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项籍就先告辞了,不打扰召将军歇息了。”项羽见事情商议完毕,于是起身向召平辞别道。
召平赶紧走到项羽面前,抱拳回答道:“羽将军慢走,来人替本将军送羽将军离营。”
召平话音刚落,帐外走进一名护卫,对着项羽躬身拜道:“请将军随小的来。”
紧接着乔北也向召平辞别道:“乔北告辞。”
待项羽乔北走后,召平抱拳的双手这才慢慢放下,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凝固,看起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将军,此事可行吗?”正当召平低头思索时,帐后走出一人缓步来到召平身旁,看模样像是营中校尉。
召平先是叹息一声,接着无奈的说道:“不知道,项籍的态度模棱两可,不过此事主要还取决于项梁的态度。”
其实召平对项羽说的话,都是事实,只不过召平隐瞒了一点,就是陈胜已经战死城父,而所谓的王诏,根本就是召平一手捏造出来的,根本无人知晓。
“将军,刚才新阳遣人来营,吕臣将军正在向新阳聚集,意图从秦军手中重新夺取陈邑。”召平身旁的校尉继续说道。
召平听后很是激动,大呼喊道:“吕臣将军真乃忠臣,没有辜负我王的信任。”
“还有件事,是关于秦嘉将军的,”校尉听后先点了点头,接着苦笑的说道:“陈邑一战,秦嘉将军并没有参与,而是领着部下退守汝阴城。”
“小人,陈王真应该一刀砍下此贼的首级,用这等小人为将,陈王可真是看走了眼。”召平气呼呼的在帐中来回踱步。
召平气恼也不是毫无缘由,不仅是因为听到秦嘉见死不救,更为重要的是,当初陈王为秦嘉帐下派去一名监军,而秦嘉竟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将这监军斩于军前,而那位监军,正是召平的亲信,只不过召平碍于与秦嘉共效一主,所以才没有找秦嘉的麻烦。
“还有更糟的消息,”校尉看着召平,无奈的说道:“秦嘉欲要立景驹为新楚王。”
“景驹?”召平听到后顿时呆立原地,不知该如何作答,“若是景驹为王,那秦嘉岂不是更加嚣张,到时的楚国,怕是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召平此言可不是恐吓他人,实在是有先例在前,当初陈胜任命朱房做中正,胡武做司过,专门督察群臣的过失,将领们稍不服从,就抓起来治罪,而现在的秦嘉与这二人又有何差别?
“将军,依末将之见,恐怕还有更麻烦的事。”校尉对召平说道。
“说来听听。”现在的召平真可谓是进退维谷,稍有不慎就会掉入深渊。
“您矫诏于项梁,若是项梁不答应还好,一旦项梁答应,那秦嘉怎会轻易放过您,到时候肯定会以此为借口,对将军您下手,以秦嘉的为人,定不会轻易放过您的。”校尉将自己想法全部对召平说了出来。
召平一听大惊失色,自己竟然如此马虎,将这么重要的事情抛在脑后,顿时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可怎么办啊,”召平就像失了神一般,跌跌撞撞的斜靠在将案,“难道召平就要死在小人的手上了吗?召平不甘啊。”
“将军莫要慌张,依末将之见,事已至此,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随在项梁军中,借着项梁的势力杀回陈邑,将秦嘉那狗贼五马分尸。”校尉赶紧为召平出了主意。
纵使召平再不情愿,也想不出比这更好的主意,只好对校尉说道:“也罢,现如今也只好如此,为了陈王,召平就豁出去了。”
其实召平也是思虑再三才应答的,毕竟项氏一族在江东乃至整个楚地,名望都十分的高,加上有项燕这个先辈,项梁在江东可谓是风生水起。
就在召平与校尉在营中密议时,项羽领着乔北及一众护卫也赶回了曲阿城。
“驭。”曲阿城上,火把插遍了整个城头,借着火光,依稀可见‘项’字军旗遍布城墙。
“我是项羽,快打开城门。”项羽在城外紧勒住乌骓后,对着城上大声喊道。
城上的项军见状,赶紧对城门驻守的项军喊道:“快打开城门,羽将军回来了。”
不多时,曲阿城门大敞在众人眼前,项羽见状稳住心神,然后猛地鞭笞了乌骓一鞭,一声嘶叫后,乌骓就像飞箭一般,驮着项羽冲向城内。
“叔父,羽儿回来了。”其实项羽也对召平留了一手,此时的项梁,正端坐在曲阿城内县衙的将案上,正在翻阅兵书时,项羽便火急火燎的从外赶了进来。
“此去如何?快快道来。”没等项羽进门,闻声的项梁就从将案上赶到堂中。
项羽先是拿起仆人端来的酒碗一口饮尽,然后将嘴擦干抹净,这时才将此去陈楚军营的事,对着项梁一一道来。
“你是说,陈王欲要拜我为上柱国?”项羽讲完后,项梁先是吃惊的问道。
项羽见状,二话不说从腰间解下挂了一路的木匣,然后将木匣徐徐打开,接着从匣内取出陈王的王诏,躬身将王诏递到了项梁面前。
项梁接过王诏,然后一边解开王诏上的绑绳,一边拿着王诏向将案靠近,借着将案上的烛火,项梁才将王诏上的内容看了清楚。
“哈哈哈,真乃天助我也。”项梁看完后,一把将王诏散扔在将案上,接着仰头大笑道。
“恭喜叔父,离复楚大业又近了一步。”项羽见状赶紧上前,躬身对项梁喊道。
待项梁笑完后,向项羽继续问道:“对了,你怎么回复的召平?”
“侄儿就说明日午时,无论叔父应答与否,都前去陈楚大营与召平一见。”项羽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对项梁说道。
“愚蠢,”项梁听后指着项羽训斥道,项羽一头雾水,不知自己错在何处,“叔父且问你,那召平问叔父身在何处,你是怎么回答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