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泽凯是被人从被窝里拖出来的，迷迷糊糊中看到面前的人，又惊又气。
“顾南辰，你什么毛病？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掀人被子。”
顾南辰也很郁闷，谁知道他有裸睡的习惯啊，揭开被子的那一刹那，他也很震撼。
卫泽凯拿过床头的浴巾，随意地往腰上一围，起身，“你要干嘛？”好在他对自己的身材很满意。
顾南辰将右手往前一伸，手臂上一道鲜红的口子，只用衣服袖子简单地扎着，还在淌血，白色衣服已经全被鲜血濡湿，他说，“需要处理。”
卫泽凯被那血淋淋的伤口一刺激，脑子清醒了不少，“怎么回事？你跟人打架了？”他将他仔细打量，发现他身上的伤口远不止一处，而且有的伤口口子还不浅，俨然刚从打架斗殴战场下来，可是顾南辰根本不是会跟人打架的人啊。
“意外。”顾南辰言简意赅。
还惜字如金，大晚上的跑他这来玩什么深沉，卫泽凯很想吐槽，要不是看在他这么狼狈的份上，他非得将他好好晾一晾。
顾南辰像是逃难一样，这么冷的天气只穿了一身单薄的衬衣，赤着脚，衣服上满是脏污，浑身湿透得跟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他还没见过这么狼狈的他。
“好了，你先等下，我去拿药箱。”
伤口处理完，卫泽凯给他拿了一套自己的新衣服，让顾南辰先去洗了个澡，“伤口别沾水。”
等顾南辰从浴室出来的间隙，他起身泡了两杯咖啡。
他有预感事情不简单，“说吧，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卫泽凯在椅子上坐下，做好了秉烛夜谈的准备。
顾南辰拿起桌子上的另一杯咖啡，淡淡地道，“虫洞出意外了。”
“出意外？”卫泽凯一早知道虫洞时有意外发生的事，“你不会是又掉到别人家里去了，所以被人打了吗？”
他瞥他一眼，“不是空间瞬移，是时间旅行。”
“你找到时间旅行的入口了？”卫泽凯很惊讶，声音中带着一股子跃跃欲试，他自从听说虫洞可以时间旅行起就对这个充满好奇和向往，只不过时间瞬移的入口顾南辰一直没找到，一直在研究当中，这是成功了？
“不知道算不算。”
“什么意思？”卫泽凯快速吞下那一口咖啡，“唉，我可还等着你带着我潇洒一回，去看看自己小时候和老了什么样子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顾南辰眉头紧锁。
卫泽凯看得心中很没底，他最怕顾南辰这样严肃的表情，上一次见他这样子是他跟他说虫洞间歇性出事故的时候。
顾南辰继续说，“任何实验，没人可以确保百分百成功。我以为已经找到入口，认为自己可以回去了，但是被卷入进去后，去到的是一个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是哪里？”卫泽凯问。
“还不知道。”
“那长什么样子总知道吧？”
“那个地方全是水，一望无际，水淹没了一切。”顾南辰描述。
“那就是海里呗。你不会是不认识海吧？”
“不是海，那里有人居住过的痕迹，看起来更像是灾难现场，到处是倒塌的房子、树木，荒无人烟，水里漂浮着大大小小各种杂物，甚至包括——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