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色。
来到周奕旗下的酒吧,两人去往骆烟常用的包间。
在周奕的酒吧里消遣有一点好处:就是不用担心被偷拍。
但即便是这样,也不用这么不要命的喝法吧?
木眠看着骆烟喝酒如喝水的做派,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毕竟和骆烟没到亲密互悉的地步,不清楚她的酒量究竟如何。
可是,哪怕再能喝,也不至于这么猛吧?
直到三瓶下去,木眠终是忍不住,出手拦下了她的酒杯。
拦是拦下来了,但是她还没有想好说辞,尤其是在夺过来的一瞬间,骆烟睁着迷蒙的双眼注视着自己,似乎是在等她一个解释。
被骆影后这样清冷艳丽型美女盯着,木眠一时怔住。
骆烟开口:“怎么?你不喝酒?”
木眠急忙把酒杯放下,“我们两个人总要有一个是清醒的吧,否则一会儿怎么回去。”
骆烟满不在乎地说道:“这儿不是周奕的酒吧吗,实在回不去的话,在这待一晚上,他也不会说什么。”
……
紧接着她又继续说:“罢了罢了,你不想喝的话,我们来聊天吧。”
木眠闻言,在心里吐槽:聊天?还不如喝酒呢。我是真的真的什么都不想知道啊。
谁知道骆烟下一句就直击木眠内心深处:
“你刚刚都听到我讲电话了吧?我告诉你啊,电话那头,那个男人,是我爸!你跟你父母关系如何啊?”
木眠避重就轻,答道:“我跟我父母,关系还好。”
“是吗?真好。”骆烟道,“果然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有这么糟糕的父亲。”
木眠想想她在电话里的争吵,她父亲的所作所为真的称不上是一位好父亲。
于是强行安慰:“其实,我跟我爸爸的关系不久前才重新热络起来。”
骆烟:“为什么?”
“因为我违背他的意愿,之前孤身一人去往他国当练习生,一心一意地闯进这个圈子里,他说什么我也不听。他不理解我,我不理解他,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没有说过话。”
“现在长大了,历尽辛苦过后,才明白他当初执意反对也是为我好,幸好我混出头了。”
骆烟颇为赞同地点点头,“很好啊,你比我幸福多了。”
接着她开始向木眠说着她的原生家庭,她这一路走来的经历,木眠也不好做过多评价,只能默默地做一个倾听者。
亲情和爱情这些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等着骆烟发泄完了,木眠把酒杯递给她,让她排解一下。
然后说道:“没事的,如今总算是雨过天晴了,你都结婚了,许轻珏人不错,祝你们百年好合,幸福美满。”
“唉,不像我到现在,还是骄傲的单身狗一员。”
骆烟停下来,看着她似笑非笑道:“你想摆脱单身?”
“这简单啊,你去找周奕不就得了?”
木眠:“周奕?不行不行,我可不敢肖想老板,再说了,仗着我的小姐妹,还有和时南认识,给周奕添了许多麻烦,可是他都尽心竭力地帮我,我已经感激不尽。”
“既然感激不尽,那就以身相许啊。”骆烟道,“难道你没发现,在公司里,只有你一个人敢明着怼周奕吗?而且每次犯了错,他虽然说你,但还是对你好,这要是搁别人身上,早就不知道被整多少次了。”
“诶,骆烟姐,我不信,你犯错的话,他也不会多说你吧,以他的人品,也不会在背后故意整你。”
骆烟:“不一样,我是靠实力。”
……扎心了。
她又接着道:“你觉得时南怎么样?”
木眠仔细回想时南对姐妹的态度,再加上平时见面的时候,他的行为以及他表现出来的业务能力,综合考虑后,道:“人不错。”
……这个回答略显敷衍。
“我讨厌他。”骆烟说道。
“你为什么讨厌他?”木眠反问。
“谁让他眼光不好,没看上我呢。”
……木眠震惊、愤怒、诧异等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到最后嘴里蹦出了一句:“我倒觉得他哪哪都不好,就是眼光还不错。”
骆烟笑笑,道:“我就是玩笑地感慨一声,我知道你和他女朋友是好姐妹,你别生气,我跟温北还聊过一段时间呢,就当我是求而不得的轻嘲吧。”
木眠不作声。
骆烟靠她更近一点儿,
“喂,我可没有爱他爱得死去活来,我也没有纠缠他,更没有对你好姐妹和她男人的感情造成什么不可逆的影响,你这样一幅模样看着我算是怎么回事?”
“我也是有原则和底线的好嘛。”
木眠听完她说了一大堆,别扭道:“好,还没祝福你们,在这儿祝你和许轻珏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骆烟挑眉,手里举着酒杯,“你这祝福显得没有诚意,不跟我来一杯?”
木眠摆摆手,“周奕不让我多喝酒。”
“呵。”骆烟道,“周奕不让你喝酒,他是以什么身份跟你说的啊?你就这么听他说的话?你都是成年人了,干嘛不喝酒?他凭什么管你?有哪个公司老板管自己员工喝不喝酒的啊?”
说到此事,木眠就感到羞愧。
“实不相瞒,因为我每次喝酒,事后都会惹出麻烦,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他就让我少喝酒。”
骆烟:“跟我在一起,能惹出什么麻烦?喝!我酒量好,我照顾你。”
又道:“我们一起吐槽周奕,我看他不爽很久了,你知道吗?当初我进星微,他可是百般阻扰,怎么?我就这么拿不出手吗?”
说到周奕,木眠自然是有一大波话来吐槽。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被周奕处处压制,偏偏她还不敢反抗,邪了门了?
当初可是一言不合拿脚踹他的人,怎么就憋屈成这样?
再加上骆烟不开心的情绪外露得明显,就当舍酒陪女子。
“喝,喝个痛痛快快。”木眠大声道。
不得不承认,女人和女人之间能够成为好姐妹,原因之一在于——有着共同讨厌的人。
周奕成了连接木眠和骆烟友谊的桥梁。
——
骆烟不愧是在圈里浸润多年的女王者,说酒量好就是真的酒量好。
都是练出来的,这才是真正的千杯不醉。
虽然说人在伤心的时候,喝酒更容易醉,但是对骆烟来说,不存在的。
只是在看着木眠活蹦乱跳,四处乱窜的样子,脑袋有点疼罢了。
……
她给许轻珏打电话,叫他来到“魅色”接自己,顺便把周奕也带过来。
周奕打从知道她们两个在酒吧后,心里就已经预感到会发生什么。
对这一切早已经驾轻就熟。
木眠肯定是又又又喝醉了。
一进门,就看到木眠站在沙发上表演,骆烟则在旁边观看并鼓掌。
“我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抗……”
……周奕脸黑得似墨汁,仿佛随时能够滴到地上来。
不止如此,木眠看到许轻珏,便立刻朝他扑过来,在扑过来的途中还把骆烟一并带过来。
然后郑重地把骆烟的手交到许轻珏手上,道:
“兄弟,我姐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对她。”
说罢还装模作样地靠上许轻珏,在他耳边“刻意”小声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好好把握!”
周奕在一边:……
没眼看。
——
翌日一早。
阳光铺洒到床上,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地美好。
如果床上的人没有被狠狠地踹下来。
“咚”地一声,很是沉闷。
但足够把罪魁祸首吓醒。
木眠迷迷糊糊地醒过来,被阳光刺了眼,急忙用手挡上,慢吞吞地坐起来,头还有点儿痛。
“什么声音啊?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她平时住的公寓,白姐和小菲都有备用钥匙。
一时也以为是她们或者其中之一发出的声响。
几秒后,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似乎与自己平时住的地方,有一点点不同?
揉揉眼睛,不是梦。
接着与坐在床下的男人眼神相对。
木眠:“啊——”机智地堵住了自己的嘴。
“周总啊。”木眠道,“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周奕:“你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我的床。”
木眠立刻:“我怎么会在你床上?”
又道:“不对不对,重点不是谁的床好不好?重点是我们两个怎么又睡在一起了???”
这个“又”字就用得很灵性。
周奕摆出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木眠试探地问道:“我昨天晚上和骆烟姐在一起啊,我喝多了?给你打了电话?然后你来接我?”
周奕:“猜得八九不离十,果然有经验了,好事。”
……又道:“是骆烟给我打的电话,让我带你回去。”
木眠委屈,“所以为什么会来您家啊?骆烟姐也真是的。”
“她怎么了?她虽然没喝多,但是也不能开车,大晚上的,你们两个姑娘又不安全,还都是公众人物,人家骆烟是有主的人,当然得叫许轻珏,我只是顺便的。”
木眠:“噢。”
接着说道:“你没对我做什么吧?”
随即警惕地看着周奕。
周奕无语。
木眠挠挠头,道:“那、我没对你做什么吧?”
周奕:“有啊。”
???
“你说最爱的人是我,肖想我已久,要做星微的老板娘。甚至直接动手,把我的衣服扯坏了……”
木眠假笑道:“周总,您诓我的吧?我怎么敢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您对我来说就像天上的明月一般,照亮前路,赐我荣光,不敢肖想。”
“我就是有贼心也没贼胆呐。”
“不不不,连贼心都没有,嘿嘿……”
周奕皮笑肉不笑,“你有没有贼心,我倒是不清楚,但你胆子可是有的,扯坏我衣服这件事情可不是假的,喏,物证在那儿。”
木眠顺着他视线的方向望过去,确实,一片狼藉。
“我赔您。”
“还有,你占我便宜这件事……”话还未说完,搁置在桌上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周奕接起,电话那头传来助理的声音:
“周总,这个时间,您怎么还没来公司?骆小姐出了一点儿事情,需要您处理。”
周奕:“她出事去找许轻珏。”
助理接着说道:“可是,这件事情好像和木小姐有关系,经纪人找不到她,我只好来请示您。”
闻言,周奕狐疑地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木眠。
她除了跟骆烟喝酒,还能发生什么事?
现下也不是细问的好时机。
对着那边说道:“我马上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