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怎么了?虽然没有受伤,但是她的脸色不太好。”魏良回想起从看到江朝雨开始,她一直就像是一个布偶一样,十分麻木。
“你在哪?我现在去找你!”公交里面的播报是虎门路,离沈千秋的家还有四五站的距离。可现在她却踩着十厘米长的高跟鞋,从公交车上面跑了下来。
“你不看人的嘛?”身后传来谩骂的声音,她也是不管不顾地朝前跑。
“千秋?”魏良试探着喊出自己好长时间都没有勇气说出来的称谓,却根本没有落入沈千秋的耳中。
她看到一辆出租车,挥舞着手臂拦下来。完全没有理会电话那边的声音:“师傅,去这个地方。”
还好她之前去过江朝雨的那个小公寓,知道具体的位置在哪里。按着手机上面的导航,师傅尽量快地开着车子。
“师傅,能不能再快一点啊?”沈千秋早就在之中,不小心将电话挂断了。被心中一万个问题催促着,她央求着师傅。
“姑娘,不能再快了,这路上都是雪…”师傅十分无奈。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就算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也不能把安全置之度外啊。
沈千秋皱着眉头,早早就把钱给了师傅。好不容易来到这个小小的公寓,看着房间里面还亮着的灯,她就放心不少。
“朝雨,是我。”她跑上楼梯,站到门口的时候竟然有些局促的感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敲响了门。
魏良早就和江朝雨说了她要来,她也没有什么表示,反而是沉思的表情愈发浓郁。
听到声音之后,魏良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开了门,还没来得及和这个母夜叉打招呼她就一把把自己推开了。
“朝雨,是不是他们逼你把公司卖了?”沈千秋看着她这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也十分难受。
可是她真的想要从江朝雨的口中听到真正的答案。
沈眉在旁边,身体颤抖着,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江晴雨瞪了她一眼,骂骂咧咧地说着:“要不是她,我们怎么会被绑架?”
沈千秋怒从中来,张口就准备将这个狼心狗肺的妹妹呵斥一顿。没想到一向柔弱的沈眉倒是先动手了。
魏良在一边,看着这混乱的场面,惊讶地说不出一句话。
一巴掌扇在脸上,辣辣地疼。沈眉从小就疼爱自己的这个女儿,别说是动手,就连教训都是细声细气地。
江晴雨没想到沈眉会这样对自己,瞪大了眼睛,捂着自己通红的脸蛋,咬着牙把头低下去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要不是朝雨,你和我能回来吗!”沈眉的声音渐渐带了哭腔。这么多年以来,自己付出太多,沈眉和江晴雨都是心安理得。
现在多多少少都能够得到一星半点的慰藉吧。
“算了,别吵了…合同都已经签了。”江朝雨拦住情绪激动的沈眉,看着她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你就这么同意了?”魏良这才察觉到,大家都在谈论同一个话题,公司被卖了?!
他就跟个铁憨憨一样,迟迟反应过来大家究竟是在说什么!
“嗯…我会去公司和大家说清楚情况的。”江朝雨低着头,声音很沉闷。
她实在是不忍心,甚至一度想要逃避去公司看着大家的目光。当初是谁信誓旦旦地告诉要给大家一个未来?
重要的项目才推进到一半,以江家的作风肯定是要立马换人,好架空自己…公司里面还有好多人上有老下有小…
“没别的办法了吗?”魏良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声音里面的嘶哑,事情来的太快了。现在想想,当初他们拿出来那个文件的时候自己就应该一枪打飞!
“怎么会…”沈千秋的肩膀颤抖着,她痛苦地捂着脸,眼泪从手指的缝隙溢出来。这般哀恸欲绝的模样,魏良还是第一次看到。
江晴雨直到现在才意识到她为了自己做出了多大的牺牲,可她总觉得是江朝雨盛气凌人…她应得的!
在旁边咬着牙不说话,沈眉哭地越来越大声,悲伤在房间里面弥漫。
她拉着江朝雨的手,从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的口袋里面拿出那个小小的木盒子,眼神之中竟然有一丝释然。
“朝雨…有些事我必须得告诉你了。”沈眉抚摸着她的脸颊带了笑意,就好像是要将她的眉眼,每一分每一寸都刻在心里。
“你并不是我亲生的女儿。”她一字一顿地吐出这句话,打开了紫檀木的盒子。里面因为岁月蹉跎而斑驳的百岁锁赫然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您说什么!”江朝雨曾经一度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没有什么能掀起大风大浪的了…如今却像一道惊雷一样落在自己的心上。
“妈,你说什么?”江晴雨也不可置信地拉住了沈眉的手。江朝雨竟然不是她亲生的?她就这么白白在娘两跟前蹭吃蹭喝这么多年吗?
小时候饿得要死,沈眉即便是把大半都给了自己,还是要给江朝雨留一口吃食。这么说来她们还是江朝雨的恩人!
那么她就算是付出这么多也是应该的!
屋子里面的人都因为这句话被震撼到了,大家都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眼光去看待江朝雨。
甚至现在她们连江朝雨这三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不是江朝雨?她究竟是谁!
长命锁上面是繁复的花纹,中间用镀金的手法刻写着王字。旁边是极细的银丝描摹出一朵朵的牡丹花。
“您别开玩笑了。”江朝雨堪堪地笑着,以此来掩饰自己的不甘。她顶着江朝雨这个名头活了二十多年…你们现在告诉我连自己都不是了吗!
天意弄人!
“这些年你为我们付出了太多…实在是不应该,你是要享福的啊!”沈眉嚎啕大哭,就像是为这么多年对她的欺凌而忏悔。
“你是世家大族的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