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闻先生大名,可惜迟迟未得一见,今日先生不嫌李林粗鄙而亲自迎见,李林深感荣幸,所以才会拜见先生。”被郦食其如此一问,李林顿时不知该如何作答,想来郦食其这般大才声名肯定远扬在外,所以不得已只能想出如此搪塞之词。
听到李林如此一说,郦食其顿时笑了出声,只见郦食其笑着对李林说道:“老夫乃高阳狂生,何谈美名在外,倒是大将军名震天下,郦食其早就有所耳闻,今日能与大将军相见,实在是老夫的荣幸。”
二人相互恭维了一番后,郦食其这才迎李林一行人入院,随着郦食其走入小院内,只见院内种满了各种花草,此时正值入秋时节,只见那一株株菊花全部绽放开来,远远望去就像是走入了花草的世界,顿时令众人感到心旷神怡。
“先生好雅兴,竟然种植如此之多的菊花,实在令我等羡艳。”看到这些菊花后,李林顿时想起了后世著名诗人陶渊明,陶渊明一生独爱菊花,爱菊胜过爱己,可想陶渊明有多么喜爱菊花,所以李林顿时有感而发道:“菊者,花之隐逸者宜。”
没想到李林随口说出周敦颐的爱莲说,竟然令身前的郦食其突然停住了脚步,只见郦食其转身惊讶的看了李林一眼,然后笑着对李林问道:“哦?难道大将军也十分钟爱菊花?不然大将军怎么会有如此心得,实在令郦食其感叹。”
郦食其万万没有想到,本以为李林身为沙场名将,自然是不懂花草之事,可是没想到李林对菊花竟然有如此独到的见解,这可顿时令郦食其对李林刮目相待。
“老先生缪赞了,”心虚不已的李林被郦食其如此炙热的眼光看着,顿时感到浑身上下有些不适,要知道这句话可不是李林自己说的,而是后世大名鼎鼎的诗人周敦颐所说,李林怎么敢将他人的言语占为己有,“这句话不过是在下偶然听他人提及,并不是李林心中所思。”
可是李林这套说辞明显不能让郦食其满意,不过既然李林不愿提及,郦食其也不好开口相问,将四人领至茅草屋前,郦食其这才停住了脚步。
“寒舍简陋,能迎四位贵客来此,简直令寒舍蓬荜生辉啊,四位贵客,请随郦食其入内。”说完之后,郦食其便率先走入茅草屋内,李林细细打量了一下茅草屋后,也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等到李林走入茅草屋之后,环绕四周,这才惊讶的发现,果然如郦食其所言,这座茅草屋内除了日常所用的物品之外,便是堆积如山的书籍,别说是李林了,就连随后而入的张良陈平等人,都对此感到不可思议,很快这种震惊便转化为对郦食其深深的敬佩。
这时一旁的郦食其看到李林一行人的震惊,于是快步走到李林身前,然后对着李林四人不好意思的抱拳说道:“实在抱歉,寒舍简陋,并无好酒好菜招待诸位,只能委屈诸位了。”
听到郦食其这番话后,李林却是无所谓的笑了一笑,随行的张良陈平三人也都对此不太在意,因为四人都是贫寒出身,或者经历过潦倒的困境,所以他们对此并不是很在意,反而大方的对着郦食其轻轻一笑,示意郦食其不必太过自责。
众人在郦食其的引领下相继走入桌案内后,李林这才开始细细打量屋内的摆设,只见屋内其余物件的摆放全都是杂乱无序的,只有那成堆成堆的书本,却井然有序的摆放在床头之前,这时刚坐下的郦食其看到李林望向自己的书籍,于是便开口对李林笑着解释。
“老夫平生除了喜爱菊花,再者便是这各类书籍,虽然老夫乃是一名儒生,可是却也翻阅各家各派的书籍,其中除了儒家的经典之外,恐怕就数老子的《道德经》一书翻阅的最多,为了能够随时翻阅,老夫便将各家各派的书籍分开整齐的摆放,好让自己随时阅览。”
听了郦食其的一番解释后,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郦食其嗜书如命,为了购买各家各派的书籍,曾经散尽全部的家财,甚至就算沦落到住在城外的茅草屋内,郦食其也依旧如此去做,久而久之郦食其的名望便从高阳传到了周围郡县,不过郦食其素来高傲,就算路过高阳的豪杰再如何出色,也不愿前去拜访而谋取一官半职,所以高阳百姓便称其为‘狂生’。
但是郦食其也乐于被他人如此称呼,时日一久就连郦食其也自称为‘狂生,’丝毫不在意他人对自己的看法,直到郦食其今日入城时偶然遇到了正在处罚樊哙的李林,不知为何会突然拦住了李林一行人的去路,这才将李林等人引领来此。
“老先生如此好学,实在令我辈惭愧,子房拜服。”等到郦食其说完后,一旁的张良顿时露出了敬佩的目光,然后便对着郦食其抱拳拜说道。
不仅是张良一人,就连李林陈平也是如此,即便是平日里轻视读书的夏侯婴,也是对郦食其敬佩万分,要知道能如此拼命的去习读,恐怕除了郦食其之外,普天之下恐怕很难找出第二个人来。
“子房先生缪赞了,”虽然郦食其的年龄大上张良许多,可是郦食其深知张良的名望,要知道当时忘年之交也并未没有,所以可见年龄的差距并不是最重要的,“老夫不过是一介俗人罢了,如何能与在座诸位相提并论,在座诸位才是真正的国之柱石。”
说罢之后,郦食其便对着李林四人露出了不知名的笑容,这下可把李林等人看的是云里雾里,一时间竟然不知道郦食其此言到底何意,直到李林与身旁众人相视一眼后,这才起身对着郦食其开口询问。
“在下愚昧,敢问先生此言何意?”虽然李林年纪轻轻便贵为将侯,但是李林还是恭敬的对待郦食其,要知道郦食其可不是普通的儒生,此人更不是一般的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