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中午,我和孺丞从药房里出来。
已经很久没有睁开过眼睛的孺丞突然被刺眼的阳光照的不自觉地用衣袖遮住了双眼。
“哎,阳光明媚的天气,我却不能好好看看阳光。”孺丞叹口气。
看见他唉声叹气的样子,要是以前,我肯定心里都酸的要死。
现在却不同了。
“你这没什么大事,过了一下午,便可以恢复正常了。”我安慰他。
他用浅眸看着我,点点头。
“那现在我们去哪儿?”他问我。
我看向通往出口的那条路。
这药房除了那条路,其余的都像小鸡肠子一样,绕来绕去。
“哎,别看这些走廊了,我头晕的很。”我扶额。
但是孺丞看起来很有劲。
“我们去看看吧。”他一脸兴奋地看着我。
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强忍心中想打人的想法。
只好讪讪地笑:“好!”
他对好奇的事物真的一点都不避讳。
走来走我去,没有一点好玩的感觉。
我看了看四周,全是一些雕刻和画。
心里直吐槽真的是无聊透顶。
陪孺丞走了很久,他终于停下来了。
“我说,你今天怎么就这么有力气,省点哈。”我说。
他像是没听到似的还是直径往前走。
我以为他又中了什么幻术,追上他,用手捉住他的手臂。
用力的将我手臂甩脱。
“哎,我说,你是怎么回事。”
他跑到一间房子门口,向我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难道里面有什么鬼?我想。
轻轻地推开门,里面全是纱帐。
我嘴角抽了抽,这家是对纱帐有多钟情?
正想问有没有人,他用手捂住我的嘴,将我带到柱子旁边躲了起来。
有人来了,他提醒我。
一头雾水。
“噔噔噔”
果然有人来了,我看了眼紧张的孺丞。
怎么感觉就像是在躲着谁一样。
“他来了。”
我凑前一看,是阿涣。
觉得很正常,毕竟这是他们家,来药房拿药草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么。
我用拳头轻砸了他一拳,因为搞得这么神神秘秘就是来看阿涣拿草药的?
摸着被我揍了一拳的头,埋怨地看着我:“凌剑天,你干嘛,知不知道这样很疼欸!”
听到他的声音,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我说孺丞,你能不能像男子汉一点,怎么这么婆娘?”我有点好笑地说。
他像是被戳到痛处一样,“噌”地跳起来。
伸长红透的脖子,满脸通红的用比较尖的声音说:“你才娘!我是一个三观很正的男子汉!”
“噗。”
我没想懂啊他竟然这么容易被激起,只好求饶。
“哎呀,我错了,谁叫某人熟睡的样子让我感觉像是一个玻璃娃娃呢!求孺丞兄弟饶命。”
为了表明心意,还特地跪了他。
只见他半天没有回答,脸还是红的熟透了。
“请原谅我的无礼。”我还给他磕了头。
“哼”他双袖一甩。
我起身,就当他默认了。
“走吧,我们去看看阿涣在做什么吧。”我说。
他红着脸点点头。
走过一层层的纱帐。
我想真的是,要是不熟悉这里的人肯定会被纱帐给勒死。
“你别想了,能够不布置这么多层,还这么条理也不是一般人。”
赤宇突然说了句。
“什么?”我被说话的赤宇给吓了一条。
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阿涣的身影。
我们悄摸摸的走到他的身后。
孺丞用手蒙住阿涣的眼睛,说:“猜,我们是谁?”
阿涣惊讶地说:“我怎么可能不认识你们呢!是孺公子和凌公子,对了!还有老虎。”
赤宇没听见自己的名字,假装怒吼了一声。
眼前的人突然跪下来。
“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我知道没有将外面那些人超度是我的不对,但是我真的害怕。”
他边说边向我们磕头。
刚刚还笑嘻嘻的孺丞突然冷却下来,开心就像一瞬间,说没有就没有。
“孺丞,他刚刚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啊!”我开玩笑的用拳头轻打了他一下。
“你起来吧。”边说边将蒙住眼睛的布打开。
看得见的阿涣看见我们非常开心。
但是孺丞一直是黑着脸。
“阿涣,你说帮外免得人超度是什么意思?”冰冷的话语将房价的温度骤降了几个度。
听到自己被问话,还是那么冰冷的语气。
“就是我们家有一个从祖上留下的一个习惯。”
我和孺丞看了眼。
“就是外面有一座尸山,我们都是需要去祭拜,以此来抚慰人心。”
我问他:“所以都是你们将尸体背到那座尸山里去的吗?”
他又点点头,又摇头 。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孺丞今天又再一次失态。
我按住躁动的孺丞。
用眼神示意他让阿涣将话说完。
意识到自己失态,他想阿涣行了一个道歉礼。
“请继续说。”他说。
“其实也没什么,背尸体的人的确就是我们家里,我们也要用自己的鲜血去祭拜他们,不然尸气会很重。”阿涣说。
这我就有点弄不懂了。
“那之前为什么我们会中毒?”孺丞问。
阿涣摇头。
“我也不知道,因为平常我们去的时候是不可能会有人下毒在那里。”
我有点生气地捉住他的衣领说:“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们家总是做这种事情,还用异味来掩盖尸臭。”
他使劲摇头。
“好了,别为难一个小朋友了,我们去问问呢他父母就行了。”
孺丞恢复了以前的模样。
我还是被他那张和蔼,微笑着的脸吸引过去了。
“那等天黑我们就过去问问他们。”我盯着他的脸说。
“嗯。”
阿涣捉了一些药就出去了。
“你平常也喜欢探险吗?”他突然问我。
我惊讶地看他。
“对,我是很喜欢探险,狩猎,但是这次是第一次待人和我一起做这种事。”我说。
“那以前你也会中毒,会遇上精怪?”他疑惑地问我。
我不知道他想问什么,不过他说的的确是事实,点头承认了。
从他的眼神中竟然读出了怜悯的感觉。
“别这样看着我,我是个很调皮的孩子的时候,就喜欢玩了,很少有人能够管的住我,所以就很喜欢用自己的行事方法去做事。”
他浅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