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找到灵界的厨神也完全没有关系,陈月白并没有气馁,当然,他也不会鲁莽的傻到带领着手下的一批人去偷袭林辰,不要问他为什么,之前的几次,偷袭全都是全军覆没,他手下的几个人甚至是得力干将,全都是有去无回。吃一堑长一智,陈月白自然不会再一次,去做这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傻事了。
一边心里这么想着,陈月白一边带领着,自己手下的人步入了一座深山老林之内。然而,等他们的大队伍,刚刚走到了山脚之下,还没走多久,正向半山腰前进的时候,他们的手下就突然有人发问了。
“老大,咱们走的这是哪条路啊?为什么越走越僻静啊?”身后跟着陈月白,一路走到这里的手下,不禁发问道。
其实这也不怪他们,他们本来是跟着陈月白一起来找灶神的,但是现在灶神没有找到,陈月白却带着他们来了另一条路,而且这条路,还是通往一个人烟罕至的深山。
盯着眼前黑乎乎的一片山,在月光下似乎显得跟地狱似的,在第一个手下发问之后,不断的有提问接踵而至,每一句话开口问出来,不显得无无一不是退却之意。
“就是啊,老大,咱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就是就是,那厨神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啊。老大,咱们还是往回走吧,兄弟们都冷的受不了了,找不到灶神也没有关系,我们可以先歇会儿嘛。”
一个个打退堂鼓的声音与想法,不停的在耳边陆陆续续的响起,跟蚊子声一样嗡嗡的,烦死人了。陈月白抿着唇,沉默了半晌,抬头看着眼前的高山。
眼前的这个深山老林鲜少有人踏足,人烟罕至,就算说是荒林也不为过。再说了,这个时候正值大半夜的,夜黑风高,深山老林,可不就是做点肮脏的事儿吗?光听听那从林间传出来的蝉鸣虫叫声,就可渗人了。
队伍里面已经有不少手下,开始冷的牙齿打颤,双双手抱着肩膀磨搓取暖,因为天气本来就不好,山脚下更是冷得发寒。
“当然是在走该走的路。”
陈月白闻身转头,今天的月光似乎格外的清寒,借着月光,陈月白的目光,焦距在了手下那微微颤抖的腿上,不知道是因为冷的,还是因为怕的。
考虑到了手下们的感受,以及,他等会要见的那个人,身份神秘压根就不能暴露,陈月白难得的善解人意的说道:“你们就在这里停下吧,我一个人进去方便方便,等着我出来,不要乱走动。”
陈月白这句话一说出口,其余手下就纷纷忙不跌的点头:“好,大家伙就站在原地等着老大。”
将他们留在了山脚下,陈月白孤身一人朝着山中更深处走去,越往里面走,视线便越昏暗,月光被树枝挡住了,陈月白微微不适的眯了眯眼。
陈月白一路走着,似乎四周寂静的,只有脚下踩树枝的嘎吱声,不知道走了多久,陈月白一路摸索到了一座木屋之前。
借着还算是皎洁的月光,陈月白轻轻的推开了木屋的门。
“吱呀——”
随着木屋年久失修的木门,被陈月白轻轻的从外面推开而来,陈月白缓缓的走了进去,然而,却因为没有看清脚下的路,他差点被门槛绊得摔了一跤。
“嘶!”在被绊倒的那一刻,陈月白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过还好,幸好没有摔下去,陈月白扶着那已经长了青苔的门栏,好不容易堪堪稳住了身形,他满不在乎的拍了拍衣衫上不存在的灰尘,反而把视线放在了屋内。
这座木屋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甚至连光都没有,即使月光照不进来,陈月白还是,能够依稀瞥见木屋的正中间,有一个轮椅,轮椅之上,似乎坐着一个黑影。
凝眸注视着,那轮椅扶手上搭着的手半晌,陈月白轻轻地屈膝跪下,似乎是怕动作太大,扰了轮椅上的男人。
“……主子。”
陈月白的话音落下之后,似乎有一声低沉的“嗯”字,从轮椅那边传过来。
木屋的地下是山林间的草地,此时草木茂盛繁长,咯的膝盖格外的疼痛,但是陈月白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依旧跪的笔直,言辞的字里行间也是恭恭敬敬的,不敢有半分的怠慢。
“主子,林辰带着一众手下亲自前往东方灵界西部,为了解决西部的大旱,林辰让西部的百姓迁徙到北部。”
轮椅上坐着的男人,似乎是轻轻的笑了一声。
“哦?是么?”这一声,从嘴角边溢出来的轻笑,说不清道不明是什么意味?
拿捏不清楚轮椅上男人的意图,陈月白又接着自己刚才说的话,往下道:“灶神听说了这件事,便命令属下,去东方灵界西部勘察地形。”
话之此处,顿了一顿,陈月白垂下了眼睑,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木屋的地板,分析道:“灶神似乎是……想趁着林辰转移西部百姓的这个大好机会,再令属下勘查地形,以便……”
“以便趁虚而入,借大旱之机会,攻占东方西部,从而一举拿下东方灵界,是不是?”轮椅上的男人,把陈月白没有说完的话,给接了上去。
隐隐听出男人的语气中,带了些不悦的意味,一股无形的威压朝着自己扑面而来,陈月白不由得抹了一把虚汗,喉结微动,咽了一口口水,半晌才说了一声:“……是。”
“呵——”
轮椅上的男人轻轻的笑了一声,但是这一声轻笑却不同于刚才,满满都是嘲讽的意味。
那懒散的搭在轮椅扶手上的手,轻轻的抬起,拳头慢慢的紧握,似乎要捏碎空气。
许是因为木屋里的光线太过弱了,以至于陈月白并没有瞧见,轮椅上男人手上暴起的青筋。
只是听得男人冷笑着,冷冷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木屋里,格外的突兀:“敢觊觎东方灵界?不自量力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