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曾想过能拥有一个人毫无保留的偏爱?可世事无常,这种偏爱难得,也实在难以延续。
就好比现在他对自己的偏爱,这是她从桃一那就偷来的,偷来的东西再怎么好,抱得再紧总不能心安,会担心受怕它会在某一天突然失去。
失去和从未得到到底哪种更让人害怕,对于这个问题,女姝陷入了深思。
不过她很快发现,无论是失去还是从未得到,这都是她难以承受的事。
到现在,女姝也搞不明白,自己究竟喜欢的是他这个人,还是那份本不属于自己的偏爱。
她同样不知道自己害怕的是失去他,还是怕失去他对自己的那些好。
或者两者都有。
这些都是没办法深究的事,因为早已胡乱牵扯成一团,扯不清也理不明了。
女姝自知自己做不到像后灵美人那样无所顾忌死皮赖脸地爱一个人,说到底,她有一张和桃一一模一样的脸,这是她的优势,也是她的劣势。
有了这样一张脸,总是难免被拿来做比较,如此一比,她的缺点便越发突出了些。
她终究不是桃一,并且诸事都比不得桃一,她怕当自己放下所有骄傲跟他表明心迹之时,他会因为桃一的存在将她拒绝,到时候她的所有骄傲都将一败涂地,这简直比杀了她更让她难以接受!
想到最后,女姝不禁长嘘一口气。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想这么多,想来也许是刚才她被景修弦表白并要拉她去和亲之时,琰安表现得太过镇定,竟无半点吃醋的表现。
可是刚才在有人搭讪时他那反应分明就是吃醋了!
说她是自作多情也好,她就是很想知道,她女姝在他心里究竟占据的何等位置!
女姝侧身看着明显心事重重的他,话到嘴边,犹豫再三。
她心知感情这回事不能操之过急,所以直接质问的话当然不能说,便想出一个相当委婉的问题问出口。
“琰安,如果刚才我答应了去和亲,你当如何?”
琰安思绪回来,侧过头来看着她,不假思索道:“你不会去和亲的!”
这不是女姝想到得到的答案,于是她仰着小脸靠近了他几分,眸色深深地看着他,循循善诱再问:“若我真的要去和亲呢?你当如何?”
女姝双眸明净清澈,灿若繁星,就这样把他看着,眼里满是认真,话里也并无玩笑的意思。
琰安被她的话激起了醋意,顺势抬手帮她理了理鬓角有些凌乱的碎发,再揉了揉她的头顶,便道:“我不会让你去和亲!”
得到了她中意的答案,女姝立马咧唇一笑,双眸且明且亮。
琰安瞧得心跳漏掉了一拍,耳尖一热,赶紧别过头去,嘴角还是控制不住地上扬了几分。
瞧出他的害羞,女姝眼里很快闪过一瞬狡黠,心生成就感的同时又存了逗弄他的心思,突然又把脸凑近了几分。
“琰安,你耳朵红了呢!”
琰安不自在地低咳两下,“有些热了!”
“是吗?”
女姝语气弯弯转转,打趣地看着他,然后趁他不注意,立马靠在他的怀里,双臂伸出,牢牢环住他的腰。
琰安明显受到了些惊吓,耳朵已经红得滴血,低着下巴诧异地看着她。
而女姝脸不红心不跳地吃他豆腐,压下心底的坏笑,仰头理直气壮地看着他:“刚好我有些冷了!”
琰安这身材可真好啊!腰上的肉结结实实,没有一丝多余的肥肉,像一堵墙,不过这堵墙很有温度,暖暖和和的极其舒适,靠在他的胸膛前极有安全感。
琰安心跳如雷,女姝的头依在他的胸口,刚好听得仔细,心底的坏笑早已憋不住显了出来。
她现在总算知道后灵美人为何总要这样抱着刑奇了,能这样靠在心爱之人怀里,还真是件无比幸福之事!
管他乐不乐意!就这纯洁孩子,要让他主动,那不得等到猴年马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