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张姨已经休息了,没有办法,只能自己来了。
江朝雨剥下他的西装外套,眼睛十分敏锐地看到了他雪白的衬衫领口处,那一片绯红的印记。
这个色号不是自己的。
江朝雨周围的气压马上低了好几个度,她结婚之前还从没有想到会遇到情敌。
这个韩承祀果然是个斯文败类!
江朝雨愤愤地解扣子,手上的力道十分粗暴。可看到他结实的八块腹肌的时候 还是情不自禁地咽了一下口水。
上帝还真是瞎了眼,为什么要让这个家伙拥有米开朗琪罗一样的身材?
没忍住心中的躁动,江朝雨用自己纤细的手指,充满好奇地摸了一下他的腹部。手感竟然意外地好,要不是理智,她现在恐怕就像个十足的花痴一样,疯狂地占这个家伙的便宜。
哼!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己这是物尽其用!
往下脱衬衫的时候,韩承祀难受地皱起了眉头,好像哪里吃痛一样。
江朝雨抬起他的胳膊,才发现刚刚被自己推出去撞到的地方已经出现了淤青。她突然有些心虚,要是韩承祀酒醒之后找自己算账可就麻烦了。
她从柜子里翻出来跌打骨伤的膏药,给韩承祀敷了上去。一下一下的清凉触感,倒是让他舒服了不少。
江朝雨收拾完这些,已经累得快睁不开眼睛了。自己爬上榻,便很快入睡了。
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韩承祀翻了个身,从胳膊传来的酸痛像闪电一样席卷了全身。他皱着眉头看自己胳膊上的淤青,一转身却发现那个罪魁祸首早就逃之夭夭了。
“怎么弄的?”昨天晚上喝醉之后的记忆不是很清晰,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弄的。
好在今天没什么事情,起床快速地收拾好自己,韩承祀提起昨天秘书收拾好的文件就出门了。
江朝雨到公司的时候,魏良也已经过来了。为了准备和戴文的见面,她还特意从烘培坊带了一些小甜点过来。
收拾了一会,剩下的几个人也很快到齐了。
“江小姐早上好!”戴文依旧是打理精致的头发,一副西装革履的模样。他是个很准时的人,一分也不让他们多等。
“先生您好,这边坐。”江朝雨笑着,摆出请进的手势。
沈千秋今天准备的也相当充分,甚至穿了自己刚刚定制好的修身工作装,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大牌公司的精英。
这套工作装是她自己亲自设计的,因为人手不足,包括后续的面料选择和裁剪部分都是由她一个人完成的。
版型已经定好了,很快公司里就会有统一的工作装。
“不知道江小姐知不知道我们的《热爱》系列。”戴文倒是很随意地坐在了一遍,直切主题地询问她。
不光是江朝雨,每个有些阅历的设计师都听过这个系列的名声。
它甚至创造了去年年度的销量第一,成为当下年轻人追逐的潮流。不管是从专业还是商业的角度去看,它都是一套完美的作品。
戴文大概只是用这句话开个头,不等江朝雨回答,便自顾自地接着说下去:“我们这次也想出一个类似的服装系列,现在定的主题是唯一,希望是一套蔚蓝的服装。”
戴文的言下之意很明显,他这是要出手帮江朝雨。他们公司很难做到《热爱》系列的程度,但是这么策划却可以蹭到热度,将他们这个明不见经传的小公司为众人所知。
“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感谢您,戴文先生。”江朝雨听到这一番话,心中满是感动。在这么艰难的时候,有人能拉自己一把已经是何其幸运了。
“我要的最好的回报,是你们全心全意地为作品 付出。”戴文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细细地品尝了一口,甜度正好,也是上好的咖啡豆。
“我们定当竭尽所能。”江朝雨笑着,凛冽的外表下却是一颗坚定无比的心。
接下来两个人仔细地谈了一下顾客的定位,服装的风格,还有整体的内涵。好在江朝雨和戴文很合拍,两个人几乎没有什么矛盾的地方。
到了中午快要吃饭的时候,戴文已经将自己的大致构想和江朝雨仔细明白地说了一遍。
“我们会尽快出来草图。”江朝雨抱着双方已经签署好的文件夹,一边送戴文,一边郑重地说着。
戴文点点头,眼底满是玩味,竟然笑着转过身来,轻轻地抱了抱江朝雨:“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江朝雨愣在原地,好在戴文很快就结束了两个人的肢体接触。她只当是外国有人的热情,于是不做他想。
“那您慢走。”江朝雨虽然脸上客套着,可是自己的高跟鞋却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戴文观察到了这个细节,可脸上并没有表露出介意的神情,笑着离开了。
江朝雨兴高采烈地转身准备回公司,却发现了韩承祀一脸黑线地站在自己的身后。江朝雨没有由来地心虚,甚至在猜测他该不会是误解什么了吧?
可是江朝雨的脑海里突然闪过昨天晚上
韩承祀领口处那一抹鲜艳到刺目的口红,脸上瞬间布满了寒霜。
就在两个人要擦肩而过的时候,韩承祀冷着一张面瘫脸,死死地抓住了江朝雨的胳膊,语气很不好:“这就是你说的只是客户?”
他正好接到了一个合作商的意愿,因为客户的要求不符合韩家的做衣风格,没办法接受。原本想着把这次机会让给江朝雨,没想到自己一过来就看到了这样让人感动的一幕。
“随你怎么想。你根本没有资格来问我。”江朝雨一把甩开韩承祀拉着自己的那把手,冷着声音说道。
明明自己在外面沾花惹草,还一副义正辞严的样子过来质问自己!
韩承祀脸上的冰冷一点都不比江朝雨的少,他凝视着江朝雨的眼睛,好像想要从中分辨出什么,可是最终还是失败了。
“我最后一次告诉你,离那个男人远一点。”韩承祀的眼睛里充满了不耐烦,将合作商的文件搪塞给他,十分厌弃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