醉不归,也不再谈论国事。”尴尬之余项羽只能再次举起酒樽,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心虚,可惜李林却对此不予理睬。
只见李林直接起身对着项羽抱拳说道:“项王且慢,待李林讲话讲完也不算迟,自李林率部进入咸阳至今,国库府库皆纹丝未动,咸阳宫中也没有踏足一步,仅派了数千士卒在城内防守,既然项王已经率部前来,还请项王速速入主咸阳,以正君道。”
项羽见状心中自然是欣喜若狂,不过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露,反而摆了摆手笑着对李林说道:“林兄弟这是何意?你我兄弟多年,大哥怎么会怀疑你呢?不过林兄弟既然已经说了,那么待明日午后,大哥便率部进入咸阳,不知林兄弟以为如何?”
李林自然不会反对,虽然咸阳是一块肥肉,可惜汉军的爪牙却还不够锋利,若要强行吞咽,恐怕会适得其反,索性李林便大方的将咸阳拱手相送给项羽,借此还能降低项羽的防范之心。
不过对于李林所用的伎俩,范增却看的是一清二楚,奈何范增却不知该如何让项羽明白,暗暗叹息后范增只能在心中狠了狠心,决意拼死也要除掉李林,以免后患无穷。
这时帐内已经充满了众人的欢声笑语,彼此之间举杯交错,仿佛一切都很祥和,趁着项羽李林等人没有在意,范增便缓缓从侧位中站了起身,然后悄悄的从帐内离开而去。
虽然范增的离去并不为他人注意,但是却还是被对案的李林给察觉到了,不过李林并未开口相问,对于李林来讲,范增此人一定要千万防备,但是奈何现在身处楚营,又在项羽的眼皮子底下,有些事情总是那么的身不由己,索性就不再思索,就随范增去吧。
可惜此时的李林万万没有想到,待到范增再次入帐时,差点就将自己给刺死在帐内,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一切还需等到范增回来后再次言谈。
将位上的项羽与李林项庄说说笑笑,时不时的发出了一阵欢笑声,而张良则与故交项伯频频交谈,若是一直如此下去,当然是更好,可是众人没有想到的是,意外总是发生的太过于突然,以至于谁也没有做好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