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在土地庙的日子过的不错,但是她不清楚为什么突然就觉得日子过的不错了,十三觉得土地庙里的这些人也是不错,不过她同样不清楚怎么就觉我们不错了。
她在边关长大,十二岁就上战场,见过生死了,最是懂得人生处处不容易,却少见我们这种遇事先要赖上一会的。
司命把花儿斜插在她鬓间的时候,她瞬间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一点儿都不女人,又着实让人心疼。
“诛心劫是什么劫难?”因为大表哥历劫在即,我问了他许多专业的知识。
待司命把抽泣的十三安排好,才回答我。
“诛心嘛,求什么没什么,想什么不是什么,求财无财,求色无色,求长生必然短命,求了结必然不死……”
我略微牙疼“这个劫……”
司命的表情并无异常“此劫如何?”
我猛烈点头“没什么,劫的好,劫的很全面!”
司命显出孺子可教的欣慰,顿时觉得过些年月都可以向天君申请,把我调到司命殿任职了,定然能帮助他分担不少。
那样他也可以腾出时间与十三……
我没想到他竟不知十三所历的是何劫难,也没有同他讲十三便是要应这诛心劫的。
十三爱惜的摸着鬓间柔嫩的花朵,她长大的地方黄沙漫天,绿草都不曾见过几颗,更不要说鲜花了。
即便没见过,她也觉得头上的花有些不对,这都三五日了,丝毫衰败的迹象都没有。
我都不用问就知道是司命做的手脚,他的法术打架不行,在女人的事情上精通的很。
别说三五日,怕是三五十年都不会蔫了。
“我说十三姑娘,你来此地所谓何事呀?”
也许是职业天分,土地问这话总比寻常人听着可靠许多,并不会引起怀疑。
十三眨巴眨巴大眼睛,我立刻浑身戒备,很怕她一巴掌打过来把我糊到地底下。
“瞧你长得就是不太聪明的样子,你看那条鱼,肯定一早就猜出来了,最寻常的道理嘛!”
我也眨巴着眼睛,好像真的不太聪明“寻常?什么寻常?”
不论何时,寻常二字放在他身上都不太合适。
她努力提点着我“你想,妙龄女子,孤身一人,不远万里来到此地,那定然是……”
“寻仇!血海深仇!对不对!”我抢答,同时觉得自己聪明了不少。
十三有点儿可怜我的智商,没兴致的说出了正确答案“谁敢和我结仇!寻亲啊,自幼定的娃娃亲。”
说完还不忘嘲讽我的逻辑“你可真敢想,女子都是千里寻夫,哪有一介女流千里寻仇的。”
我觉得我不敢想,给她编排命运的司命殿小仙才是敢想,并且肯定那位小仙不是仇恨司命,就是爱慕司命。
“既然寻亲,那便是要嫁人?”我边问边替司命捏了一把汗。
说话的声音大了一些,正巧被窗外的司命听见,手里的杯盘碗碟和他亲手做的饭菜都洒在窗下。
我们二人的目光一起过去,他早已蹲下去收拾地上,虽然只冒出一个头。
仅凭后脑勺,我都能感受到他此时有多落寞。
“他怎么了?”十三问。
“一只手干活嘛,总是有些不方便。”我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