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再回学校，林菀比之前更加努力了，完全将自己当做了高三学生，每天和何松明三人一起学习，像变了一个人。
安远怀看着，隐约想起了她高三时的样子，那个时候的她，也是这么勤奋。
慢慢从一个底层学渣混到中层，最后还考上了南大。
连老师都吓了一跳。
高三的记忆没有完全恢复，但林菀那时候努力的样子，安远怀记起来了。
一晃又是一周过去，已经到了半月之约。
“这都半个月了，就没有一点感觉？”
“一点记忆都没恢复？”
“是不是力度不够，要不再待半个月吧……”
正在家里被亲妈和亲姨拷问的安远怀和林菀一直安静如鹌鹑，直到听见最后一句话，立刻摆手，“不要不要不要！”
虽说高三这半个月让人充满激情，但他们到底不是高三学生，习惯了课堂习惯了尴尬但高三真的太忙了。
他们想回归本职工作都没什么时间。
孙蓉叹气，看了亲妹好几眼，欲言又止。孙三姨倒是明白她的心思，又问两个人，“三姨就问你们吧，一点恢复的苗头都没？”
两人齐齐摇头。
孙三姨说，“这个时候倒变默契了。”她说，“强扭的瓜不甜，这个法子我看是行不通了。”
林菀说，“我觉得我们两个自从去高三后，吵的架反而更多了。”
孙蓉插话说，“还一起进了警局，这都什么事，以前我们远怀可是连警局的门边都挨不上的。”
林菀一顿，“孙姨你这话好像有点不太对？”
说得好像是她成小混混把安远怀带坏了。
孙蓉看她，问，“反正以前我们远怀是个好孩子。”
林菀碍于她是长辈不好开骂，但白这么被骂又不甘心，最后说，“我也是我妈的好孩子。”
孙蓉有些意外，林菀竟然敢顶嘴了。
这半个月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顶嘴了。
她有些生气，说，“我也懒得管你们，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吧，要是日子真的过不下去，没感情了，就……就……”
孙蓉想说离婚，可又说不出口，她打心底不喜欢争强好胜的林菀，但又舍不得儿子成了个二婚的。
孙三姨怕她一冲动说错话，赶紧拉了她的手说，“就再冷静一下，我们先走了。”
安远怀问，“那学校的事呢？”
“就算了吧。”
安远怀和林菀高悬的心同时放下了。
第二天一早，林颂南开车送他们去学校，昨晚已经知道他们要结束高三生活的他叹气。
叹了一口气之后就没下文了，差点没把林菀给憋坏。
“爸，强扭的瓜不甜。”
“爸知道，爸就是难受。”以前都腻在一起的人，现在却成陌生人了，换谁都难受。林颂南说，“那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
安远怀说，“回归工作。”
对于工作，林菀远没有安远怀那么自信。她有点忐忑，又有点期待，不过这段时间陈遇州教了她不少东西，隐约算是步入了正轨？
林菀心里没底。
到了学校，林菀和安远怀跟何松明他们道别。
闫心华心里万分不舍，问，“小菀姐，你们真的不多待几个月吗？我们一起高考啊。”
林菀只差没笑出声，“我会默默替你们加油的。”
陈劲长叹，“真没义气啊。”他又说，“我们会加油的，等我们考上大学了，你们要回来请客！”
安远怀笑说，“大餐预定。”他又对何松明说，“你也要加油，适当出去走走。”
“我知道了安哥。”何松明说，“高考结束之前，我们也还能再见吧？”
“当然能。”
“要是我哪天有点想不开……可以找安哥你开导吗？”
“可以啊。”安远怀说，“随时欢迎。”
何松明一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虽然这还不算是敞开心扉，不过安远怀觉得这对他来说也算是一个进步了，至少他会想着烦闷的时候会找一个人开导。
这种事得一步一步来，急不了。
原本只是来道别的两人，真跟他们说再见，还有些舍不得。
上课铃声响起，何松明说，“我们得回课室了。”
“去吧。加油。”
“安哥小菀姐你们也是，加油！”
林菀和安远怀站在校园里，看着跑上楼的三个人，若有所思，也若有所失。
安远怀说，“走吧，学渣。”
林菀回神，追上去说，“别以为你伤好了我就打不过你了。”
“伤没好你也打不过。”
两人吵闹着回了家，进了家门林菀就把包一甩，“解放咯！”
安远怀看着被她乱甩的包，还有东一个西一个的鞋子，忍了忍说，“东西放好。”
可那个小疯子已经瘫在了沙发上。
开电视，开零食，简直是个废柴。
安远怀说，“你的高三拼搏精神呢？”
“那是什么，能吃吗？”
“……三分钟热度。”安远怀走到阳台上，看着快要死掉的菜，回头说，“这就是你说你负责种的菜？”
吃着零食的林菀说，“我打算种花。”
“所以就不管它们了？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林菀皱眉，见他要吵架的架势，终于放下零食出去，从阳台中间凭空划了一条线，说，“我们该定个规矩了，那一半是你的，这一半是我的。”
“连阳台也分？”
“什么都分。”
“行。”安远怀点头，“我去拟协议。”
“这有什么好说的，什么都一半呀。”
过了十分钟，林菀都快把这件事给忘了，安远怀就拿了份协议出来，摆手说，“电视静音。”
林菀摁了静音，问，“你写什么了，安大律师？”
安远怀抖了抖纸，说，“应林菀女士要求，今天开始房子所有东西一分为二，包括并不限于——房间、阳台、鞋柜、冰箱、洗衣机等一切使用物品。”
“我没问题。”林菀问，“那电视呢？”
安远怀拿出四团纸，“电视比较特殊，归属权按时间段分。24小时我分了四个时间段，一人抽两团，抽中什么时间电视就属于对方的，在该时间段对方不能有任何异议。”
林菀想了想，“行。”
“我让你先抽。”
林菀拿了两团，第一张的时间段是晚上0点到早上六点，她傻眼了，“安远怀你太狠了，这个时间谁还看电视？”
“你还有第二张。”
林菀展开第二张，差点没扔他脸上，“早上6点到中午12点！四舍五入等于我一天都没电视看！！”
谁半夜看电视？她大清早不用睡觉了？
安远怀忍笑，“林小菀你真是个倒霉蛋。”
“我……”
安远怀幽幽展开自己的两张纸团，“喏，看一看，我可没坑你。中午12点到下午六点，下午六点到晚上0点，真是黄金时间啊。”
林菀把纸团一卷，扔垃圾桶里，没扔中。
“你别生气啊，不是还有电脑吗？”
“电脑有65寸屏电视看得爽吗？”
“好像没有。”安远怀又补充说，“对了，时间是半个月一换，期待你下次抽到黄金时段。”
“哼！”林菀伸手要拿遥控器，谁想却被安远怀拿了。
“亲爱的林菀小姐，现在电视是属于我的。”
林菀眼睁睁看着他把遥控拿走，然后摁下关机键。
“……安远怀！”
“什么？”
“我讨厌你！”
“哦。”安远怀对她一笑，晃了晃手里的遥控器，说，“反正我也不喜欢你。”
“哼！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