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她心头就存了些疑虑,不过并未有机会离真相更近一步。
直至大婚前一日,靳参在终于还是没办法眼瞧着心上人嫁与他人,半夜溜进肖如意的闺房,卸掉所有伪装与她说明了真相,并真心实意地问她愿不愿随他离开。
“她不会跟他离开,她生在富贵人家,就算顾忌着家族颜面,也绝不会做私奔苟且之事。”
说到这,孙大福嘴角咧开一个不像是笑的笑,细长干瘪的眼睛缝儿里瞧不出真实情绪,布满干涸皱纹的嘴角扯开一个戚戚咧咧的笑来。
他这故事讲的太多不明白,也许是年纪有些大了事情确实有些记不太清了,好多地方都说不通。
女姝很想一一问清,不过他神色太过哀伤,在月光笼罩之下,脸色有些苍白,那些话顿时止在了嘴边,没能问出口。
那一晚,肖如意没有与靳参离开,而靳参亦没有强迫她,不过心中难免还是存了些不甘心。
在第二日拜堂之时,他终于还是出现,不仅将那婚宴搅和得天翻地覆,还和新郎官纪旭大打出手,想要带肖如意离开,不过城主府中人数众多,他孤身一人,终是难敌,很快被软禁在了城主府的地牢。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这句话确实说得没错。
这靳参做江洋大盗多年,虽曾身陷囫囵多次,可也总是死里逃生,从未被擒过,哪怕一次。
只这次,为了一个女人,终究还是把自己折进去了。
关于靳参和肖如意之间的瓜葛,纪旭没问,也不敢问,哪怕后来肖如意偷偷去地牢将靳参放出,他知道,也同样装作不知道,甚至连阻止都未曾有过。
只不过心中难免隔阂着,无法释怀。
夫妻二人,哪怕已经成亲,却还是从未碰过彼此,在外人面前表现得相敬如宾,独处之时又冷淡如冰,连成亲前那半点心动也被怀疑与猜忌磨合,即将消耗殆尽。
成亲时被抢婚那一出,一传十十传百传出去,纪旭头顶上已经被压上了无数顶绿光瓦亮的帽子,而他的父亲因此对这事儿也大有不满,不过这儿媳妇一直中规中矩,这夫妻二人亦表现得恩爱圆满,他瞧在了眼里,为了两家交好,这事儿闹到明面上来终究太过丢面儿,索性也只得装作不知。
当事人都在做浑然不知,不过耐不活人言可畏,
后来有一次纪旭一个表亲成亲,夫妻俩相携共赴婚宴,在宴席上多是拿着纪旭成亲时那段打趣的,那时纪旭终于忍无可忍,与那人翻打作一团,连往日学的武学招式都忘了用,直接拳头硬上,拳拳到肉。
因为这事儿闹得极不愉快,回去后纪旭被他父亲罚跪祠堂一宿,而肖如意作为妻子,便自发地过去祠堂陪着他,同他跪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