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陈楚大营就在前方。”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一座军营就出现在项梁叔侄的眼中,项羽急忙挥舞着手中的马鞭,指着军营对项梁说道。
“驭。”项梁一行人抵达辕门前,这时一旁等候久已的陈军校尉就快步走上前。
“敢问二位可是项梁大将军与项羽将军?”校尉抱着拳,恭敬的对二人问道。
项梁细细打量了眼前的校尉,然后踩着马蹬走了下来,拍了拍手后抱拳对校尉喊道:“正是老夫,召平将军呢?”
“我家将军正在将帐等候,已为二位将军设好宴席,还请二位将军随末将前来。”说完校尉转身往营内走去。
“你领人在此等候,若是发现情况不对,立刻去北林告知羽林营。”项羽低着头,悄声对乔北交待道。
乔北听后赶紧抱拳小声作答道:“末将明白,请将军放心。”
项羽见状点了点头,接着随在项梁身后,疾步向陈楚军营走去。
“叔父,看起来陈军的伙食算不上太好啊啊。”三人刚进军营中,就看到陈军士卒排起长队,每个人手中各拿着一个空碗,翘首向前望去,期盼尽快领到属于自己的那份饭粥。
项梁听到项羽的话后,转头向一旁望去,果然如项羽所言,那放饭的火头军端着一个大大的饭桶,虽然有满满一桶的米粥,可项梁却能一眼看到桶底,可想而知桶内的米粒并没有多少。
而领着项梁叔侄的校尉,好像听到两人的谈话,于是转过身来,无奈的苦笑道:“二位将军所言不差,我军已有多日都没有见到军粮送抵军营了。”
项梁听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时那名陈军校尉又对二人说道:“二位将军,还请随末将来吧。”
三人继续向将帐走去,一路上尽见是些老弱病残,项羽见状心中暗暗大惊,看来昨夜来营时,陈军大都在歇息,而现在,陈军真实的情况尽显在项梁叔侄眼中。
于此同时,陈军将帐中的召平,还在焦急的来回踱步,眼看午时就要到了,而项梁叔侄的影子却都没有见到。
“怎么回事?难不成项梁不愿来营一见?”召平胡乱的猜测着,心中却微微一紧,一双手攥成一团。
“禀将军,项梁将军与项羽将军已在帐外。”就在召平不安的时候,帐外的侍卫就对召平通报着情况。
召平听闻后大喜过望,急忙走到帐门处,然后一把掀起帐门,疾步向外走去。
“项梁将军,久闻您的大名,今日得以一见,召平实感荣幸。”还没等走到项梁面前,召平就笑着抱拳说道。
项梁见状也笑着回应召平道:“召平将军言笑了,项梁只是无名之辈罢了,怎么敢称声名在外。”
“项梁将军实在是太谦虚了,”召平笑着拉起项梁的手,提脚要向帐内走去,“召平已经恭候二位多时了,还请二位进帐一叙。”
三人走到将帐中后,召平径直坐到将案上,而项梁项羽各坐在左右两张桌案,正好与召平的位置形成掎角之势。
“项梁将军能亲自前来召平营内,召平深感荣幸,这一樽酒先敬将军了。”召平拿起案上的酒樽,话音刚落就将酒一饮而尽。
项梁见状也顺势拿起酒樽,站起来对召平笑道:“召将军言重了,大家都是反秦义军,而且将军可是陈王亲封的南征大将军,理应是项梁敬将军才对。”
项梁说完后,仰起头一口将酒饮尽,接着将酒樽放置在旁边,坐到位置上来。
酒过三巡后,召平这才温红着脸,向项梁笑问道:“昨夜召平让羽将军转告于大将军的王诏,大将军可曾看过?”
总算提到王诏了,项梁暗暗笑了一声,脸上却没有丝毫显露,口中却对召平说道:“那道王诏羽儿已经交于我了。”
“敢问项大将军是如何打算的呢?”召平赶紧顺势向项梁问道。
项梁哈哈一笑,接着对召平问道:“若是项梁答应了陈王,那召将军与这一营的士卒,又该归何人统领?”
“项大将军尽可放心,召平及麾下军士,皆听从项大将军的调遣。”召平听后,毫不犹豫的对项梁说道。
召平没想到的是,项梁根本就没想到自己会应答的如此痛快,这倒让项梁的心中泛起嘀咕,不知召平此言何意?
“既然如此,项梁愿意接受陈王的册封。”想来想去,项梁也不想再绕弯子,索性将实话对召平说了出来。
召平听后大喜过望,直接从将案中站了出来,然后激动的走到项梁眼前,继而直接跪在项梁脚底,抱拳对项梁喊道:“末将召平,拜见上柱国,从今日起,召平愿听上柱国的调遣。”
“召平将军,这是做甚?”项梁没想到召平会这么直接,大惊后赶紧将召平从地上扶起,“还请将军快快起来。”
召平站起来后,不卑不亢的对项梁抱拳说道:“既然上柱国大人愿接受我王册封,召平自然该拜见上柱国大人。”
碰见召平这样耿直的人,项梁也无可奈何,只好对召平说道:“那好吧。”
没想到召平并没有就此结束,而是躬身站在项梁一旁,然后对项梁沉声说道:“召平敢请大将军移位上座。”
项梁听后很是诧异,正要推辞时,对案的项羽却笑着劝道:“既然召将军如此诚心,大将军还是不要推辞了。”
看着召平一脸的坚定,项梁也只好应答道:“那好吧,项梁冒犯了。”
项梁站起来后,提步向将案走去,而召平坐到了项梁刚坐的位置,项梁却坐到了将案,于是三人开始下一步的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