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搬走了。”
大概是乔安安言语间有淡淡的失落和委屈，让顾南辰动容，他顿了顿，回答，“没有，就是有点忙。”忙着处理顾轻语与丁婉儿的纷争，忙着实验，忙着跟另一个自己思想斗争。
“难怪你都长白头发了。”乔安安咕哝，她在顾南辰左边，比他刚好低一个头，从她的角度看他，正好看到顾南辰额角发丛中的一根白发，以前那里没有，是新长出来的，她很确定。顾轻语最近负面新闻缠身，隔三差五有“知情人士”出来爆料，泼她脏水。
“有吗？”顾南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他自己没发现。
“恩，这里。”乔安安指给他，镜子里清晰地照出那根白发。
“老了。”顾南辰自嘲地笑。
“老了也好看。哦，不是，我是说你不老，一点儿也不老。”乔安安有点语无伦次，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明明都已经决定放下心中欢喜只做普通朋友，在顾南辰面前还是手足无措。
“你呢？最近怎么样？”顾南辰问她。
“还好，我现在进了一个新剧组，不止是替身哦，是演一个有名字的角色。”乔安安忍不住将好消息跟他分享。
“哦，是吗？”顾南辰看她高兴，也真心为她高兴。
“是的，是一个大内高手，武功天下无敌，傲视群雄。”
顾南辰笑，“那挺好的，很适合你，本色出演。”
乔安安也跟着笑，“是啊，本色出演，太难得了。我现在每天就祈祷着剪辑别删太多戏，本来戏份就不多，再删就没了，辛辛苦苦拍了好几天呢。”
“不会的。你演得那么好，导演一定舍不得删掉。”
你看，不管多疲惫沮丧，她总是可以在他这里找到力量。回家的这一段路，他始终将她护在马路的内侧，为她挡住车来车往。
“真希望全世界的导演都像你这么好。”虽然她知道他只是在安慰她。
“傻姑娘。”他叫她。
顾南辰大概自己也后知后觉，他这话说出口，脱口而出，言语里满满的都是宠溺。
他对顾轻语都没这么叫过，他们不是更熟悉见面更多吗？他甚至没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傻姑娘”乔安安回味着这个称呼，还有那个摸头杀，因为感受到那份宠溺，那份温柔，太受用，她倏地脸红了。
不止是对这个称呼，那个摸头杀，还包括对顾南辰，她总有一种熟悉的亲近感，他们太聊得来，有相同的爱好，会不约而同地说出同一句话，吃饭时筷子会同时落到同一个碗里，会进到同一家书店……
乔安安抬起头，“你知道吗？”
顾南辰看她，“知道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乔安安其实想说的是，“我总有一种之前就认识你的感觉。”想想还是算了，这么俗气的台词，她怕说出来顾南辰会把她当老流氓。
“就是——我们好像走错路了。”
两人不知不觉已经饶了一圈，连错过回家的路口都没发现。
乔安安内心很抓狂，如果不是一时找不到新的话题脑子短路，她真的不想提醒，就这样一直绕下去也好，待在他的身边，呼吸着同一片空气，仰望同一片星空，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