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彪分析案情,说起了那个无赖李四的情况,经审讯,李四确是受人指使,来诬告曹少将军的。这下把范荣华和冯焕气坏了,俩人不住的吐槽。最后龙天彪听不下去了:“二位,别说了,开封府是讲道理的地方,不能随便打板子的!不过如今,对方的第一步计划,基本已经完蛋了!下头咱们得抽丝剥茧,找到罪魁,有力气,咱们都使在这吧!”
大伙儿一听,也对!可下面该怎么办呢?去封县的现场走走是肯定的,同时,汴梁这边还得调查皇城司的周一、东瀛余孽平忠信,看来得掰成两组了。龙天彪主动提出:“安乐公!这样吧,从明天开始,咱们兵分两路,您这人手比较足,就拜托您去现场走走了,我呢,暂时待在汴梁。按照我和展平的推断,其中一个黑衣人,很可能是皇城司的勾当公事周一,我明天找个时间会会他,看看他的伤口情形,这样咱们就能锁定目标。另外,我再向包大人申请一封文书,通缉这个东瀛人平忠信,您看如何?”
哎,这么一说,正合范荣华他们的心意!说实话,范荣华也看出来了,小菊对龙天彪有着特别的好感,再这么下去,我兄弟就惨了!哎,龙天彪这时候,还挺知趣,不错不错!他这一高兴,还支上招了:“龙大侠,关于东瀛人这边,我凭感觉啊,你可以先查查单腿的人,毕竟这个特征比较明显。另外,他应该有明州口音,可东瀛人却自称叫吴音,这些都是我们观察到的,龙大侠可以对一对看!”
“多谢安乐公!”
就这样,当夜继续休息,不过大家不敢大意了,只能坐在大厅之中眯会儿,等到天亮,各自行动。咱们安下龙天彪怎么查案,暂且不提,且说范荣华,这一队人马奔了封县。这里头最不痛快的就是小菊,小菊特别想陪着龙天彪,结果硬被大家拽到了封县,非常的不舒服,可没辙啊!小姐在这,你不能跑!
就这样,一行六人坐着大车,到达了封县,到了之后也没别的,准备查案吧!不过这时候,范荣华和曹静意见统一,先别惊动知县,在附近跟邻居打听打听,这受害的老冷家,到底是何背景?就这样,一行人开始寻找目标,结果这找着,范荣华说了:“静静,我怎么感觉这街上有点不对头呢?”
“富贵哥哥,你觉得哪儿不对头呢?”
“我感觉这街上太干净了,少了些人!”
这话一出,曹静也觉出来了:“还真是的,这街上一个要饭的都没有!”
“没错!我见过的地方,地方大如汴梁,小如我们草桥镇,都少不了要饭的,这竟然一个没有!这也太奇怪了!”
曹静一听:“嘁!富贵哥哥,你是不是有点过于紧张了?也许人家知县有本事呢,这地方人人安居乐业,就没有要饭的,那能怎么样呢?”
“我觉得不会!”
一行人边说边找,很容易就找到了冷家的房子,咱们书中代言,他们之前在堂上都听说了,冷家就住在封县十字街,现在发生了凶案,门大敞着,拦着警戒线,有衙役看守,一看就知道。不过范荣华没着急进去,而是到了旁边的邻居家门口,“啪啪啪”,扣打门环,一会儿的工夫,门开了,是个中年人,大概四十五六岁,他一看范荣华:“您找谁啊?”
“哎呀,我们是过路人,路过此地,想找口水喝?不知您方便吗?”
“嗯!进来吧!”
中年人还挺好客,把范荣华等人让进屋内,在桌旁坐下。范荣华他们进来一打量,只见这是个三口之家,父母带着一个女儿。中年人把范荣华他们让进屋里,找桌子坐下,然后中年人就吩咐了:“家里的,烧点水给客人喝!”
“哎!”
众人落座,范荣华看看左右,就打听上了:“大叔!您贵姓啊!”
“哦!老汉我姓张,哟!听客人这口音,似乎不太像汴梁人啊!”
范荣华一拱手:“在下是京西北路西华县草桥镇的人!”
“原来如此!那不知您这一行人来我们这,有什么事吗?”
“我们来这,是想跟您打听个人,咱们这封县,有个老冷家,您知道吗?”
不出所料,一说老冷家,这张老汉脸色都变了:“你!你打听老冷家干什么?”
范荣华听了也一愣,坏了!这一路上我还没想怎么和人家解释呢!怎么办?怎么办?
这会儿,还得说曹静反应快,她指着范荣华:“张大叔,是这样的,这是我的未婚夫,我们俩商议着结婚,可得请各家亲戚啊!冷家老爹是我夫君的远房舅舅,我们结婚那么大的事,总得把舅舅请到吧!就是这么回事!”
哎,曹静这一说,合情合理,范荣华赶紧在背后给曹静竖大拇指,曹静一看,有点嫌弃,她心说:我这个范大哥怎么回事?之前处理关键事务的时候,可圈可点,怎么到了这小问题上,脑子还锈住了呢?
这是他们俩的心理活动,咱们不必多说,再说张老汉,听了曹静的解释,半信半疑:“那冷老爹这家亲戚,你们不常来往吧?”
哎,经曹静一解围,范荣华脑子恢复正常:“是啊,不夸张的跟您说,我母亲似乎跟我这个远房的舅舅有些小过节,所以我们也多长时间不串门了。但结婚那么大的事,亲戚还是到全最好!”
张老汉听了,长叹一声:“唉!你们来晚了!来晚了啊!冷家老爹早在五年前就去世了!”
“啊?我舅舅没了?那他们家还有什么别的人吗?”
“唉!都没了!你要是早来十天还行,冷家母亲和一儿一女,在六七天前,让人家给灭了门啊!他们家就住在我隔壁,你们出门往右看,有官兵站岗的那家就是!”
范荣华和曹静一听,哟!说到重点了!赶紧继续打听吧!
“啊?灭门?为什么啊?我舅舅是得罪了什么人吗?”
张老汉叹了口气:“按我说,不应该!冷家在我们镇也几代人了,算不上地主,也比小康人家好些,而且为人和善,我们镇上的人都知道!当然,我们也是听说啊,冷家之所以遭此横祸,很可能是和十九年前娶的媳妇,也就是你舅母有关!这真是红颜祸水啊!”
“啊?我舅母怎么了?”
“你是不知道啊!冷家老爹,我得管他叫大哥,话说冷大哥当年条件不错,到了成年的时候,保媒提亲的人,都快把门槛踏破了!可人家全拒绝了,就是不成亲!父母怎么发愁都没用!就这样,婚事耽误下来,冷大哥就奔三十岁了。可就在十九年前,冷大哥却莫名其妙的接回了一个女子,大概二十来岁,说是汴梁来的,可我们听着,却有些黄州口音,长得那叫一个漂亮!然后俩人马上成了亲,此后大概也就七个多月,他们就有了女儿,当时我们就全明白了!怪不得冷大哥把提亲的全拒绝了呢,闹了半天人家早就在外头有人了!不过因为这事,冷大哥的父母气病了一场!再后来,冷大哥的父母过逝,冷大哥就执掌家业,也料理的是井井有条,再过两年,他们又添了个儿子,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就有一点,因为冷家母亲特漂亮,所以儿女长得也都不错,后来我们觉得,是不是因为姑娘长得好,这才惹了祸啊!”
张老汉讲到这,不禁长吁短叹,他屋里的女儿正好端水上桌。曹静一看,哎!这姑娘也就十六七岁,长得挺清秀,最重要的是,一听冷家被灭门,她的眼泪直在眼睛里打转!姑娘为了掩饰,赶紧用手绢擦,这一拿手绢,曹静看出问题了,只见她的手绢上,赫然是鸳鸯戏水的图案,绣工还非常精细,这情况特殊啊!没订婚约的姑娘,拿什么鸳鸯戏水的手绢啊?
曹静赶紧就问:“妹妹,你这手绢不错啊!怎么?你有心上人了?”
“这……姐姐,你赶紧喝水吧!”
人家还不想说!但曹静猜出个一二,干脆诈一把吧!于是曹静一伸手,从兜里掏出十两银子,放到桌上:“妹妹,你不说,我也能大概猜出一二,就我们这舅舅一家,跟我们来往不多,但七八年前,舅舅还带着儿女,到过我夫君家。当时我也还小,结果舅舅家这弟弟,真不像话!竟然出言调戏我,最后让我夫君,哦不对,当年应该叫富贵哥哥,臭揍了一顿,结果母亲和舅舅因为别的事,也闹翻了!那次就不欢而散,再也没见过面。如今看来,我那个可恶的弟弟是不是欺负你了?虽然他们都不在了,但作为亲戚,我们也应该赔礼道歉!你说对吗?夫君!”
曹静边说边给范荣华使眼色,范荣华呢,对这些男女之事不太熟悉,但也明白,静静肯定有计划,我得配合一下,于是他也装模作样,拍着桌子说:“嘿!这他妈臭小子!多少年了,这臭毛病看来还没改!哎!早知道,当年就应该打折他的狗腿!”
哎,他们这一演戏,张老汉吓了一跳:“哎!几位,几位!你们多虑了!其实事情没那么严重,我们家差点和老冷家结了亲,这事我也不知该庆幸,还是该遗憾!”
范荣华和曹静对视一眼,看见没?这里果然有隐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待我们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