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厕所捂着肚子,不知道该怎么办。要知道,到最近的便利店都得开车半个小时,更何况她不会开车。
夜里寒气逼人,她愈发脸色惨白。
“怎么了?”韩承祀夜里睡觉很浅,刚刚江朝雨起身就听见了响动。她待在厕所这么长时间不出来,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没事。”江朝雨还在强撑着,实在是让他看到自己这憔悴的样子。
韩承祀感觉到她是不愿意见自己,闷闷不乐地坐回榻上,一掀被子却发现了榻上的一滩血迹。
怪不得鬼鬼祟祟的。
“是来那个了吗?”他再次敲了敲门,耐心地询问。半夜起来,一定是感觉不舒服吧。在厕所这么长时间,是因为……
“没有!”江朝雨惨白着小脸,没有丝毫犹豫地脱口而出,纤细的双手攥紧了衣角。虽然不想一晚上都待在卫生间,可江朝雨更加不想被他嘲笑。
“你手边没有卫生巾了?”韩承祀自顾自地询问着,完全无视炸毛的江朝雨。他看了眼夜色,也一时犯愁了。
“你别瞎说!”江朝雨简直要炸毛了,扶着卫生间的墙,提起裤子就要走出去。
算了,勉强维持一下,自己出去买一包吧。
她打开门,因为腹部的疼痛明显有些气场不足。加上自己裤子后面还是一片血红,更加没有了底气。
“让开。”江朝雨浑身没有力气,因为腹部的疼痛带着双腿都有些发抖。她尽量摆出自然的神色,可是脸上的煞白还是遮掩不了。
韩承祀默不作声,居然将江朝雨一把抱起来扔到了榻上。她惊呼一声,落入一片温柔当中。
韩承祀把她扔到了自己的被窝里面,干燥而馨香,上面因为留有他的体温而无比暖和。
“你先躺在这里,一会我叫张姨过来把床单换一下,我去买卫生巾。”韩承祀举动迅速地把睡衣换了,提起钥匙就往门外走。
江朝雨本来就浑身不舒服,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暖和的地方,动都不愿意动一下。整个人就昏昏沉沉地瘫在那里。
她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是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韩承祀已经回来了。他用自己的手,轻轻拍了拍她苍白的脸蛋。
“唔……”她嘤咛一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着这张在自己眼前无限放大的俊脸。
“先起来。”韩承祀的另一只手提着大大小小的卫生巾,装了好几个大袋子,简直够江朝雨用一年的了。
“你这是清空超市去了吗?”江朝雨随便揪起其中的一包,蹒跚似的往卫生间走过去。她现在可是知道了什么叫做每走一步都在滴血。
韩承祀无奈地摇摇头,将她打横抱起来,放到卫生间才体贴地关上门离开,嘴里还嘟囔着抱怨:“这个女人还真是白痴……”
你这么大声音我听的见好吗?!
江朝雨换好卫生巾,再次出来的时候张姨已经把床单换了。
韩承祀像个小奶狗似的躺在榻上,等着她走过去亲昵一样。
不过她对这种三心二意的男人没有什么兴趣。
掀开冰冷的被子,她疲惫地躺了进去。今天没有睡好,可明天依旧是高强度的工作。还真是想想就头大……
一股猝不及防的力道将她揽了过去,周遭的冰天雪地突然间变成了春日暖阳。不得不说,男人的身体还真是暖和,隔着睡衣都能感受到源源不断的热量。
难道他刚刚是在给自己暖床?而且怀里还特意抱了一个软绵绵的暖宝宝?
虽然身体很诚实地想要附和韩承祀,可是江朝雨的理智还没有迷失,她冷冷地拒绝:“我还是自己睡比较好。”
“切。”韩承祀就像是没听见一样,微微松开她,起身喝了一口水。
江朝雨唉声叹气地想着,今天晚上就这样讲究着算了,韩承祀却死死地吻住了江朝雨,将自己口中的甘甜渡了过来。
是热乎的红糖水。
江朝雨看不清他的神情,房间里很是漆黑,只有口中甜甜的红糖水在不住地流淌。身体的痛楚好像减轻了不少,一股睡意席卷了过来,她就这样沉沉地睡过去了。
韩承祀也没有想到,江朝雨平时这么强势,放下戒备的时候居然是这样温柔体贴的一团。看着她好不容易睡着,自己都不敢动一下被她亚麻了的胳膊。
江朝雨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一蹬脚居然踹到了男人的脚踝,自己反应了三秒钟,发现自己就像是一只小猫一样被韩承祀抱在了怀里……而且自己竟然没有丝毫的抗拒。
昨天晚上模糊不清的记渐渐涌上来,她绯红了脸颊,看着疲倦的韩承祀。
很难想象他一个大男人,晚上风尘仆仆地跑到便利店,将卫生巾洗劫一空的场面。她想着想着噗嗤一声笑出来,却吵醒了浅眠着的韩承祀。
抱着她的手力道加重了一些,还顺带摸了摸她的头发。江朝雨的耳朵就贴在韩承祀的胸膛上,他有力的心跳清晰地传到自己耳边。
她看了眼时间,要是自己再不去的话,可就要迟到了。废了一些力气,江朝雨这才从韩承祀的束缚里挣脱。
她连忙跑到浴室梳洗,心里却质疑起自己来。
“或许他没有那么可恶?”
那个刺眼的口红印,又浮现在脑海里。
可是他昨天晚上抱着自己睡觉的温度也一点一点地渗透进胸膛。江朝雨自觉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可是眼下却犯了难。
一脸纠结地从浴室走出来,却发现韩承祀已经醒过来了。他看着旁边空荡荡的床,好像恍然若失的样子。
“你醒了?”江朝雨有些尴尬地询问他,虽然这可能是个十足的渣男,可是他昨天晚上确确实实是帮了自己的。
“你没走啊。”韩承祀回过神来,看到她的时候脸上荡漾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他的这个表情倒是让江朝雨愣住了。可是他接下来的举动依然是冷漠又疏离。自己一丝不苟地穿好衣服,甚至没有多看江朝雨一眼,就径直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