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认为吞天兽实在厉害且不怎么聪明的神兽，首先他很厚道，其次他就是太厚道了，不能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站错了队伍，导致了身死神灭，万念成灰的境地。
同为神兽，同样遇见不省心的主人，我对他的行为深表理解，对他的遭遇深表同情。
“我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无论走到哪里，总是有人要杀我。”
吞天兽洗了脸，竟也是唇红齿白，明眸善睐模样，几缕散碎的额间碎发是他有颓废的妖媚之气。
实话实说，只片刻，我就开始嫉妒了。
“我说小吞天……”我学着老神仙的语气，打破在空气中凝结的悲伤和抑郁。
“小吞天？”他眉眼一动，面露杀机，十分不喜欢我如此称呼他。
“啊？你不就是吞天兽，这么叫显得亲切，不会生分。”我继续成熟的解释，心里盘算要帮我家上神把当年的救命之恩给还了，免得生出不必要的因果。
小吞天长在恶劣的环境中，并没有养成温和的脾气，即刻回怼我。
“你是白泽，为表亲切，我是不是也不用称你上仙，而是唤你小白泽？”
我一摊手，心想“随你喽，反正都比五碗好听些！”
吞天兽自诩见过世面，可也没瞧过我这般随意的神仙。话已至此，他甚至惊奇，我还没有提过半句是非善恶。
开玩笑，善恶那是没见过世面的神仙才挂在嘴上，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会提那种课本上的事情。
想了很久，他终于问出一个正常些的问题。
“你见过我当年的样子，究竟是如何，当真为祸苍生，十恶不赦？”
吞天兽仰起头，靠在身后的石壁上，生无可恋，一滴眼泪划过脸颊，似乎不太能接受事实。
他的难过是真的难过，只是自小事事如意的我并不太懂，也不是很关心。
“为祸苍生，十恶不赦我说不清楚，不过很丑是真的。”我做出夸张的表情，自己都觉得尴尬了“你都想象不到的那么丑！”
然后我们开始各说各的，谁也不耽误谁。
“既是天地难容，为何又生我于世间，让我受尽冷落欺凌，难不成天地也要逼迫我坠入魔道。”
他说的认真极了，伤心极了，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哭泣的楚楚动人，再回头看我正做出吃红烧肉的时候，嚼碎了一块姜的表情。
“你瞧不起我？”他戳了我几下，才疼的我回过神来，忙说“太丑了，辣眼睛的那么丑，我若是你，只为了保住现今的皮相，打死也不会和魔界有一丝丝瓜葛。”
吞天兽很不高兴，他希望我身为神仙，可以积点儿口德，提防着以后倒霉，被落井下石的人活活打死。
其实作为一名有户口的天宫上仙，虽然实力不济，可理论知识还是掌握的相当熟练。也全得力于我家上神第二次坐月子的时候，司命曾带过我二百多年。
期间所学最多的就是遇到问题，强行给出一个看起来合理的解释，吞天的困惑于我来说是很好忽悠过去的。
“神仙摸一块儿石头，给花浇一回水都能平添一段因果，你可是生生在天宫大门站了五万多年，期间多少神仙靠着你歇脚，多少神仙扶着你提鞋，宫宴的时候多少神仙喝多了酒吐你脚下，又有多少神仙憋不住内急……”
我的因果论成功的把吞天忽悠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