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瑞迷茫地瞧着她，歪了歪头，嘴唇嗫嚅，“该醒了……”
见她已有所松动，女姝趁机在她眉心处轻轻一点……
缓而张眸，瞧向了床上，这会儿端瑞也终于醒来，额上汗珠直淌，眼角处也不知是泪痕还是汗渍，张目怔怔盯着上头，依旧恍惚。
崔晋见状急切一唤，“公主？”
眼珠转了转瞧着他，这才从那个梦魇中彻底缓过劲儿来。
女姝轻轻放下了她的手，而端瑞这会儿也转目望向了她，眼眶湿润着。
女姝朝她抿嘴笑了笑，“小端瑞啊，那不过是一个梦而已，醒了便没事儿了！”
端瑞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转而看向崔晋道：“阿晋你先出去守着，我有些话想对姐姐的单独说说。”
崔晋还在担忧她的状况，不过她的命令他向来只有顺从，再加上刚才也是情急才突然闯了进屋，终究于理不合，而她这会儿已经醒来，便没有理由再继续待下去了。
想了想后，便松了她的手，老实退出了屋。
只剩她们二人，相视间端瑞反而有些不太好意思。
“见笑了！”
在床边坐下，瞧着她，“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端瑞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会儿，便问了一句，“这世上可真有前世今生，抑或是……那真是一场梦？”
“我只能告诉你，这世上并无前世今生，也不存在往生，而你，是那个变数。”
话，女姝是与她摆明了说的。
前世今生一说实为凡人杜撰，关于鬼界之事，早些年间女姝时常去串门，所以她是知道七七八八的。
世间所有亡魂都很难逃脱得了天地法则，必会通过某些途径去到鬼界，三魂七魄一同没入忘川，再等至魂魄彻底洗髓干净，将生前所有尽数抛忘，便化作一一株艳红曼珠沙华，给那方单调的世界增添色彩。
而在这个过程中，其实并无轮回往生。
不过端瑞的存在……看刑奇那态度，也不知道这真是变数，还是本是天道在指引着什么？
这里面门道太多，其实都与女姝没多大关系。
这些都是刑奇该纠结考虑之事，女姝不想白白花费时间放在琢磨这些与自己没甚关系的事儿上。
有些事女姝便是知道也不便与她说明白，端瑞这小娃娃是个聪明的，她想要个答案，女姝便给她个答案，像她这般稍微提点两句，已经足矣！
而端瑞虽然还是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不过还是没有多问什么。
“姐姐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女姝撇唇一笑，“关于那个梦，你若想找个人倾述，我愿闻其详！”
不主动问，因为怕触及她的伤疤。
女姝在等她自己想通告诉自己真相，而在她终于愿意与她说起的时候，便是她终于愿意放下的时候。
她还是有些犹豫，面色极不好看。
“你若不想说我不会勉强于你，但如果你的心事儿闷在心里不舒服，我或许是最好的倾述对象！”