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宇洛冥的地魂已和其他二魂相与,化成一人,他一见无真前来,连忙行上前来,狠力的挣扎着困在身上的捆仙绳,却依旧无法挣脱,越发焦急,
“风儿,风儿在何处…?!”
地魂一挥手,一旁的灵族人打开牢门,将宇洛冥抓出,他想要依照曾经对待浅华的法子,从宇洛冥的回忆中提取有用的记忆,送入无真的心内,以遍加深无真的心魔。
然甫一探宇洛冥的记忆,地魂眉间若有所无的抖动了一下,随即又是得意一笑。
待到取出记忆后,他拿出一面黑镜,存入其中,随后让人将宇洛冥关押好,引着他入了黑镜内。
二人行了数刻,
地魂突然扯住无真,挑眉道,“无真,我刚问你的你还未回我,可否恨过苏婴?恩?”
仍无回应。
地魂也不恼,反手拨开一段重雾,苏婴和穆然的身影便现了出来,
彼时苏婴已怀有穆然的孩子,同着穆然一起坐在江边,靠在那人的肩膀上,笑意盈盈。
苏婴抚着小腹,嘀咕了几句情话,穆然垂首吻着那人,柔声回应着。
无真不愿看那两人调情,转身欲离开此地,
地魂连连扯住他,笑道,“别走,他们二人还有很多事瞒着你,你不想知道?”
无真甩开地魂的手,直直行出,
这时,苏婴温柔的笑声再次响起,随后呢喃道,“夫君,我随你说一件事,昨日我好似见到湛言了。”
无真一怔,
穆然又啜吸了几口苏婴的小舌,柔声道,“我和他比,哪一个好?”
苏婴咬唇,狡黠道,“这如何能比,只是你是我喜欢的人,是我以后要嫁的夫君,当然在我心中你要好的。”
穆然勾唇,担忧她坐冷了,故而将她揽抱入怀,抚着她的小腹,指着一旁的车辇,“阿婴,孩子已经显怀,藏不住了,今日我们便去我的家里,等到孩子诞出再回来如何?”
苏婴笑着颔首,轻锤着穆然的胸膛,呢喃道,“终于可以随你走了,这几日我还担心受怕的。总害怕阿爹发现孩子的事情,还好有阿姐一直为我遮掩。但是…”
穆然抱起苏婴,困惑的视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但是湛言那里,须是得解决的,我听阿爹说,他好似很喜欢我,若是退亲的话,须得好好计量才是。”
穆然咬了口她的面颊,打趣道,“你都是我的人了,他难道还会愿意要一个怀着孕的小少妇?恩?”
苏婴扎进穆然的怀中,狡黠道,“他要不要,我是不知的,但我知道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就生下孩子,剃头去道观做姑子去,”
穆然戳了戳她的酒窝,同她上了车辇,随后向城门口行去。
无真不愿再看,可地魂却携着他紧随其后,生恐其就此落下一点二人间的事宜。
二人未过多久,就追上了那架马车,原因是守城将士禁止这辆车辇出城。
而守城的将军就是湛言。
湛言已早早的觉察出这个车辇的不妥,因为车辇前面的车夫虽是北朝人打扮,可却身着南朝人的鞋履,
这鞋子虽与北朝的差异不大,可细细看之,仍可探出。
车辇内的穆然知晓不好,他此刻是南朝的谋士,且已与湛言会过面,若今番被其抓住,那所有的计划定就此流产,
他抚了抚额角的冷汗,不知该如何应对。
苏婴看出他的困窘,前来问询,由于不曾知晓他是北朝人,故而苏婴于此的搜寻也未放在心上,见那人不回自己的所问,苏婴抿了抿素唇,掀开窗帘像那人探去,想看看穆然到底惧怕什么,
却见昨日才见到的湛言,心下顿时一沉,
毕竟,与穆然的相与以至于怀孕,最对不住的便是此人,虽然未尝与其正式见上一面,也不了解他的性情,可…
‘可若他真的对自己存有情绪,我…我现在所为已无面目面对他,这样…’
“阿婴,你来,”穆然眼见着守城人要上来搜查,大急,思量了很多无用法子,末了只寻出了这个计策,
苏婴乖巧的靠了过去,穆然知晓若是苏婴出事,湛言定是没有闲暇再搜车,
故而他揽紧苏婴,
双手轻轻掩住苏婴的口鼻,意图将其闷死,随后将其抛出车辇,
‘湛言见此,定是心绪大乱,而我则趁机穿上提前准备好的北朝人的兵士盔甲脱逃出去,’
计划已定,湛言立时按住了怀中那人,加大了受伤的气力,
苏婴不知穆然作甚,只骇的揽紧了他,然也感觉呼吸越发艰难,下意识的开始挣扎起来,
“阿然,做…做什么?我呼吸…不了…唔~”
穆然心下虽疼,可却深知自己身负血海深仇,断不能死在这里,故而手劲越发大了起来,
苏婴难受的挣扎着,奈何她根本无法挣脱比她体力强上数倍的男子,她双腿不断的动着,一双茶眸内溢满了惊慌与痛苦,
车辇外再次传来低沉的命令,
穆然眼底一冷,狠狠掐住苏婴的脖颈,
苏婴缓缓闭上眸子,末了双手不住的按着小腹,片刻间没了气力,
穆然松手,那人已没有意识,他急忙换上衣服,将苏婴抛至车辇外,
果然四下里立时混乱起来,
穆然抬手卸开车顶处的暗门,轻巧的跳脱出去,伏在车辇之上,细细看着四下里的局势,
果真湛言一见苏婴已这般,大急,连忙按压她的胸肺,又急唤军中大夫前来疗治,
苏婴却无半分苏醒的迹象,唇部发紫,气若游丝。
穆然心疼的呼了一口气,却也顾不得其他,只趁此机会从后面跳脱,混入军士中,借机逃走。
湛言嫌大夫来的慢,疯了似的抱紧苏婴,冲入屋室,
大夫们交替为苏婴复苏心肺,行了数刻,却无一丝反应,而苏婴四肢已开始冰冷,入了死境。
“将军,这个女子已是不中用了,她有心疾,且极严重,眼下看来她应该是被活活闷死的,而于期间,心疾发作,即使有几丝气息,也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